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金推]》第92章


两人来到楼上的咖啡厅,四下无人打扰,绛嫮突然握住倪蔷的手:“倪经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联系到严殊?”
这个名字像被落尘的木箱受到封印,倪蔷在脑袋里一直有些没有回想起来,又或许,她实在惊讶于这个名字是从绛嫮嘴巴里吐出来的。
倪蔷不确定道:“严殊?哪个……严殊?”
绛嫮脸上有些不自然,她轻咳一声说:“就是……就是你之前那个……前男友。”
凭心而来,倪蔷和严殊之间的交往实在谈不上是恋人关系,即便她曾经用这个噱头打算糊弄绛仍然。此刻,她一时不能适应绛嫮对严殊挂上她“之前那个男朋友”的名号。
倪蔷用了三秒钟进行消化,之后,她平静道:“你找他干什么?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绛嫮仔细看了一圈倪蔷的表情,那上面没有怒意,也没有刻意的傲慢,她相信倪蔷的话,因为相信,这个善良的女孩不得不把所有都和盘托出。
她低头说:“倪经理,对不起……我需要向你道歉。其实,我就是那时候给你发短息说不让你再纠缠严殊的人……但是,我不是他女朋友……”
倪蔷抿唇,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绛嫮说:“那个时候,我是听我哥的话才那样做的,情况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后来,后来……我就认识了严殊……我觉得他人不错的,但是,但是我哥喜欢你,我只能充当那个第三者了!所以你要怨我骂我都行,我也知道这件事做的不对,人家都说,宁拆一庄庙,不毁一桩婚,我可能就是因为做了那件事,最后遭报应了吧……你们分手后,我们相处得很愉快,我也真的是,挺喜欢他的……不对,也可能是非常喜欢!但是两天前他知道我胡闹的事了……然后他就不见了……这两天我反思了自己,也打算道歉,可是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他在躲着我……”
倪蔷胸口起伏着,怒火压抑在里面。
这气来得莫名其妙,心里好像住了个任性的小人,时不时闹一下脾气。
但她清楚,她不是在气绛嫮,而是在气另外一个人——
好巧不巧,这“另外一个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咖啡厅。
隔了很远,他就叫:“安安!”
声音不大,带着沉重和克制。
绛嫮看到他,脸扭到一边,拿眼睛瞥他。
绛仍然迈着步子。
奇怪,刚刚明明觉得隔得有些距离,但他三五步就走到了倪蔷跟前,对绛嫮说:“你又胡闹什么?”
绛嫮把错误归咎在他身上,怒道:“我不要你管,就是你多事!”
绛仍然沉眸:“你要出国还是要留下,总要有理由,但不能把结婚当理由,你了解他多少?”
绛嫮彻底爆发:“要你管!你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凭什么来管我!”
这句话像导火线把所有人心里最破坏力的炸弹点燃——
倪蔷猛的站起来,绛仍然看着她,下意识往她那里进了一步,她则顺势往后退,衣角刮到桌边的咖啡杯,“啪啦”,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手柄。
她有些惊慌失措,直到服务生闻声赶来时,她才成功压下这份失措。
“倪经理,绛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倪蔷面无表情,语速很快道:“没事,我不小心碰到咖啡杯,叫人来收拾一下。”然后她转向绛仍然,“绛先生,我有事,就先失陪了,你们聊。”
她相信自己做到了天衣无缝,但她最大的漏洞是绛仍然呀!
倪蔷的快步伐没有成功甩掉他,在进电梯的那一刻,她看到夹在将要阖上的门缝中的修长的手指,然后,他高大的身躯挤进来——
☆、第八十章 求婚
倪蔷退进去;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摄像头。
绛仍然跟着也看了一眼,他默然走进来;气度一如往常;面容死寂,深眸幽暗;坏情绪丝毫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
倪蔷倒是庆幸那摄像头在头顶;照不见他脸上的不快,否则;明日她别想安生度日。
她头低了低,带着怒火压抑着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绛仍然抬眼,倪蔷靠在最左边的,他们之间隔着两步之距;却好像隔了很远。
“这是在酒店。”他顿了顿;无谓地又补充了句;“你还没走;总是无可避免。”
倪蔷嗤之以鼻。
“绛嫮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是孩子,偶尔任性没有错。”
倪蔷冷冷说:“不会,我早知道你是多么无耻的人,这对你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少一笔不少,多一笔也不多!”
倪蔷觉得,她发掘到了自己的毒舌潜质,全拜眼前此人所赐。
绛仍然听此哭笑不得,求饶不是,认输不成。
两人僵持到电梯到达楼下,倪蔷抢先一步迈出去,绛仍然紧随其后。
倪蔷兜里的电话刺耳的响起来,她看也没看,直接接道:“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白维奇温润的声音:“在酒店?小云说没找到你。”
倪蔷停了一下,看着绛仍然,对着话筒说:“刚刚上楼处理了一些杂事,现在下来,你在哪?”
白维奇说:“直接出来吧,我的车停在酒店外面。”
倪蔷挂了电话,就往外面走。
绛仍然跟上:“你去哪儿?”
身边有人经过,倪蔷和他保持着最安全的距离,恭敬道:“绛先生,我还有事,您请自便。”
门外,白维奇下车,看到倪蔷走过来,眼神瞥见玻璃墙内立着的人。
倪蔷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脚下生风,向他走来。
站在白维奇面前,倪蔷真想把自己千刀万剐了,更想把里面那人生吞活剥了!
白维奇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开车门,请她进去,再回到驾驶座上。
车子缓缓启动,倪蔷的心情就像那车子的引擎一样,躁动不安。
她默然坐了会,坦白道:“对不起,我用了你做挡箭牌,我不应该……”
白维奇眉头皱了皱,轻轻说:“没关系,我理解。”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一开,顺势放在倪蔷的手上拍了拍,状似安慰的手势却把倪蔷吓得够呛,她急忙躲开。
车速缓缓降下来,白维奇踩下刹车,等待绿灯的时候,他面上沉寂若水,没有丝毫波澜。
待到车流松动,重新发动车子时,白维奇开口说:“倪蔷,你知道我的心意,在感情上,我不知道该怎么争取,但并不代表我不想试试。”
他这算……表白?
倪蔷一时不能反映,结巴了:“白总,我现在……并不想…… ”
白维奇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沉默地开着车。
这时的倪蔷还满以为在这里就能画上句号,却没想到接下来,白维奇会给她更大的惊吓——
那间她和白维奇来过几次的餐厅,今日又来。尚未到中午吃饭的时间,餐厅里清清冷冷,人烟稀少。
照例,仍是白维奇点菜。
倪蔷觉得这顿饭注定不会吃好,她和白维奇谁也没说话,直到刚刚点菜的那个服务生去而复返,却不是端来点好的美味佳肴,而是手捧一只玫瑰金的盒子,那盒子精巧别致,透了华丽的复古气息。
然后,倪蔷听那服务生说:“白先生,您的戒指送来了。”
白维奇抬起他修长的手指捻过盒子,在倪蔷仍充满质疑的目光下,打开。
里面,一颗钻石戒指安静地躺在里面,映着桌台上暧昧的黄色光晕,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倪蔷莫名就想到了那时,在珠宝店和绛仍然的无意相遇,造就了一场气氛不算融洽,口味不太合适的晚饭,和那之后的一系列错综复杂……
彼时的她看着那些光芒熠熠的钻石,感慨小说里的主人公的遭遇,赞同钻石对一个女人的吸引力是无穷的,而今,白维奇手上的这颗不大不小的钻石戒指却让她如逼蛇蝎,甚至险些令她夺门而出。
倪蔷脸上的神情,白维奇尽收眼底。
他并没有丝毫退却,固执地坚持自我。
他对倪蔷说:“说出来唐突,但我是不喜欢绕弯子的人,也疲于应付猜忌和暧昧。这是临时准备的,如果我说的有不好的地方,你就勉强听,只把重点听进去就好。”
倪蔷愣住,实在不知要说什么。
白维奇也没等她,直接道:“倪蔷,我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人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一份美好的爱情,同时也想要一个家庭,很可惜,美好的爱情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但你想要一个家庭的话,我现在就能给你。”
他说得分外诚恳,眼神中不带一丝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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