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味初吻》第5章


他长篇大论了一通,如释负重地问道“:所以,有人愿意接替谢文担任班长的职责吗?”
全体同学还是默默地低下脸。
没有一个自告奋勇的人。
“……”老严沉默了小会儿,拿出最后的绝招,“既然这样,那就抽签来决定吧。”
讲桌上放了一个装满全班名字的小箱子,他抽出一张小纸条。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暗自祈祷不要被叫到自己名字。
“恭喜这位同学。”
老严展开纸条,皮松肉垮的脸绽放出笑容,“薄荷,高三一年由你担任班长。一定要对全体同学都认真负责,老师很看好你。”
教室里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薄荷一脸懵逼地站起身,如鲠在喉,推辞的话就在嘴边上,却又不敢说出口。
“好了。”
老严结案陈词道:“薄荷,你现在把班级名册领下去,晚上跟副班长一起开个会,商量下过几天学校运动会我们班的出战名单。”
“对了,我们班的副班长是谁?”
底下的学生齐声回答:“陈子期——”
“哦,是的,子期啊。”老严温和地说:“你跟薄荷一起,知道吗?”
薄荷转头看向陈子期。
他手托着下巴,身子慵懒地歪在墙壁上,眼神狡黠,嘴角轻微上扬,露出个若有似无的笑,一脸幸灾乐祸。
……
*
放学后,教室里孤零零一个人。
走廊上别班的同学在打扫卫生,窗外传来篮球落地的声音和女生的欢笑声。
薄荷伏在桌上,笔尖无意识地在册子上划过。
不知该如何决定运动会的名单。
虽然班主任布置的是由班长和副班长共同决定,但班里谁都知道,陈子期就是个挂名的副班长,平时连鬼影子都看不到,休想让他帮忙处理任何班务。
难怪谢文会不想当这个班长。
薄荷觉得自己真是够倒霉的,明明成绩不拔尖了,未来一年还得因为班里的腌臜事分心,万一自己因此学习退步,考不上好的大学怎么办?
想到极有可能发生的这种可能,薄荷就委屈得想哭。
不过,她昨晚在被窝里把泪流光了,现下是眼睛干涩、鼻头发酸,全身无力地伏在课桌上,谁也救不了她。
“刺啦——”
椅子摩擦地板时的响声。
薄荷闻声抬起头,下巴磕在手臂上,两眼无神地看着拉开椅子坐她前面的男生。
“啧。”他坏笑了下,不无失望地说:“原来你没哭啊。”
男生拿起薄荷桌上的学生手册。
上面整整齐齐地写下了全班每个同学的名字。
最后一排。
潦草的三个大字,陈子期。
名字旁边画了一只猪以及一连串的:sbbbbbbbbbbbbb!
“呃……”陈子期看着软绵绵伏在桌上的女生,明知故问道:“sb是什么意思?”
第5章 热爱
薄荷抢过陈子期手中的册子。
寡淡的小脸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是秘密被揭穿的尴尬。
怒目圆睁、细声骂道:“不要脸。”也不知是骂今天的事,还是昨天的事。
陈子期装没听见。
反坐着课椅,双臂交错伏在椅背上,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麋鹿般的大眼睛,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薄荷也没辙。
低下头静静填学生手册,上面有每次月考的成绩,各科的分数,以及这次运动会每个同学报名参加的体育项目。
她写,他看。
偶尔讨论个几句。
“诶,这个项目哪个男生比较拿手?”
“不知道。”
“……”
“男子接力赛跑你参加吗?”
“不参加。”
“那你参加什么?!”
“跳高。”
临近黄昏。
薄荷才勉强定下来一份名单,明天交给老严过目。
她拿起书包走出教室,他连忙跟了上去,亦步亦趋,又是一路尾随。
薄荷不喜欢他在学校跟着自己。
走了没两步就停下来,回首望着他问:“你跟着我干嘛?”
陈子期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斟酌道:“大概是因为我们住一起。”
这话有歧义,有点儿暧昧。
夕阳下,少女的脸红嘟嘟一片。
想跟他划清界限。
鼓起极大的勇气,含蓄地问道:“喂,你看见了吗?”
昨夜,那么黑的光线,拉开帘子不过几秒就关上了,或许,他什么都没看见也说不一定。
这是薄荷最后的希冀了,骗她的也好,只要他说没看见就好。
不过,陈子期这个猪头是不会懂的。
他“啊?”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意思是看见了。
薄荷深深地凝视他——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都不管用,对这样混不吝的一个人,她还能怎么办?
“你别生气。”
陈子期双手插兜,弯腰在薄荷的脸上仔细巡视一遍,见她似乎不像早上那样生气了,轻声安慰道:“其实,形状还挺好看的。”
白的、圆的、小小鼓鼓的两只,又挺又翘、跟片子里日本□□的长得不大一样,是新鲜的、尖头是粉色的、没开的嫩荷似的,水滴在上面打滚儿,一颤一颤、要掉不掉,可爱得很。
………………………………………………………………
薄荷两眼发黑。
只想跟这个家伙一了百了。
*
周末。
一双骨肉均匀的大长腿搭在墙上,裴初河躺在床上玩手机,身体摆出“L”型的姿势,杂志上说长期保持这个姿势,腿会变长变直,还可以减肥、长高。
当然,手机也要少玩。
长期玩手机脖子会不自觉地前倾、会引起视力下降,据某不负责的调查机构显示,爱玩手机的女人都是丑女居多。
但裴初河近来实在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她想看子期有没有给自己发来微信,想看他有没有更新朋友圈,想知道他正在干什么,他此刻人在哪里,他的一切一切,大事小事都想知道。
不过……
嗯,没有。
发来微信的人很多很多。
约她周末去逛街、泡吧的;推荐某部新出韩剧给她看的;朋友圈里晒旅行照、羞恩爱的;巴黎代购给她的最低vip折扣;
无关紧要的信息在手机里快要爆炸了,唯独不见她心窝窝上的那口朱砂痣。
裴初河的忍耐力向来不好。
她看着陈子期的号码又等了十几秒,电话就拨过去了。
“嘟——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
焦虑、也有从未有过的悸动,怕他不接、怕他觉得自己黏得紧。
裴初河咬紧牙、心砰砰乱跳,管他呢。反正就是想打。接不接是他的事。
一个世纪过后。陈子期终于接了电话。
“谁啊……”
语调缓慢、嗓音低沉、哑哑的、糯米似的粘牙,一听就是没睡醒。
“是我啊。”裴初河甜蜜地笑道:“想你的,么么哒。”
陈子期没睡醒,反应有点儿迟钝、静默了一阵,不确定地问:“裴初河?”
裴初河光是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兴奋得说不出话,拨浪鼓似的点头:“嗯嗯,嗯嗯。”
紧接着,子期就拎一盆冷水哐她脸上,冷漠地质问:“现在几点?怎么这个时间打过来?我在睡觉。”
裴初河怎么会知道他下午一点竟还在睡觉,也有点儿小生气,皱着鼻子回呛道:“人家就是无聊想你了啊,你怎么一点儿不高兴,还跟我发起床气。”
听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又着急地问:“喂,你挂了吗?”
“没。”他答。
裴初河眯起眼笑道:“周末难得天气这么好,子期,你出来,我们去约会好吗?”
……
陈子期出门时,薄荷刚做好午饭。
他穿一件旧的灰色运动卫衣,破烂的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没梳过,邋里邋遢。球鞋倒是挺干净。
看薄荷望过来,朝她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脸跟自己笑,难得自己讨厌他还不够明显?
薄荷端一碗土豆炖肉,想把碗扣他头上才好。
隔壁正在做饭的奶奶也看见了陈子期,喜气洋洋地乐道:“子期,周末去哪儿耍啊?”
他嬉皮笑脸地走过来,炫耀道:“去跟美女约会。”
老奶奶更乐了,笑眯眯地说:“约会好啊,小伙子长大了谈恋爱了,是不是跟学校的女同学?”
陈子期竖起手指摆在嘴间,神神秘秘地说:“嘘。秘密。”
薄荷一声冷笑,心想:不就是裴初河嘛……全校谁不知道……
经过他身侧,陈子期突然捻起一块薄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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