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疽》第59章


冷且粗糙的地面刺激着足心。她尴尬地蜷缩了一下脚趾。
石零无视了她的尴尬,平静地道:“另一只也脱掉吧,一只高一只低,说不定还会摔。”
易雅无话可说,窘迫地低下头去:“嗯。”
石零将她断跟的那只鞋拎在手里,正准备站起身,将鞋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去,目光在道路前面扫过去,却陡然定住了。
他在长街一侧的人行道上,看见一个他绝没想到会碰见的人。
他看见了乌临。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的我。留评的都是好人。看我无辜的大眼睛。
☆、伤害
乌临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石零看着她走近前来,才惊觉地道:“小姐。”
易雅也看见乌临了。她将脱下来的另一只鞋拎在手里,两只脚都光着,站在地上,望着乌临,欲言又止。
乌临冲着她点了点头,却一句话都没说,便转向石零道:“没想到外头那么冷。我把披肩忘在车上了。”
石零即刻明白过来,脱下身上披着的棉夹克,道:“小姐,先套上我的衣服将就下吧。”
她点点头。石零走近她身侧,把棉夹克披在她身上。她忽然就轻轻捉住他的手腕。
石零惊了一下,抬起眼,碰上她似冷似热的眸。
他第一时间,感觉到的,竟是危险。
像是要有火烧上身前的那种危险。
石零一瞬间,有些想退却。——只是动物在危险前的本能而已。
但乌临看出来了。
他想要闪躲的神色落在她眼底,激起她一直极力克制的欲。望。
宣称所有权的欲。望。
乌临抓住他手腕的手指,瞬间用了力气。看着他的眼色,带上浓烈的警告意味。
她整个人像极一只濒临爆发的野兽。
她望着石零,笑了笑,下一刻轻轻踮起脚尖,靠近他耳侧,压低声线:“零零,吻我。”
明明该是温柔情话,她的口吻却冷漠如冰。
石零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
他微微地侧过头,拉开一点同她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她。
他迟迟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吻她”。
乌临的心渐渐凉下去。
她不知道,石零的心,亦在刚刚她冰冷说出那一句“吻我”的时候,凉下去。
这一刻的咫尺天涯,令乌临作出一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她笑了笑。
而后凑近石零的脸侧,轻轻地吻了吻。
易雅在旁,脸色已十分难看。
乌临吻过了石零,侧过头,望着易雅淡淡地笑了笑:“你自己能拦出租车吧?”
易雅望着她。
从头到尾,乌临一句诸如“你怎么会在这里跟石零一起”这类的话,都没有问过。
她不表露出对这些细节有丝毫关切。
她只不过是当着易雅的面,宣示对石零的主权而已。
易雅咬着唇,在她凉薄视线的注视下,白了脸。
——乌临大约是真的怒到了极处。
易雅的目光在石零的脸上扫过去。后者并没有看她。
他的目光落在一处空处,有些空洞,神色却显得黯然。
易雅心抖了一下,想了想,道:“是我用康云的手机给他发短信,骗他出来的。不关他的事。”
乌临望着她,可有可无地勾起唇角,毫无笑意地笑了笑。
而石零此刻听了这一句,目光终于转到她脸上。
他看着她的目光很淡,非常漠然。
易雅明白过来,她的话,大概完全没有收到她希望的效果。
易雅咬着唇,目光扫到一侧犹自在看热闹的酒吧老板,弓下身,捡起刚刚摔跤时散落在地上的手袋,从里面找出一张纸币递给他。
而后,她对着乌临和石零勉强地笑了笑:“再见。”
…………
乌临和石零搭乘一辆出租车回去。
车子在外围便不能开进去。乌临和石零下了车往老宅方向里走。她也穿的是高跟鞋,石零想起来上次她崴过脚,便离她近一些走。
她敏锐地感觉到他的靠近,侧过脸,斜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会肯往上贴了?刚刚我可是给过你机会。”
石零僵在那里。
乌临脸色冷淡,但毕竟是在路边,她不便发作,便兀自往前头走。
她走得飞快,且异常平稳。
石零过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他们进了屋,乌临径直便走到石零的房间门口,推门进去,坐到了床沿上。
他的床既窄且硬。
石零情知逃不过,却仍在门外停了一会儿,才跟进去。
“关上门。”她早已等得不耐烦。
石零沉默着,把门关上了。
等到终于能不被打扰地与他面面相对,乌临第一时间,便抓起了他床上的荞麦枕头,朝着他的方向用力地砸过去。
石零眼睁睁地看着枕头砸过来,手捏成了拳,却没有闪避。
沉重坚硬的荞麦枕头,便重重地砸在了他身上,而后落到地面,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他站在那里,神色异样地平静。
乌临见他不躲,看着他的脸色,先是怔了一下,下一刻,气得笑了出来:“摆这张脸给谁看呢?不服气?”
石零迟疑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没有。对不起。”
乌临窒了窒,沉下气来,道:“在医院里,你说你喜欢我,那句话是否还有效?”
石零望着她,别无选择,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爱她。
但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可他有话,却总没有机会说出来。
她站得太高,离他太远,看不到他的挣扎。
乌临没有看出来石零这一刻的黯然,只是见他点头,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耐着性子,道:“过来。”
石零便走近去。
乌临坐在那里,仰起脸,望着石零,笑了笑:“帮我脱衣服。”
石零闻言,下意识地看了看她身上。
她只穿了一件短款的礼服裙。礼服裙白色的布料妥帖包裹着她的身体,勾勒出女性该有的曲线。
石零陡然明白过来,又想退后。
他退了半步,看见乌临刚刚稍有缓和的眼色,迅速地冰冷下去。
她看着他,笑容冷淡:“我没兴趣跟你再玩这些兜兜转转的把戏。今天,我一定要干了你。”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乌临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样的话。
她当然曾多次幻想过推倒他的一百种方式,独独没有想过,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会是这种心情。
殊无缱绻蜜意,徒有相隔万水千山般的萧索。
亦正是如此,她急切地想要同他肌肤相亲,确证这一刻的爱恋不是作伪。
她不容许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
石零站在那里,手握成了拳头,没有再动。
他张了张口,试图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他又再清楚不过,此时此刻,他说的任何一个字,她都不会听进去。
她只会认为他在顾左右而言他,认为他在逃避推诿。
他触碰到她凉薄的眼光,本能地垂下眼。——像动物自卫的本能。他不想让自己被她的无情刺伤。
石零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抬起眼,望着她轻声地道:“小姐,既然是你要干了我,那么请你亲自来替我脱衣服吧。”
逃无可逃,不如来得潇洒一点。
不论是否有前路,她既然心意已定,他总难免希望,日后她回忆起这一夜,能多少有些好的回忆。
他愿为此,强颜欢笑。
……
身体比心要简单。
缠绵的吻,交缠的肢体,如此契合,仿若命定。
如果他们的爱,也能这样轻易就水□□融,该是多么好的一件事。
……
易雅怎么说来着?
她只是当你是一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她只是急切地想要确证对他的所有权,却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也许,他的感受,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没有人能拒绝她。
她想要的,一定会得到。
乌临比他要沉醉,但石零却只觉得寂寥得发冷。
他忍耐着心底的丝丝凉意,努力地想要她开心。
可是她开心了,可他为什么不觉得快乐。
……
乌临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做了多么奇特的一件事。
她用与之做。爱的方式,在石零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刺了深深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 她一怒之下,把他强。奸了。…。…。
☆、求索
完事后,乌临回自己的房间洗澡,而后下楼,去敲石零的门。
石零开了门。
他亦洗过澡,短硬的头发满是水汽。
他站在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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