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会计师行》第17章


“德国人真是太难缠了!以后这种客户你可再也不要转给我啦!我跟他们不在一个时区好吗——”
一见到季长青,薛景程就开始夸张地大叫。
“中期的planning?”
“对。”
“Dylan呢?”
“电话结束后就回酒店了——”薛景程扯了扯领带,又继续说道:“他又有什么关系啊!老婆孩子在香港,巴不得能天天加班呢!”
季长青轻笑一声。
“跟我学妹见的怎么样?快说说——”
“我。。。。。。没去。”季长青目视前方,看不出表情。
“什么?!”
季长青猛地一个急刹,薛景程在副驾驶的位置向前扑了出去。
“怎么回事你?”
“——你把安全带记好!老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还怎么开车?”
薛景程拽着安全带胡乱叉了一通,盯着季长青一阵吹胡子瞪眼。
“我说怎么一晚上我这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原来你根本就没去见人家。我这学妹哪里不好了?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家境也不错,自己还是公务员,这样的你都不去见,你到底是想怎样吧?”
季长青看他憋的一副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蹦出来一句:
“这么好你怎么自己不下手?”
“她也得能看的上我啊!”薛景程嘴一撇,不忿地说。“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涯何处无芳草,偏偏就在公司找!”
听到这句话,季长青忍不住笑了。
“我说——你不是还在想着——”
季长青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有一抹伤疤被揭开的怒意,和些许的难堪。只冷冷道:
“管好你自己吧!”
薛景程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没再作声。
“你今晚上有点反常。”薛景程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就算是失约了,也不用特意跑过来找我,当面来跟我说——”
季长青仿佛没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地打着方向盘。
“有时候还真挺佩服你的。谈恋爱——分手——再谈——再分,你怎么就不觉得累呢?”终于攸攸地开了口。
“干嘛扯到我?”
“是该说你多情呢?还是滥情?”
“喂!”薛景程怒了。“第一,我所有的感情都出自真心;第二,我从来没有同时交往过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对象!”
“那该说你什么?”季长青看着他一脸认真严肃,“充满激情?”
“也许是因为我的大脑能分泌更多的,PEA——”薛景程并没有看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你到底在等什么,或者你到底想要什么,又在怕什么。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要么就是最幸福,要么就是最不幸。我也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啊——那还得要对方给我从一而终的机会。”
一丝苦笑浮现在季长青的脸上。
“可是你也没有被人逼着去相亲吧?”
“我不喜欢。”薛景程干脆地说。“我不愿意被父母长辈朋友当做明码标价的商品一样推销来推销去。”
“难道我就愿意吗?”
“长青——”
车停了下来。
“你和我不同。我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确定,一个绝对。但我觉得,你更需要的是一个可能;”薛景程停顿了一下,特意加重了语气,“再爱上一个人的可能。”
说完这句,薛景程继续满含期盼地看着季长青,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两个大男人的车厢里充斥着略显怪异的沉默。
“——你家到了。”季长青的喉结滚动着,声音干涩。
“你……”
薛景程摇摇头,下颌动了动,用力打开车门,转身走了。留下季长青一个人,继续独坐在车里。
如果有人此刻路过,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会有多么的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生只爱一人,可能是很多人心中最理想的爱情,也是季长青的“执念”。而成熟男子在面对爱情时,如何突破自己的心防,再一次勇敢爱的过程,就是我特别想写的故事。
☆、chapter21
冉冉他们一直唱到五点,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从KTV出来,学校的门还没开,就一起坐在门口对面的马路牙子上。
男生的精神还好,估计平时没少通宵打游戏,几个女生就困了,孙晚晚的头晃晃的,已经靠在冉冉肩膀上了。
冉冉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双手捧着一个晚上也没吃完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的20岁生日蜡烛沾上奶油东倒西歪的,宣告着她已经结束了一字头的所有岁月。
昨天的礼服也没换,那还是高中毕业的时候妈妈给她买的。白色的长纱裙,肩带是黑色天鹅绒,与纱裙相接处点缀着蝴蝶结,四五点的时间再配上已经有点花的妆,如果是她一个人这样呆在路边上,怕是要被人误会是什么特殊职业了。
就数林叙宁最兴奋。
“我来给大家讲个黄色笑话——”
“去!”俞嘉妮先给了他一个白眼。
“来嘛来嘛!团支书,你平时就太一本正了,马上就毕业了,再不放开就没机会了,来——open!”程小军居然都开始起哄。
“一边儿去!路遥还小呢,都被你们给带坏了!
“冤枉啊!看不出来吧,我告诉你,就数他最污!快,马上走一个!”林叙宁示意路遥。
路遥还在那不好意思地挠头,挠一次就被林叙宁把手打掉一次。
冉冉感觉到肩膀的晃动,是孙晚晚实在克制不住了。
“不许笑!”
冉冉本想憋住训她一句,结果自己也崩了。
“哈哈哈——都别装了!还是我先来吧!”还是林叙宁。
几个笑话一讲,听懂的听不懂的都笑成一团。终于熬到六点,寝室区的侧门就开了,这群人就直接奔到了食堂,风卷残云般饱餐一顿后,各自回到寝室补觉。
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真正的离别,那种伤心和难过,远不是随便讲几个笑话就能应付或者遮掩过去的。
“你在寝室啊?怎么不开灯?”
冉冉刚把最后签好的一批就业协议送到班主任那里去,回宿舍进门一开灯看到孙晚晚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
不回答,只把头偏向另一侧。
冉冉赶紧转过去,弯下腰侧过头,只看到她两只眼睛呆呆的,空空的,不知道看向哪里,泪珠儿却早就挂满了脸。
“怎么了?”冉冉的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晃了晃她。
还是不说话。
“你说话啊!晚晚——说话啊!”
没反应。
眼角的泪淌到桌子上,很快变成一滩一滩的。鼻孔好像堵住了似的,呼吸声都没有那么通畅了,可以眼泪还是不停,连趴着的姿势也不肯换一个。
“晚晚——你想急死我啊!”冉冉越来越抓狂了,这样的孙晚晚她从来没见过。“是不是曹惟——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听到那个名字,晚晚的眼睛好像突然亮了一下,瞬间又暗了下去。
她终于坐了起来。却还是呆呆的。
冉冉急的不行,一把把她薅了起来,两只手扣在她的肩膀处,用力的摇晃着她。
晚晚终于撑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身体不由自主地伏在冉冉的肩上,眼泪大颗大颗地洒在冉冉的衣上。
大声哭出来就好了——冉冉像安慰婴儿一样轻抚着她的背,等着她平复下来。
“我一直在等他说——”晚晚的声音还在发抖,“一直在等他说——”
冉冉扶着她坐下来。双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红透的鼻头和嘴唇,满是心疼。
“’跟我回家吧——’,只要这五个字就行——只要这五个字——我就会跟他走——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啊?!”
晚晚的泪水又因那再度袭来的悲伤奔涌而出,声音也是不能自己的颤抖和起伏。
“我不要出国了——也不管我妈怎么反对——只要他开口——我都准备好了呀——”
冉冉看着她早已哭红的双眼,和不住耸动的双肩,撩起她那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濡湿贴在前额的片片刘海,强咽下喉咙里的哽咽,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晚晚,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你说,他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当然不是——”冉冉想都未想。
“他知道我不喜欢早起,每天都帮我把早饭带到教室,还陪我上自习,每次考试前比我还紧张……陪我逛街……上次陈奕迅的演唱会为了买情侣套票,他连着吃了两个星期的泡面……”
晚晚哭的时停时续,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在她嘴里反反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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