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古剑]相依》第3章


她无法读取到对方的心声,这还是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
不知道对方想什么,虽然他说了话,但一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失去了心声,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习惯性地歪着头,呆呆地看着房中的凳子,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白衣翩翩的青年似乎并不打算问什么,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桌子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悠闲地慢慢品了起来。
等到茶杯见了底,女孩还是维持着刚才的表情和动作,像是个不会动的人偶一般。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白衣青年慢悠悠地开口。
女孩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虽然外表看起来她只是眨了两下眼睛而已。
【这里是哪里?】
“衡山青玉坛。”看到女孩的表情,白衣男子露出了温厚但略显微妙的笑容,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姿态。
一听完点点头,便沉寂下来,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标准的歪头发呆动作,没有了下文。这一下,反而让男人觉得十分意外,他摇摇头,好笑地开口。
“姑娘想问的,难道只有这个?”
一闻言,慢吞吞地眨了下眼。衡山,青玉坛,她两个名字都没听过,想来就算再问下去,得到的也全部都是没听过的内容,既然问了也没意义,问下去做什么?
不过,他既然说了,她就应该听话。她再次眨了两下眼睛,认真地问了下一个问题。
【恩……那你是谁?】
“青玉坛掌门,厉初篁。” 
掌门是什么意思……女孩有听没有懂,她下意识地找到能力范围内的其他人的记忆,经过读取,才明白,掌门就是这个地方的老大。哦,原来如此。
【恩,厉初篁……我记得了。】
她问完了。
似乎是看穿了一的想法,名为厉初篁的人故意一句话都不多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带着那种让女孩有点发毛的笑容。
一表示,她真的不擅长问问题,眼下这种情况十分令人困扰。她应急似的四处打量,低头间,这才发现身上那些新旧伤痕都有被好好处理过,还细细绑上了绷带。
教团每天的实验或重或轻,都会在她的身体里留下印记,有时候他们会为她治疗,有时候又放任她自生自灭。她心里明白,就算是救治,也只是为了下一次的实验更加顺利罢了。但眼前这个人,跟她毫无关系,因为无关,所以这种救治会显得格外特别。
这一次,女孩不再双眼无神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终是转头看向了他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救我?】
☆、第二章 厉依
【你为什么要救我?】
“修仙之人追求大道的方式不尽相同,我青玉坛尤擅丹药之术,医者仁心,治病救人自是不需要什么理由。况且,在下十分不愿听见……死这个字。”听了他的回答,一这才想起在梦境里,她曾经说过明天就会死这种话。那时她以为自己还在教团,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姑娘熟睡之时,在下已为你检查过身体,并无大病,多是小伤,调理一段日子便会大好。”
【……恩,我不会死了。】一沉默了半晌,似是觉得单单这一句话有点奇怪,于是出于礼貌多加了一句。【谢谢你救我。】
“姑娘在梦境之中曾问过在下一个问题,不知姑娘是否记得?”名叫厉初篁的男人似是决定放过她,转而接过了话茬。他提起茶壶,给醒来后滴水未进的一倒了杯茶。
女孩接过温热的茶盏,轻轻点了下头。那个问题,她到现在仍然十分好奇。但是在梦境里,这个人已经明确表示过不想回答了,她就没有多问。
【是我的话,很早就放弃了。】一对于死和生没有任何执念,若她是太子长琴,可能早在命魂被取走之后就选择消亡了,更遑论这千年的挣扎求存。
“你还年幼,这人世间的悲欢喜乐尚未经历万一,这大好河山尚未亲眼得见,便早早放弃生命……不觉得白来这世间走一遭吗?”
厉初篁拂袖而起,长身立于窗前,逆着光转过头来,让他的眉眼都透露着难以言喻的温柔。
“北方的荒沙千里,南方的林木葱郁,西方的遮天大雪,东方的沧海奔流,种种美好与浩大,说也说不尽。你……当真不想亲眼看看吗?”
他的声音像是潺潺的泉水,缓缓在她的心尖上淌过。同样的话,圣子似乎也说过,但是她从没听进去过。因为一明白,圣子同她一样,只能靠着想象来看待这个世界,虽嘴上说着多么多么美好,其实从没真正踏出地底一步。
而眼前这个人,他是真的靠自己的双腿踏遍了大地,用他的双眼看遍了繁华,就因为知道这一点,一才觉得他的话语格外动人心弦。是不是只要按他说的做了,她就能拥有像他一样深切的执着,就能感觉到活着的快乐?
【看过了,就会想活下去吗?】她从未感觉过他话里的那些悲欢喜乐,一的世界是单色的,静止的,永远没有变化,像是一潭死水,从未起过一丝涟漪。
“你还小,等你看得多了,自然会懂得活着的好。”看她似乎不是很相信的神情,他又补上一句。“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记忆里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恩,我们约定,二十年后,当姑娘看遍江山万里,仍旧还是如今这般想法,那么,请姑娘把这具身体毫无保留地交给在下,如何?”
闻言,一诧异地眨了下眼睛,厉初篁的意思是,要渡魂到她身上不成?看他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啊,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对姑娘这来自……塞姆利亚……的身体,十分感兴趣罢了。”塞姆利亚四个字他说得很慢,但是很标准。
【好。】她的身体,很有研究的价值,曾经的教团研究员们会经常这么想,所以对于这个要求,一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她也从不会去考虑输赢,对于对方的要求,她不会也不懂得拒绝,在她的记忆中,顺从是她唯一需要懂得的道理。
听到她的回答,厉初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高兴的神色,虽然他一如既往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他一挥手,女孩就觉得一股倦意涌上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在眼睛闭上之前,他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她没有听清便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习惯性地蜷起双腿,默默地靠在墙角,一放空思想,进入了发呆状态。一天有很长的时间,除了实验和睡觉,她大部分的时间就靠发呆来打发。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回荡着的除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心声以外,似乎多了什么别的东西。女孩回过神来,发现是梦中曾经听过的琴音。那个名叫厉初篁的人在抚琴,琴音萧瑟,不知道为什么会让她的心产生丝丝涟漪。
她第一次以自己的意志站起来,犹豫了半晌推开了房间的大门。大门是石质的,看起来很坚固,却没有上锁,跟教团里那个带着锁的破木板完全不同。
现在似乎是夜晚,星辰漫天,一轮明月悬挂于天宇。这是真实的天空,有月亮,星星,云……比她在梦境中所见的,要更加壮美。女孩有些怔忪,又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将视线从空中拉下来,入目的一切却更加让她震撼。
青玉坛遍植花草,在月色下散发出晶晶亮亮的光,很是神奇,起码在别人的记忆力,她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抬眼望去,地面像是漂浮在空中,那人抚琴的地方就像是个浮空岛一般,独立在她所在的地面之外,只以光圈一般的台阶相连。
这一入眼宛若梦幻的一幕,直到很多年以后,她仍旧无法忘怀。
在这一刻,她才有了实感,她已经离开了那个困了她两年的地方,离开了那个地狱般的教团。这里,是青玉坛,在衡山。
面对未知的一切,她踌躇不前,站在门边有些不知所措。耳边的琴音似是邀请,不断地回响着,她望着对面抚琴的人,鬼使神差地迈开了步子,却又停在了地面的边缘。
这光圈……真的能踩上去吗?
虽然从他人的记忆中看到过他们肆无忌惮地从上面走来走去,但那毕竟是别人,对于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女孩来说,心里是紧张的。
她站在原地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一脚踏了上去。很平稳,除了她踏上去的瞬间产生了一圈波纹以外,光圈没有发生别的变化。一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一口气走到了厉初篁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跪坐在一旁,愣愣地看着琴发呆。
一曲毕,青年转头,发现女孩还是默默地看着琴。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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