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是心上人》第36章


洪欣看到他温和的面容,心神放松了:“是,阙队。”
阙之羡微凉的目光望向唯一笔挺站着的陆恒。
陆恒被那股冷淡的气势盯得怕了,低下头不去与他对视,声音极小的说:“阙……阙队,你舟车劳顿,要不要坐一下?”
他这个样子,哪还有昨天那个张狂嘚瑟的模样。
阙之羡望着他,突然开口,问道:“刚才跌了一下,伤到哪里了没有?”
“啊?”陆恒一呆,反应过来后心头涌起一股热流,仿佛有了底气般站的更笔直了,声音都大了起来:“报告阙队!没有受伤!”
“很好,那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阙之羡声音温润,像是一块在温泉中浸泡的软玉,又仿佛蓬蓬烟雾。
陆恒心虚,又低下了高昂的头颅,支支吾吾的道:“……知道了。”
“说一说。”
“我……我不该抓你的女人……”
这句话一出,气氛莫名的警局顿时跳戏,有人悉悉索索的绷不住笑出了声。
阙之羡眉目不动,“继续。”
“我……我不该砸坏她的手机……”陆恒咽了口唾沫。
“恩,还有呢。”
“我……我不该扯她的衣服……”陆恒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天啊,他昨天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
“恩。”
现在不用他提醒,陆恒自己老实巴交的说出口:“我……我更不该逼她……”
他倏地抬头,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阙队,我不知道这女人做事这么不留情面……太他妈狠了……你看我的额头,被这个女人撞得……”
“恩?”阙之羡淡淡的扫他一眼。不说话。
但这个眼神让陆恒心中一凛,立马转了口风,道:“……其实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活该……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陆恒的脑袋垂的更低了:“……知道。”
“去吧。”
陆恒委屈巴巴的走到最角落的边边,背对着所有人,罚站面壁。
这个场面有些搞笑,其余人往那个角落瞟了瞟,又瞟了瞟。想要看看陆恒是什么表情,奈何距离太远,看不到。
“你们不许嘲笑他,谁嘲笑他,就跟他一起站着,一左一右,刚刚好。”
其他人瞬间正儿八经了,头都不敢抬一下。
开玩笑,这份上谁敢触怒阙队,这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吧?
阙队向来不轻易罚人,一旦惩罚说明被罚人的确做了错事。
阙之羡在陆恒的位子上坐了下来,他刚下飞机没多久就直接赶来警局。
接连十多个小时未眠,飞机上他一直睡得不好。
揉了揉额角,右手臂的伤势又在隐隐作痛。
洪欣看到他的疲乏之态,忍不住问出口:“阙队,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他抬眸,起身:“她在哪里,我去看看。”
洪欣自然知道阙队口中的她是谁,按实相告:“A市人民医院,芷柔在那里看着。”
“好。”他不再久留,转身就打算前往A市人民医院。
正在这个时候,周芷柔进来了。
谁知道一进来脚跟就走不动路,僵硬在原地。
她……她看到了什么?
阙之羡也正迈步向前,身形稳稳当当的定在那里。
“芷柔,好久不见。”
这个男人……
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居然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简直犹在梦中一般。
不远处办公的小岚见她发呆,忍不住提点一句:“芷柔,阙队正和你说话呢。”
周芷柔一点即醒,向来口齿清楚的她此时却表现的有些木:“阙……阙队,你怎么回来了?”
阙之羡颔首:“昨晚辛苦你了。”
“没有……”缓过神的周芷柔心头一跳,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她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阙队,她……她逃走了。”
这仿佛是一记重磅炸弹轰在这个地方 。
所有人都静若寒蝉,愣是谁都没想到情况会发生如此转变。
阙之羡眉心微蹙,声音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第三十五章
“应该是在半夜的时候……我……我睡得很熟,没有注意。”错了就是错了,周芷柔知道辩解也没有用,低下头来打算认罚,“对不起,阙队。”
阙之羡蹙紧眉心,事到如今,事实怎样不好定论,如果她真的想走,她又怎么好拦?
“算了,她既然选择逃走,说明她不喜欢这里。你去休息吧。”
说着便继续向门口走去。
她没办成事不说,反而被他安慰,她一时心里难过。转过身问:“阙队,你去哪里?”
微顿,他抬起步伐,背影沉默:“我去找她。”
清阙温润的声音响彻在这片空旷的地段,让她的心里一阵酸涩难明。
她终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嫉妒,不满与贪心充斥了她的脑海,她紧紧拽住自己的手包,黑色的真皮被抠出一道道指甲印来。
“她就那么重要吗?”一字一句,痛彻心扉,她的眼中忍不住蓄满眼泪。
她再怎么愚蠢都已经感受到他对那个女人有多么不一般。
居然让他急匆匆的回国,不曾休息片刻便又去找她。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会一般?
听到这句问话,带着些微的哽咽传来,阙之羡没有转过身,依旧沉默的背对着她。
许久,他的声音自风中传来,很轻,却很肯定。
“对我来说,很重要。”
……
天空仍然阴沉,一如昨夜暴雨来临之前的阴晦灰暗。
像是盖了一层灰,将碧蓝如洗的天空遮蔽起来。
大朵大朵翻腾的阴云起伏卷动,仿佛等待着给这个城市致命的雷霆一击。
又要下雨了吗?
黎雪又饥又渴的走在路边,实在累的走不动路了,就蹲下来休息一下。
看来这两天都是阴雨天,她今天又要被雨淋了。
她没有离黎氏大厦很远,只是两条马路的距离。
这样远远看着,就够了。
父亲……是从最高处跳下来的吗?
她忍不住望向顶楼。
以往,她时常会去顶楼,因为父亲给她安排的礼仪教师就会在顶楼等她。
有时候也会去家里教她,因此,她对顶楼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说不出喜欢,也不会讨厌。
只是而今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当披上了回忆的旧纱,滋味都将不一样。
与此同时,街道一边传来悲丧的锣鼓声。
响声震天,锣鼓轰鸣。
渐渐地近了,满目都是白服白帽,整装待发的唢呐队鼓腮着可着劲儿的吹鸣。
凄厉苍凉的唢呐仿佛乌鸦的嘶喊,痛彻心扉的挤压满整片蟹青色的天空。
丧鸣声响彻不觉,从街头的那一角陆续走来,接着迎面而来是一辆铺满鲜花的车身,应该捐送着遗骸,再然后便是紧跟的家属团。
一样是白服白帽,也有一些人穿着黑衣,拿着手绢哭哭啼啼。
其中一位女人打扮得体,身上虽然穿着暗淡的黑色应景,脸色涂抹的粉料却是五颜六色,那双哭哭啼啼的眼睛花了一半,浓墨色彩的眼影早已花的一塌糊涂,手绢一抹,顿时五颜六色好不胜收,红艳艳的口红微张,边哭边喊:“伯父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呜呜……”
她跟前还跟这个豆丁点大的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年纪,根本不懂发生什么事,四处张望着。
她见状一巴掌扇过去盖在那小男孩脑门上,命令道:“快哭,听到没有,其他人看着呢!”
这一打,不论出于疼痛还是似懂非懂,小男孩满足了那妇人的念想,哇的一声哭的那个叫惨绝人寰,差点要盖过了唢呐声。
妇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需要逢场作戏,继续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抹着手绢。
路边的黎雪呆愣愣的望着,那不是她的小姨吗?
在她的身后,还有她的表叔,阿姨们。
可这些一看就只是来做个场面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她还从人群里望见了之前的股东,以及叔伯。
显而易见,这些人也不只不过不想落人口舌的把柄,前来过个场子罢了。
黎雪比谁都清楚,她更加记得,徐叔临死前告诉她,就是那些股东与叔伯共同联手,逼迫父亲,想要谋夺瓜分财产,才导致如下悲剧,导致她无家可归,无根之萍。
她心中也同时升起一种古怪,父亲明明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出事,按理说不可能到如今才出殡,可近乡情怯,她没有想那么多。
而走在当中的那群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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