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爱情_长安夜雨》第82章


“怕你在外头担心。”
“担心算什么?你有事不才是真的要了我的命?”
因为阮夏的记忆缺失了一块,在电话里那人又没说清,不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谁,傅岳不敢大意,回公寓收拾东西准备带她暂时住到酒店去。
认尸的时候阮夏受了些刺激,不敢独处,傅岳在衣帽间收拾行李的时候,她寸步不离地跟在他的身边。
傅岳叠衬衣的空档,她百无聊赖地一件件翻看他的外套,触到一件深灰色的,阮夏的手顿了顿。
他的衣物向来纤尘不染,可这一件不但有褶皱,袖口处还有一大块干硬的地方。
见阮夏取下了大衣,傅岳笑道:“这件衣服是出车祸那天穿的,上面有咱俩的血,所以没洗也没丢。”
阮夏依稀记得,猛烈的撞击后她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重伤的傅岳清醒后,曾忍着内脏破裂的剧痛,挣扎着到她的车前查看她的情况,直到救护车赶来,他一直隔着打不开的变形车门握着自己的手。
她当时流了很多血,疼到连呼吸都难以忍受,却不曾料到傅岳伤的更重。
什么都记不起来的时候,虽也听黎铮说起过傅岳舍命救她,却远不及真正想起当日的场景震撼。
后怕不已的阮夏眼中酸涩,扔掉手中的大衣,回身抱住了傅岳。
“知道怕了?”
“嗯。”
傅岳拍了拍她的头,弯腰捡大衣,刚挂回原处,一只卡通u盘就掉到了地上。
见到这只熟悉的u盘,傅岳怔了怔:“这不是你大学时用的吗,怎么会在我的口袋里?”
阮夏的脑中仿佛划过一记惊雷,目光迷茫了片刻,握住傅岳的手说:“是司菲。”
u盘里存着一段音频和几张司菲的裸照,是从和舅舅交好的无赖处买的。
她在酒店日日喝的烂醉时曾接到无赖的电话,他问她想不想知道司载阳车祸的真相。
付过钱后,那人并未露面,而是发了封邮件给她,邮件里有一段电话录音和几张照片。
在那段电话录音里司菲对无赖说,她没钱再给他们,真想要钱,大可以去找司斐要,她的车那么醒目,很容易找到动手脚,司斐死了,那么从外公处继承来的财产就会回到他们手里。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恨我,恨到教唆别人杀我,以致于误害了司叔叔。也很惊讶我舅舅他们怎么会有她的这种照片,所以给她打了通电话,想回国找她问清楚……”
傅岳把u盘里的内容复制了一份,关上笔记本,沉默了片刻说:“我大概知道……”
听到傅岳说司菲曾被那个无赖强、暴过,联系起这一年来的种种,阮夏说服傅岳暂时别把u盘交出去,打了通电话给司菲。
出乎她的意料,电话居然响了两声就通了。
“姐姐,车祸前的事儿我都记起来了……”
“所以呢?”司菲的声音很冷。
“那个人今天死了……”
“我知道,他早该死了。”
“二月时的车祸和他的死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
“是。”司菲的语气里有种破罐破摔的意味,“他先为了钱动你的车子,你没死,他就跟你要钱出卖我,然后又追过来找我要钱说可以帮我处理你,从我这儿再也要不到钱后又回头找你……今天上午他联系过你后居然拿着你们的通话录音过来勒索我……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遇到这种变态疯子?他就是魔鬼!”
“这样一次次的反复折磨我真的受够了,他死不死我这辈子都完了……我不恨他,我只恨你!在你没出现前,我过得多好?你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害死了我爸,你就该和那个疯子一起下地狱!”
阮夏半晌没说话,许久之后才说了句“对不起”。
“你少恶心了!”听到这句,司菲心中的恨意更盛,到了这个地步,她早已不怕牢狱之灾,却忍受不了阮夏的这句道歉。
傅岳听不下去,把阮夏拥入怀中,抢过电话对司菲说:“错全在别人,你什么问题都没有?你受到伤害不报警,还教唆谋杀,一次次被勒索能怪别人?明天中午12点,我会把u盘和现在的通话录音交到公、安、局,在那之前,你脑子还清醒的话,最好去自首。”
说完这段,傅岳就挂断了电话。
阮夏声音哽咽:“她如果自首,会面临什么样的刑罚?”
“这不关咱们的事儿。”
阮夏很希望司菲自首,然而直到傅岳把证据交给李宵,司菲也没如她所愿的出现。
此后的几天,司菲似是人间蒸发了。
☆、第72章
司菲迟迟没有找到,但阮夏的舅舅却因偷盗在伦敦被抓获,没了帮手,司菲虽然在逃,对阮夏的实际威胁其实并不大。
傅岳却不敢大意,推掉了手中的工作,带着阮夏住到了酒店。
阮夏情绪低落,整个周末都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剧发呆。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傅岳拎着一瓶茅台两只白瓷杯坐到阮夏身边。
“不要。”阮夏不想他担心,强扯出一个笑容,“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
傅岳没有勉强她,把酒放到了一边。
她穿着长长的睡裙抱着膝盖,乍看之下,十足的乖女孩模样。
“想什么呢?”傅岳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要是有‘如果’就好了。”
“如果你不到牛津,那我们就不会遇到。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没有你的人生毫无意义。”
“可是司叔叔也不会死,司菲更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念之差,真的好可怕。”
“照你这么说,如果司先生不收养司菲,他同样不会出事,你也不会身陷流言蜚语,现在应该已经成名……你是聪明人,不该用司菲的方式去看待不可挽回的事。”傅岳抬手看了眼时间,“你周一是不是有课?”
“下午有四节。”
“去换衣服,吃过午饭送你上课。”
“你不是怕不安全不让我去学校?”
“我更怕你胡思乱想。”
把阮夏送到教室,傅岳嘱咐:“下课别乱走,等着我来接你。”
“能有什么事儿……你去上班吧。”
傅岳点头“嗯”了一声,然而两节课后,阮夏刚走出教室,就看到傅岳站在门外等自己。
阮夏本以为是他来得早,待走出教学楼,看到他的车子还在原来的位置,才知道他居然根本没走。
“用不用这么夸张?司菲正被通缉,怎么可能冲到我们学校对我怎么样。”
“谁说我是不放心你,你们艺术学院美女多,随便看两眼,一下午就过去了。”
“……”阮夏懒得搭理他,切了一声,笑着坐进了副驾驶。
学校的热闹喧嚣将她满心的烦闷驱散了大半,连着几夜没睡好,车子才开出半公里,阮夏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傅岳嫌车里闷,正立在外头抽烟。
阮夏推开车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量陌生的环境,许是刚刚睡醒格外畏冷,她只觉寒风不断往衣领里钻,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听到动静,傅岳立刻走了过来。
“这是哪儿?”
傅岳牵起她的手:“进去看看。”
这是一处靠海的别墅小区,因为远离市区,四周格外幽静。
傅岳带着阮夏走进了离车子最近的那栋联排别墅,进门后一打开客厅的灯,他便笑着问:“有没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阮夏四处看了看,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
这套别墅从负一层到阁楼一共四层,加上花园和露台却不过四百余平,因为楼梯和拐角太多,比起面积相同的平层大宅可用空间相对有限。繁复的装修风格也并非傅岳所爱,虽有海景,但离城区太远,完全与傅岳的喜好相悖。
阮夏自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收到预期效果的傅岳无奈地从手机中调出一张图片:“是不是一模一样?我找了很多小区,只有这里的房型和你做的房子相似,稍稍变一变就可以。”
看到图片里她十六岁时做的木头房子,阮夏恍然大悟:“这照片你哪来的?”
“两年前向温莱要的。”傅岳本想生日时把她带到这里求婚,却看不得她愁眉苦脸,便提前预支了惊喜。
“我把这个赔给你,能不能消气?”
“不能!”阮夏满心甜蜜,却得寸进尺地冷哼了一声,“我送你的那个是亲手做的,你这是买的,能一样么?”
看到傅岳眯眼,阮夏扫了眼不远处宽大的沙发,意识到危险后,赶紧用傻笑化解掉危机:“傅叔叔生日的时候想要什么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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