《惑乱风尘》第111章


多,我觉得她计算的还是靠谱的。
少华叹着气说,所以啊,小静,还是死路一条。再说了,老杨那个狗东西,平时在老娘身上使劲儿挺厉害,在床上给老娘打钻跟报仇似得,现在我年老色衰,也有病了,狗娘养的,人都找不见了。
少华虽然说的很消极,可是她自己算了治疗的所有开支,我分析她还是想治疗,有求生的欲望的。之所以表现的玩世不恭,或许是因为费用的原因。少华之前因为红红的事儿,给我借过两万块钱,我一直欠她的人情,正好我卡上还有几万块,是王志东平时给我的钱。
我说,我手上还有点儿钱,全都拿来你看病。
少华苦笑着看着我,可眼神中还是很有情,她满含深情地说,谢谢你小静,我很感动,但是我不要你的钱,你赚钱也不容易。我知道这手术有危险,万一我就交待了,你的钱谁来还?就算我好了,我何年何月才能还清你的钱。所以啊,珠儿的钱,还有前几天温丽拿来的钱,你都替我还给人家。至于你的钱,我就更不能要了。
我相信少华说的是真的,她就这性格,虽然自暴自弃,但是姐妹们中最为仗义的一个。
我冲她发火儿说,不许你瞎说,咱们谁跟谁,你在这么说,我就走了,看你是死是活。
少华见我说的认真,也就默不作声了。过了半响,才说,我手上也有几万,再加珠儿的三万,还有你的,也差的好远。
可事实就是这样,的确还差不少钱。我们身边最有钱的就是珠儿,可她刚刚表明了态度,估计也就这三万了。
到底怎么办?少华的病情不能延误,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可是筹钱,尤其这笔钱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我和少华根本没有办法。
主治医生暗示了我好几次,再不能拖了,要赶紧做手术,不然像这样住院,每天的费用也不低,但是治不了病,只能维持,纯粹就是浪费钱。
我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但是我的确是一筹莫展。再想想珠儿的警告,我真的有点儿害怕,万一少华有个好歹,我怎么交待?
晚上给少华手机充电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曾经看过她妈妈给她发的短信,而且我知道少华的手机里存有她妈妈的电话。而且之前她妈妈就在BJ,一直试图联系和寻找少华,那么我现在特殊情况,完全可以自己做主把少华的母亲叫过来,先不说能不能一起筹到钱,至少有个少华的至亲在这里担当,我也轻松一些。
趁着少华熟睡,我偷偷拿出少华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到了两个人。一个标记姓名MM,另一个标记姓名妈妈。再细一看,一个号码的号段是少华老家的,另一个号码的号段正好是BJ的。
我犹豫再三,看看少华发黄的脸,终于鼓起勇气把电话打过去了。
本来深更半夜,我也没抱希望打通。但是电话响了三声就接通了,我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就呼喊着:“孩子!你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
声音很苍老,但听得出来很激动,很兴奋,口音中略带着一丝乡音。应该就是少华家乡方言的味道。
我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大概把情况说了一下。
少华的母亲很警惕,应该是有一定社会阅历的女人,她开始怕是骗子,对我询问了很多情况,包括少华的姓名和体貌特征。其实她多年未见少华,对少华的了解极其有限,但是当我说道少华背部有一块儿小胎记的时候,少华的母亲终于相信了。
我告诉她医院的地址,她只说了三个字:“马上到!”
已经很晚了,地铁早就停了。过了一个多小时,少华的电话再次响起,正是她母亲的号码。
她说,她到医院一楼了。
我说了住院部的楼号和床号,大约过了十来分钟,一个中年妇女匆匆从走廊走来。我看她情绪很激动,双腿都在打颤,嘴里还在嘀咕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的五官和少华有几分相似,我推断她就是少华的母亲。正好这时候她走到了病床前,我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她不要吵醒少华。
没想到这位母亲一眼看见少华在病床上熟睡的样子,竟然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泪如泉涌,跪着给少华磕头,我拦也拦不住。
只是她那般悲痛,也或许是很久没有看见孩子,喜极而泣的时候,还能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哭声吵醒了少华。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她的情绪才缓和下来。我扶她起来,她盯着少华,满眼慈祥地打量着。又过了许久,我拉她到了过道走廊。
这才详细的把少华的情况,以及医生的建议,还有治疗的费用说了一遍。少华的母亲一边听一边说,时不时自言自语地说,都是我遭的罪,我害了孩子,我有罪。
时不时又问一句少华这些年过得好吗?在做什么?
之前少华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场听见过几次,少华一直说自己是搞销售的,我也就顺着说,少华在做销售。
少华的母亲一边听一边点头,说都是自己的罪过,然后又杂七杂八地问了好多。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听见少华在病房里轻微叫我的声音,我和少华的母亲一起进去。
少华看见母亲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木了,盯着母亲动也不动。
少华的母亲更加激动,比方才进来时还要激动,一把搂着少华的头就哭。
少华迟疑了很久,终于哭着喊出了两个字:“妈妈!”
少华的母亲情绪很矛盾,一方面女儿终于和自己相认了,一方面女儿又重病在床。我一夜没睡,已经困的不行了。少华的母亲去医院打了开水,打了早饭,来给少华擦脸,洗脚,喂饭,招呼我回去休息。
少华也很高兴,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她说,小静,这些日子可多亏你了,你快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现在有妈妈了。
“我现在有妈妈了!”简单七个字,是一个孩子应有的幸福,可是少华却在这生死关头,尤其是等了几十年后才能拥有。
回去的路上,我反复想着这几个字,心情无比惆怅。
我回去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这些日子可真的是把我累的够呛,里里外外跑,身体累,心也累。现在好了,至少多了一个人来担当,而且是少华的母亲。
我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少华的母亲正在和主治医师商量,并且是不是就提一句,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是孩子的母亲。
主治医师都有些纳闷,或许他没见过这么频繁表明自己身份的家属。
最后或许聊了个结果,少华的母亲拉着我在楼道里,避开少华说,我要去把家乡的房子卖了,再加上这的钱,应该可以给孩子治病了。
我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少华的母亲隔着玻璃窗,看着病床上的少华,说:“即便这样,我也是欠孩子的,我这一生都亏钱孩子的!”
少华的妈妈办事效率很高,大概过了十天左右就筹齐了钱。我问阿姨,你把房子卖了,回去住哪儿?
少华的妈妈笑着说,只要和我的女儿在一起,无家可归也愿意。再说了,有女儿的地方就是家。我就是打工,卖血,卖肾都要给孩子治病。
我听了这话,简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是少华曾经对我数落的那个狠心的女人。可是岁月催人老,毕竟曾经的罪孽经不起时间的反思,总会愧疚。我只能说,亲情真的很伟大,良知真的很伟大。
手术很成功。手术之后,少华的母亲成天笑呵呵的,每天都双手合十,感谢菩萨,说:“谢谢老天爷能眷顾少华,让自己还有和女儿相聚的幸福时光。要是少华过不了这个坎儿,我自己死不足惜。”
少华也恢复的很快,或许是因为妈妈的原因,心情很好。医生说,恢复的要比逾期好很多。
大概又住了一段时间的院,少华和母亲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一居室。少华的母亲说,来复查方便。搬进去那天,少华的母亲偷偷告诉我,她在附近找了两份工作,白天八小时,晚上三个小时,还能兼顾少华,很开心。
我问她,阿姨你找了什么工作,她笑着说,是病人的陪护工作。这些日子在医院照顾少华久了,发现了这个门路,她很满意。
我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千万把自己也别累垮了!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温丽和珠儿。
温丽欢呼雀跃,珠儿倒很冷静,她没有太多的喜悦,反而惆怅多一些,说:“总算是老天开眼,给了少华和她母亲两人一个相互赎罪的机会。”
我告诉珠儿,我的会计就快读完了,然后我打算自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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