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第38章


巫拧?br /> 这反而更让人畏惧,担心明天是不是就会被他眼里的别人所替代。
他会有觉得畏惧,觉得恼怒的一天吗?
肖柔觉得不,这种男人没有真心,对家里的正牌应当也是一副完美的温和模样。
肖柔迟迟没有上楼,她望了一会儿,提着包转身往外缓行。
她决定今后无论如何,要把那些课程的东西都给理解透彻,扮演好薄越给她的新身份。
她觉得眼眶有些湿润,为自己的蠢笨,也为再一次明晰的,和上层人之间的差距。
肖柔揉着眼睛,沿着路边的街道走了一会儿,一辆超跑在她身边停下,降下车窗。
“哎哟,哭的这么惨啊?”
里面的男人啧啧了两声,笑她:“小白,上车。”
快到凌晨,街上被彻底的静谧所笼罩。
室内也没有任何差别。
喻棠听到自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地上,最后瞥见大理石地面反射出的光,整个人忽然又软了下来。
她感觉自己回到了今天早上的状态,异常的轻松,异常的平和。
昨夜是梦,温馨也是梦。
喻展文没猜到她竟然说的是这一句,愣了一瞬,随即很快笑了起来,捂着腹部,眉眼弯起。
这次是笑出了声,他指着她,像指着一个有趣的物件或者宠物,因为被逗乐了,所以兴致勃勃地赞同。
“真有你的啊,不愧是我女儿,没丢你老子的脸。”
喻棠没听进去,她继续凝视着对面的人:“薄越,这桩婚约就算了吧。”
她吸了一口气,努力将昨晚男人的睡颜从脑海里赶出去。她怕自己心软,又像昨天一样,甚至隐隐地希望时间停驻。
那未免就太不果断了。喻棠早就做过决定,既然希望改变现状,不被困在原地,就得抱有准备的心理,这个心理建设她做了有一段时间,只是没找到契机。况且此时又非常明晰地清楚,自己身上这种疲惫感不能再持续下去,再持续下去,她又会开始做起那个压力之下,困扰良久的梦境。
她爹这一次发疯,不算白发,也没算在电话里骗了她。喻棠眨了下眼,试图显得更加轻松。
喻展文笑够了,换了姿势,目光灼灼,饶有兴味地盯着对面的男人,好像一下子所有的愤怒都不见了。
“怎么样,当事人都这么说了,我看就按刚刚说的办吧,”喻展文略略沉吟,“本来最开始也就是薄小少爷你像彰显高风亮节,现在北城不是都传遍了?也是时候结束了。”
“我觉得嘛,就说两个人相处后觉得不合适,是和平分手,我相信你家老爷子一定愿意换一个门第更高的,门当户对的,身份对等的给你。”
他形容的非常夸张,喻棠却是停了一下,转身对他说:“爸,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我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彻底说清楚。”
她的眼神里流露出灰白的暗示:“您在是长辈,不太方便。”
喻展文本来要拒绝,目光在两边逡巡了一下,又改了主意,慢悠悠地站起身,步履从容,心情不错地离开了包间。
喻棠没有改变座位,她也没有去试图打探对面男人的表情神色,只是等一切又重新变得安静之后,又在灯下重复了一次。
灯或许是熄灭了一下。
“我非常谢谢车祸以后你对我的照顾,”喻棠换了个说法,声线柔和,“但是你真的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就想把一辈子搭进来负什么责任,车是我那天要搭的,你也只是好心,顺路载我一程。”
“薄越,”她很少称呼对方的名字,“那只是意外,你不用对我负责。”
喻棠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的右耳跟你没关系,本质上来说其实还是半个聋子,本来也和你不怎么般配。”
她感觉自己的背部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不受控制的,心口的暗色渐渐涌了出来,隐隐的末日结局预感,这个时候才击中了她。
“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可有可无,对你起不到什么商业上的帮助,两家人最开始之所以没说什么,也只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把彼此捆在一起。”
喻棠感到自己的声调逐渐不受控制,加快了语速:“……既然有了心仪的人,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就算一时半会儿得不到同意,最后结果也一定是好的。”
她停了一下,旋即很突兀地道。
“其实坦白说……我这辈子并没有想过别的什么。”
她没有哭,眼泪或许那天在出租车上提前流光了,只有语调干巴巴的。
“我想未来的人生自己选择,也不是一定就要找个人走到一起。如果要谈恋爱,就和不是喻展文那样的人谈,可能会分手,可能会有家庭,有孩子,但是至少是正常的。”
喻棠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一长串话,她的语调缓慢,微微颤抖:“我想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家人,正常的人际交往。”
她爸是个活得人生纸板上五颜六色多姿多彩的精神病,她是个透明人,从记事开始,就没有一刻停止过心底的恐惧。她怕自己的透明因为视线狭小,也变成那样的五颜六色,所以才选择出国做了短暂的逃离。
她不想成为一样的精神病患者。她也压根不想去追究肖柔和他到底是一时的荷尔蒙作祟,还是正儿八经的真爱。喻棠心觉自己此时还算正常,不会主动去想令自己糟心恶心的事情,更不会去接受一场虚假的婚姻。
她脑子里只是冒出那个雨夜,薄越举着伞恍若天降,修长的手指握着伞柄,目光不动,就改变了什么。
他就是这样的人。
房内又恢复了沉默。好像时间过了一百年,无人动身。
薄越的声音变了。
他仿佛是刚刚经历过什么,语气忽然变的彻底没了人气,再也没有了那种温和,淡淡的。
男人缓慢地站起身,向着她的方向走了两步,居高临下,一半的脸在视线里逐渐映得清楚。
“不可能,”他轻声地说,又很笃定,“糖糖,这件事是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离10月15恢复评论前台还有好久哦……(平躺)
第37章 37
薄杉在床前为自己父亲沉静地念金庸的作品时, 接到手下人打来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床上闭着眼睛, 像是还在小憩的中年男人, 轻手轻脚地起身, 到主卧的大阳台说了一会儿。炎炎夏日, 外面风很热,薄杉不过在外面立了几分钟,额前就起了一层薄汗, 坐回椅子时依旧试图不带起任何动静。
然而床上的人却这个时候睁开眼,瞥着她拧眉, 一副了然的威严样。
“说吧,又是你哪个弟弟的事儿。”
薄父近来精神好了不少,但动脑动久了还是觉得吃力。他从年轻时就喜欢武侠, 看不上现在演艺圈里年轻人演的戏,只喜欢拿着原作一遍一遍的翻读,也向来不怕别人对自己的品味论个高低,走上军人这条路,也有一部分受到那些侠客身上的责任感影响, 最欣赏金庸笔下的乔峰,自诩以其为大方向上的行事准则。
他从来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作风, 认为男人事事都要站出来, 哪怕犯了错,也该坦然面对,去想解决办法,而不是逃避。当初会同意薄越的婚事, 也有一部分这样的脾性原因。但又不喜欢自我克制的那一套,一向认为男子要有一部分率性而为。
薄父用眼神制止住自家女儿上前搀扶的动作,自己半靠着床头坐起来,目光沉沉。
“你也别想着给他们俩遮掩,”薄父说的很直接,哼了一声,听起来很严厉,“天下没有道理要女人替男人去遮掩顶罪的!”
薄杉沉默了一下,为难了一会儿,才终于叹了口气,顺从地把事情交代清楚。
薄父不动声色地听了一会儿,沉吟几秒,不知道为什么,反而笑了。薄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也并不问,依旧淡然安静地坐着,垂眉敛目。
“你确定没弄错人?是小的,不是老二?”
他也并不需要对方回答,只是又笑了笑,摆了下手:“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不就是在外面有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薄越前几天还带了小喻回家吃饭,不上心的话,也犯不着到我面前来演这一出,还把他亲奶留给孙媳妇的手镯给要了过去。小喻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暴脾气,这事情大不了。”
他甚至是有点感叹:“这才像是个正常男人嘛,你那个小弟,从小到大都一个脾气模样,有时候我都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跟个机器人似的,一天到晚按部就班……权力都有了,哪就有人真不想享受的。”
薄父一点没有生气的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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