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第21章


眉飞色舞得跟刚才比起来像是双重人格,弄得喻棠哭笑不得,解释也没地儿说,只能任由人瞎扯一通,后来是把话题又甩到了今天教授身上,才勉强逃过一劫。
晚上十一点,喻棠人到了公寓,还在飘忽琢磨。
她是真不记得自己和薛泽齐有过什么交集。
科蒂斯世界各地的学生都有,要是真接触过,也不至于对这样一张有记忆点的黄种人脸毫无印象。到最后迷糊入了梦也没个结果,索性也就抛到脑后,不再多管。
她生活已经够忙,不需要再分多余的精力出去。
原由也很简单,毕竟人家好端端一个知名演奏家,只是因为巡演回趟国,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交集,犯不着太过较真。
第二天天亮,闹钟响了,她才看到手机上昨天薄越来的消息。
时间显示是凌晨,隔了已经有六七个小时,前后两条时间差距不到二十分钟。
薄越:糖糖,音乐会怎么样
薄越:李小姐也去了吗
都是很平常的询问。
喻棠还有些犯困,半眯着眼,下意识想回复一句,刚要发出去,又看着对方第二句问话顿了一下,把打出来的字都删了,心里有所预感一样地点进李嫣云的朋友圈。
李嫣云:昨天去了薛泽齐老师的演奏会,出来之后满脑子都是一句诗,山有木兮木有枝
看起来是完完全全的前言不搭后语。
评论区已经有人帮忙把下面一句接了出来,问她是不是又打哪儿找男人去了,看起来就是平时来往颇多的狐朋狗友。
配图是九宫格,有穿着华美礼服裙的自拍,也有偷偷拍下来的男人宽阔的背影,各种小心思都藏在里面,刻意得很。下面自然有人夸衣服好看,还有人捧着拍马屁,说是她看上的人,背影也看着非凡。
这些都不过是李嫣云的行事日常。
唯独最后一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是昨天请工作人员帮忙拍的一张合影,李嫣云人挨着自己男神站着,满脸都是甜蜜的笑,另一侧立着喻棠和薛泽齐。
喻棠当时不可能不懂眼色往另一侧凑,就只能隔了半个拳头的距离和小提琴手挨着,露出公式化的微笑。
但薛泽齐却很是从容。
他就像是非常正常地受到粉丝请求一样,头微微向着喻棠这侧偏了一下。
配合着那边李嫣云的心怀鬼胎,四个人的站位,看起来不像是临时凑局。
反而像是明目张胆的两对。
第22章 第二十二笔
薄越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到了凌晨,才有空在卧室眯了一会儿。
前段时间二哥薄阳在他的办公室大闹一场,这事终究还是被薄父知道了,昨天下午就把三个子女都叫回了家中,说是要谈心,其实基本也就是过过场面上的事情,四个人坐在一块儿,围着冷冰冰的客厅沉默不言。
大姐薄杉是唯一会跟着薄父打圆场的,全程负责调节气氛。
薄阳在这种场合下虽然是收敛了一点儿,但张扬的作风半点不改,笑眯眯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嗯哦啊三件套打齐了,敷衍的态度摆在明面上。薄越坐的离薄父最远,反而是一直频频被提到的那个,只是也不主动说话,唯独在不得已的时候,会淡淡地接上一两句。
“……你们,唉!是不是老子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听了!”
薄父人说到最后,看情况没有好转,除了还算贴心的女儿,另外两个儿子怎么看怎么不像关系有所缓和。开始还只是皱眉,说着说着就气血上涌,连声咳嗽,手微微抖着,动的怒气波及了身体,再硬朗也经不起这种折腾。
薄越有所准备,一个电话就把提前打过招呼的家庭医生给叫了过来,从容起身,在宅子里一片兵荒马乱中吩咐了急匆匆冲进来的管家几句,扶着人进了房间,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倒也不是有什么预知的能力,只是纯粹地出于经验考虑,知道类似于这样的家庭聚会,大多都是以薄父动怒收场,而中年人近来身体不好,做做预备也是应该。
“……还是你考虑事情稳妥。”
大姐薄杉很是赞赏他这样凡事都求个后备方案的作风,出了卧室门,跟两个弟弟各自拉着劝。
薄阳人就在旁边吊儿郎当地看着,阴阳怪气地说他俩看起来才是一对亲姐弟,嘴唇勾起,看不出一点担忧焦虑。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司事务也一样不能搁置。
三人中间总要有人留下来,有人去忙活。
最后还是薄杉叹了口气,说是让他俩好好跟父亲解释,二话不说扛下繁忙的工作,在夜色中驱车先走了。
薄阳冷哼了一声,也懒得多说,干脆直接进了自己在老宅的卧室,剩下一个薄越,在病床前坐了一会儿,等到医生诊断完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不用送去医院急诊,薄父又迷迷糊糊地醒了,责备了他几句,才得了喘息的机会回了自己房间。
这样一通忙下来,不知不觉就已经是凌晨。
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还常日住在老宅的人,房间摆设是再刻板不过的黑白灰,简洁得像是随便规划了一下就住了进来。但薄越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并不怎么随便。哪怕是日常沉默少话,与人敬而远之,也是用了心的,只能说是天生性格如此,让他不会在许多方面过分讲究。
薄越有条不紊地洗漱完毕,最后倒在床上也并没有急着入睡,而是拿过手机,表情不变地看了几眼,膝盖上放着一本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来的法学书,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朋友圈里热热闹闹,看起来是人人都活的有滋有味,更显得屋子里一室的青黑色清净。
一般情况下,除非是从生意上的考量后觉得必要,他是从不回复任何人的消息的。
早些年还不得不跟着一块儿长期出入社交场合的时候,就被不少朋友调侃,说是他就是个老古董,要他玩个社交媒体软件难如登天,更别说是活学活用什么时下流行的梗。
薄越面色淡淡,随便划拉了几下屏幕,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就翻到了李嫣云的连条刷屏。
跟上次美容院一样,这位小姐似乎很愿意在各种渠道分享她那时时刻刻都很丰富多彩的生活。
九宫格的最后一张里,他的未婚妻表情柔和地站着,清瘦绰约,像是一支盛放的海棠,难得的穿着鲜艳了些,透着娇艳。
旁边站着的礼服男士神情淡然,衬衫领口松开,外套在弯着的手臂处搭着,微微倾了下身体,两个人隔得距离不远不近,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关系。
但从第三方的角度来看,说一句般配也不算过分。
圈子里认识喻棠的人原本不多,自从婚约之后,反倒是主动跟他打听的人变多了些。李小姐和他的共同好友算少,明面看起来,留言区没有一个人调侃最后一张。
薄越的神色不变,整个人还是那种凛然的冷漠,切回聊天界面,向喻棠发了两条消息。
在床头灯的映衬下,整个房间一半是光,一半是影,他所处的位置也不例外。
一句说,音乐会怎么样,一句又问,李小姐是不是也去了。
挑不出任何毛病问题。未婚妻跟他说了和同事约好去演奏会,中间是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有了那张后台的照片,从薄越的角度问一声,也不能说有任何出格过分的地方。
可他最后也只是轻巧地问了声李小姐。
看起来不算特别在意,有些微妙。
做完这些,他也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又读了会儿书,翻了几页,才关灯,彻底躺了下来。
睡眠不算好的人从来不少,他也是其中之一。入眠不仅程度很浅,时间也短。前者是长年累月的毛病,后者是自从接手了公司部分事务后,忙出来的生活习惯。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天忙的太多还是别的什么,心绪难得的有些不太平静。
过程也基本算不上睡,睁开眼的时候,不过离眯眼的时间过去四个小时,但薄越偏偏就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清晰明了。
喻棠还是没有回复消息。
薄父在护理人员的照看下,在隔壁睡得正香。
一切和睡前一样,没有改变。
他揉了揉微微发痛的额心,随即不带留念地起身,迅速地洗了个澡,又换好了一身衣服。
薄越对吃住行从不是太过讲究,唯独钟爱手工定制的西服,柜子里是各大品牌相对钟爱的款式,和领带分开摆好,日常都有人打理。
收拾完了,便下楼从冰箱里拿了牛奶热了,切了两片吐司,就算吃完了早饭。
原本薄宅这些也是有专人负责的,只是薄越工作时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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