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出版]》第20章


“从我大学刚开始进入这行,就经常遇见这类事,以前为了接活我还做过。只不过现在没到穷途末路,还犯不着什么活都接,要是再过几个月还这么困窘,也许我会考虑一下。”
赫连睨她一眼,半开玩笑地说:“你还真没节操。”
“收入都没有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节操?”
“说起来陈骁家到底得多有钱啊?这么趾高气扬的。你说他这种级别的富豪,上海能有两百个吗?”
夏秋扑哧笑出声:“有两万个差不多。”
“开什么玩笑!他家不是上市公司吗?”
夏秋慢吞吞地走着,抬手指了指远处自己家的小区:“我们家住的这个小区的开发商,光这小区的房子加起来市值都几十个亿,他在别的区、别的省市还有楼盘。对面这个××苑、那边那条街××花园、亮灯的写字楼旁边的××豪庭、那边的××雅苑,还有隔壁的××墅,视野所及范围内就有六个楼盘,哪一个楼盘的开发商不是够得上陈骁他们家级别的富豪?你再算算你家周围有几个楼盘,全上海有多少楼盘?哪一个楼盘开发商的身家不是数以亿计?”
这么想来,好像的确是事实。
赫连接不上话了。平日她总是以“中产阶级”自居,实质上还是带着优越感,看人都是居高临下的,并没有真把自己当中产。而事实是,她的确就只是个中产。
中产家庭的女儿也各有各的不同。赫连家不惜把三分之二的家当都用来包装女儿,吃穿用度从不节约,想着女儿将来能嫁入豪门收回成本。即便如此,赫连嫁了家境不如自己的丈夫,父母也没有异议,只求她幸福快乐。从小备受宠溺的赫连在中产中过得风生水起,试穿一线品牌的服装时,坐在第一排看秀时,五星级酒店喝下午茶时,颇有点自己就是豪门的信心。
夏秋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但因为工作的关系,人际交往集中在豪门阶层,在这些人群中她从来都是底层,无法不拘谨,无法不谦逊。很多人都抱着前男友的母亲那样的思想,自己捏捏泥巴做点瓷器赚的小钱入不了他们的眼,根本连你这个人都瞧不起,怎么瞧得起你的作品?投资也好、收藏也好,并不是真欣赏艺术,只不过是跟风玩玩罢了。
不要说夏秋的家境,就算是赫连、陈萱的家境——家住别墅、几家商铺、一点实业,拿到这些人面前也没法比。
赫连不是没想过天外有天,可她的思维里,那些豪门毕竟是少数,也就百来个吧,自己还算过得很好。听夏秋这么说,想想也对,何止百来个呢?
“你说这些富豪,平时都出没在哪里?为什么我就一个都见不到呢?”
“在应酬,在陈骁要开的那种高级会所里。”
“两万个豪门,应该有不止两万个富二代啊,为什么我想找一个就这么难?一个都碰不上。”
“陈骁,陈萱的结婚对象,还有尹铭翔不都是吗?这么小的圈子都有三个了。”
赫连翻翻眼睛想了想:“对,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尹铭翔。他太没有富二代的存在感,都因为他爸心里只有钱。”
夏秋被逗笑了:“干吗这样说人家。”
“真的呀。”他家和我家简直截然相反,赫连这么想,“他爸就是那种赚了一个亿,会投两个亿去买下一块地的人,永远都缺钱,赚了多少都不会拿出来过日子。尹铭翔开的车、他妈妈穿的衣服拎的包,哪一样匹配得上他爸的身价啊?什么时候他爸退休了,他们家才能变成豪门。”
“管人家的事呢!”
“和你也有点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
赫连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问了出来:“真不打算复合吗?”
夏秋不作声了。尹铭翔虽然没什么富二代的存在感,不泡吧,不吸毒,不挥金如土,没有坏习气,可他自知之明却是不缺的。他知道自己的定位,多少女孩哭着喊着求交往,而他年纪尚轻,不急着考虑结婚成家,夏秋最在意的归宿他暂时给不了。来日方长,一时半刻的靠近还是远离都显得没有意义。
而站在夏秋的角度,明明是念着旧情,在外人看来却与想攀高枝的拜金女无异,这份屈辱感可是比当面问能不能当“枪手”更甚,自尊心阻碍着她无法更加主动。
'四'
几个闺蜜中,陈萱是近期感情生活最顺利的,整个人陷在热恋里,成天脸颊发烫都没缓和过。可别的方面却出了个不大不小的岔子。
有一天在王旗家和哇哇闹着,不小心被挠了一下,手破了点皮,王旗也被吓得没了主意,急忙打电话请教“养狗专业户”李禾多。
禾多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看她伤势就笑了出来:“我还以为伤成什么样了!大惊小怪的!你这只是蹭破点表皮而已啊。”
“会得狂犬病吗?”任凭禾多怎么笑,陈萱还是愁眉不展,“听说狂犬病死亡率高达百分之百啊。”
“你又没流血,不会得狂犬病的。”
“没流血就百分百不会吗?”
禾多指着哇哇说:“狂犬病也要有病源哪,你看哇哇这可爱劲,像是得狂犬病的狗吗?他自己没狂犬病,怎么传染你?”
这说法好像依旧无法让陈萱信服,就连哇哇的主人王旗也是将信将疑。
禾多实在拿她们没辙,摊着手妥协道:“你要不放心,就去医院打狂犬疫苗吧,48小时内打了绝对死不了。”
这回陈萱毫不迟疑,像领了圣旨似的抓起包就往医院跑,寻思着哪怕只求个心理安慰,也总比冒险丢了命好。
禾多无可奈何地跟上出租车,在车里给她俩讲笑话缓和情绪,可两人的神经自始至终都紧绷着,连话也不太敢说,仿佛车开得慢点就可导致陈萱死于非命似的。
禾多叹口气:“唉,像你俩这样,不了解这方面知识,又不做足功课,遇着点芝麻绿豆的事就神经过敏的人,压根儿就不该养狗。”
两个人还是紧绷绷的,不接话,直到到了医院,针管扎进血管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医生说狂犬疫苗可不止一针,剩下的药剂得回家放冰箱,隔一阵再来打。虽然觉得比想象的麻烦,但陈萱没打算怠慢。
回家的路上,禾多用手机上网,给她们读狂犬病防治中心的留言板。好些神经过敏得厉害的留言,比如“在餐厅吃饭,旁边有只狗在叫,我感觉它的唾液能喷到我身上,我会不会得狂犬病快死了”,医生都回复“你先出门右转治一治精神病再说”。
陈萱和王旗终于笑起来,却没觉得自己和那些人其实是一个性质,差别只在于情节轻重罢了。
'五'
“狂犬病风波”后隔了几天,再一次听到陈萱的消息时,禾多惊讶得从床上蹦起来,直接给大家轮番打电话。
“夏秋你快看微信!”
“嗯?”那厢似乎还没睡醒。
“看朋友圈!陈萱要结婚了!”
“什、什么?”终于醒了。
夏秋马上掐了电话,打开微信。陈萱po了一张戴着钻戒的照片,配文只有几个字:在结婚登记处。
为什么用如此平静的语气描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
夏秋考虑到离四月还早,满腹狐疑地给禾多回拨回去:“真的假的啊?”
“我也想打电话问问,可她一直占线。估计是真的吧,应该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可是也太突然了,那男人只听说是个‘霸道总裁’,我都还没见过呢。”
“我也没见过,这才认识几天啊?”
“陈萱不会是奉子成婚了吧?”
“不可能,上周还打狂犬疫苗来着。怀孕的人应该不敢跟哇哇疯闹。”
“哇哇咬她了?哇哇会咬人?”
禾多有点着急夏秋的重点怎么这么容易跑偏:“不小心挠了一下,都没见血。哎,我不跟你纠结这个,我得去王旗那儿探探消息,挂了啊。”
结果是谁也没有陈萱要结婚的消息,不知为什么,这家伙一点口风都没露,突然就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按性格来说,她也不像是闪婚人士,王旗、赫连那两个冲动不着调的闪婚倒可以理解。
除了“确定已领证无误”,陈萱也没时间和她们电话里详述,闺蜜们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整周连上班都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撑到周末,陈萱终于百忙之中抽空出来和大家喝了下午茶,顺便满足爆棚的好奇心。
对于“怎么会突然闪婚”这个问题,她却给不出什么令人信服的解释,“那天吃着饭,他跪下求婚,我太激动就答应了。第二天兴奋劲还没过,他来接我上班,突然就提议去领证,我也头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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