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喜欢总比昨天多一点》第26章


秀眉轻挑,孙柔不以为意:“谁知道那人是不是她真的哥哥,长得又不像。”
“不会吧?”许韶静下意识就联想到一些不干净的龌龊事。
“我开玩笑的,”孙柔眼底冷意顷刻消散,“桑萸那么乖,估计就是最近追她的人多了,小姑娘开窍了,喜欢打扮了吧。”
“哈哈是吧?”干笑两声,许韶静不好再跟孙柔深入聊下去,雕塑系苏霂的事儿闹得全校皆知,就算追孙柔的人多的数不清,但人嘛,往往都有劣根性,尤其女人,很贪心的。孙柔虽然表面不说,心底多多少少还是会介意让苏霂和桑萸吧?
连着上了几天课,周三傍晚,桑萸坐在水池边给顾襄伯打电话。
爷孙俩也就聊聊日常,随便说些话题就能挺乐呵。
笑着挂断电话,桑萸收到了林嘉树发来的讯息。
他请她帮忙推荐几本适合看的艺术书籍。
犹豫片刻,桑萸把苏珊·伍德福德编著的整套艺术史读本推荐给他,又推荐了几本丰子恺先生的作品。
林嘉树回复她【好的,谢谢学姐】,还附加了个笑脸表情。
虽然林嘉树上次的话颇有歧义,但可能他就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吧?
桑萸很快便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暑期将近,整个寝室都在为期末考做准备。
熄灯前简单聊了会儿天,宿舍归于沉寂。
桑萸把手机调成静音,极快陷入酣眠。
凌晨四点左右,桑萸渴醒。
她举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从床铺爬下来喝水。
当清润的水划过干涸喉口,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桑萸精神地翻了翻手机。
除了公众号的几条阅读提示之外,竟有顾寅眠发来的消息。
桑萸迅速点开。
第一条是昨晚十一点半发来的,【你们宿舍楼几点锁门?】
那时她已经睡着。
第二条是凌晨两点左右,【没事,你睡吧。】
第三条才发不到二十分钟,【醒了给我打通电话。】
桑萸心猛地往下沉。
一定是出事了,依照顾寅眠的性子,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抱着手机冲进卫生间,桑萸锁好门,在昏暗里拨通顾寅眠的号码。
铃声嘟嘟,她的心也跟着一阵阵颤栗。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很漫长,电话终于被接通。
桑萸抢先问:“哥哥你怎么了?”
电话那畔有细微的嘈杂声,顾寅眠嗓音格外疲倦,沙哑哑的,透着隐忍:“我没事,是爷爷,他刚做完开颅手术,人还躺在ICU。”
ICU?桑萸身体晃悠了下。
她思绪都懵了,脑袋空茫:“很严重吗?怎么会这样?”
那边沉默了会儿说:“怪我昨天回的晚,爷爷在书房晕倒,多亏沈姨发现。”
桑萸腿是软的,她虚脱般滑坐在地上:“脱离危险了吗?”
“暂时还没。”
“你一个人守在医院吗?”
“嗯,还没同龙凤胎说,时间太晚,怕他们在学校闹事。爸妈已订好机票,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我马上就来医院。”
“不急,桑萸。”他声音很低,“我让张叔去接你,路上小心。”
“我会的。”
喉口像是冒出一团团火,灼得生疼。
桑萸毫无知觉地走出卫生间,怔了两秒,她蛮力擦净泪痕,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换好衣服。
室友们睡得沉,并未被她吵醒。
四点过十分,寝室楼下的铁栅门锁着没开。
桑萸抱歉地敲响宿管的门,说明情况,请她提前让她出去。
宿管看小姑娘眼睛红红,她安慰地拍拍她肩,让她别着急,还有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桑萸感激地点点头。
天未透亮,校园笼罩在雾气中,桑萸匆匆跑出校门,等了会儿,张浩全的车来了。
他载着她直奔医院。
路上桑萸的身体一直在抖。
她母亲走时她还很小,哭哭闹闹也就过去了。
她爸爸桑岩是为救人而牺牲的,所有人都跟她说爸爸是英雄,可桑萸自私的并不想要他做英雄。
爷爷桑宝学去世时桑萸已经懂事,很多残忍的画面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她记得桑宝学浑浊的泪,记得他暴瘦嶙峋的身体,记得他因疼痛而发出的呻/吟,记得他毫无生息地躺在白色病榻……
一张张脸走马观花的在眼前飘过,桑萸难受地捂住眼睛。明明昨天她才同爷爷通过电话,明明还好好的,怎么能说病就病了呢?
汽车驰骋在雾间。
近在咫尺的医院像是一头野兽,静静蛰伏在朦胧之中。
桑萸推开车门,埋头冲进医院。
顶层廊道幽静,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冷白的光照在白墙,堆砌出森森然的气氛。
回忆像冷水,直灌入心肺。
桑萸恍惚了一瞬,差点软倒在地。
她扶墙稳住情绪,深呼吸数次。
顾寅眠还在等她呢!
桑萸往前走了几步,转角进入长廊,一眼便看到孤寂寂坐在长椅上的男人。
顾寅眠头埋得极低,双手交握抵着额头。
很疲惫也很虔诚的姿势。
桑萸脚步虚浮,如游魂般没有声音地靠过去。
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喊出声:“大哥。”
顾寅眠抬起头。
他双眼熬得通红,漂亮的眼瞳周围汇集着数道血丝。
表情却很镇静:“你来了?路上累不累?”
桑萸强撑着摇头,可鼻尖的酸涩根本无法控制,她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顾寅眠看向小姑娘抽动的双肩,沉默不言。
他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惶恐和害怕。
对她来说,并不会因为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而习惯,伤痛是累加递增的。
她的父母,她的爷爷……
再到重症病房还未脱离危险的顾老爷子。
正因如此。
他才要第一时间告诉她。
他不能瞒着她。
顾寅眠疲惫地起身,许是坐得久,头脑一片昏沉。
待那股天旋地转的眩晕消失,顾寅眠几不可察地叹了声气。他伸出双臂,从背后将桑萸整个人都紧紧搂进怀里。
怀里的人僵硬又柔软。
顾寅眠闭上眼睛,将下颔抵在她肩窝里,黯哑地吐出两个字:“别怕。”
别怕,还有我在。
桑萸呆滞着,没有动。
她视线落在那双横亘在她腰间的手,然后缓缓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她知道,他们是在互相安慰,他们是在互相汲取力量。
顾寅眠不是一台机器,他当然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啊!
害怕被锁,写得真是超级小心翼翼了啊TAT
第22章 
日光渐盛, 龙凤胎闻讯赶来。
向来不爱示弱的顾棠梨哭得喘不过气。
顾以凛眼眶也红了, 他攥紧右拳, 愤怒地朝墙壁狠狠砸去。
顾寅眠要照顾状态不好的桑萸,分身乏术。
他疲惫地看了眼已然崩溃的顾棠梨,朝顾以凛递去一个眼神。
顾以凛心领神会,他忍着伤感, 上前搀着顾棠梨,把妹妹带到角落安抚。
他是顾家的男人。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自持,用双肩担负起责任。
就像大哥一样。
顾以凛望向如大树般稳靠的顾寅眠,在心底为爷爷祈福。
顾老爷子这场意外来得凶猛,是突发性脑溢血,老年人的常见疾病。
那时顾襄伯独自在书房看书, 身边并没有旁人。
给家人打完电话的沈姨放心不下,隔了会上楼, 才发现顾老爷子晕厥在地上。
尽管送医及时。
形势却不容乐观。
哭到精疲力竭,顾棠梨闷不吭声地坐在长椅。
顾寅眠看了眼沮丧的三个孩子, 以命令的口吻说:“你们去吃点东西。”
没人动。
悲戚的低气压萦绕他们周身,像是乌云笼罩头顶,暴雨将至。
顾寅眠摁住眉心,彻夜未眠, 令他嗓音嘶哑更甚,仿佛一台即将枯朽的旧机器。“不肯听我的话了是吗?”他冷冷说。
桑萸倏地惊醒,她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顾寅眠。
他好憔悴, 深邃的眼眶里不见了往日神采,只剩疲倦与硬撑着的冷静。
这里每个人都能肆无忌惮发泄自己的哀伤与愁绪,除了他。
他是顾家梁柱。
他不能倒。
桑萸抽了抽鼻尖。
起身走到对面,桑萸握住顾棠梨的手,拉她起来。
顾棠梨哪还有平常的半分傲气?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任凭桑萸牵着往前走。
顾以凛没有下楼,因为姑祖母顾蓉蓉给他拨来电话。
昨夜顾蓉蓉没联系上顾襄伯,家里座机也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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