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79章


杜若和明瑟俩人又放下来一支钗。
秦蕊手指在桌上弹了弹,问杜若道:“你现在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是什么?”
“这身裙子,你若是喜欢,我拿它抵上,输了就送你。”
“当场脱下来么?”
“想多了,我可没你那样的狗胆!”杜若白她一眼,接着她又想起了什么,将右边袖子捋上去,对明瑟道:“还有这只金臂钏,也是极为贵重,抵得过衣裳,当初还是你送我的。我一直带在身上,也不易被人察觉,就是怕哪一日天灾人祸,我落魄了,身上还有样值钱的东西!”
“怪好看的,你取下来给我看看!”秦蕊道。
杜若摘下来递给她。
秦蕊看了看,对明瑟道:“你既然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回头也得送我一样!”
“你找孟爷去要啊!”明瑟回她。
又玩了一会儿,秦蕊觉得压钱不好尽兴,“我赢了这么多,又不能真收下你们这些东西!咱们做点别的!”
“杜姑娘还有什么法子?”明瑟问。
“真心话大冒险,或者是赢了的人在输的人脸上贴纸条,或是拿毛笔在脸上涂抹几下!”杜若道。
“你稀奇古怪的点子真多,我都没听说过!”明瑟笑道。
商议一会儿,秦蕊最终决定赢的人在输的人脸上印个唇印,又吩咐下人去拿红纸过来。
“照理说呢,你现在也不缺吃穿了,又忙来忙去的做什么?”秦蕊问杜若。
“人总得找点事做,就一直朝前走着。”杜若道。
“那你孤苦一人要这么多钱有什么意思?”
杜若嘴角勾了勾:“等我更有钱了,就养几个美男子,一个捶腿,一个捏肩,一个弹琴,一个吹箫,一个陪我说话,一个陪我睡觉……”
还没说完秦蕊就口瞪目呆的打断她,“停停停!你不会真有这样的打算吧?!”她知道杜若做事向来也是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有何不可,男人能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可以养男人。”
秦蕊和明瑟相视一眼,对于她的这种论调,颇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
“这些不着调的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实话告诉我,究竟喜不喜欢宋居安?”秦蕊认真问她,似乎有些着急。
杜若微微一笑,没回答她。
这时孟修文手中拿着一本书从外面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着急慌忙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仆人,叫他慢着点跑。
“明瑟,你们在做什么?谁将你脸上亲成了这个样子?”孟修文停在杜若和明瑟中间,弯腰凑过来问道。
“少爷你先见过长辈。”明瑟对他道。
孟修文看向杜若,喊了一声‘干娘’。
杜若脑子里一个激灵,笑的颇为勉强,“叫我姐姐吧,叫干娘显得我七老八十了!没老也叫老了。”接着她又惊呼一声,“哎我赢了!”说着她将手底下最后两张牌高兴的扔下去让她们看。
“少爷,你替我受过吧,叫你干娘亲你一下!”明瑟抓住孟修文的衣裳,将他往杜若面前推。
杜若对他坏笑几声,“来让我亲一下!”
孟修文哇哇大叫着往一边挣扎,就在杜若快要亲上去的时候,他将袖子从明瑟手中奋力扯出来朝外面跑去。
杜若起身笑着去追他。
两人一前一后从里头跑出去,孟修文惊慌失措的转了一个弯儿,又沿着旁边的木梯一步两个台阶的跑上去。
杜若心中讶异,原来这两边的房间后面都有个门,还开着的。
她也紧随着踏着木阶往上跑,口中笑道:“别跑啊,叫干娘亲一下嘛!”话音落下,一抬头,她猛地定住。
房间里,宋居安倚坐在一张青色藤椅上,胸前隔着一本打开的书。今日的他穿了件鸦青色衣衫,墨发拢在后面,神色淡然平和。指节分明的右手拿了只玉杯放在唇边,望过来的眸光温润且幽深。
“干爹救我!”孟修文紧张的抓住宋居安的袖子,躲到了藤椅后面。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离开
杜若站在门口,望着坐在那儿的宋居安有一刹那的恍惚。
除了旁边传来的秦蕊与明瑟的说话声外,这里确实是极清幽寂静的,她身后就是大片竹林,长的极密,有的碗口粗,遮天蔽日的,风也和畅清凉。
她垂下眸子,低了头,转身沿着木阶朝下面走去。
胸口有什么东西重重压着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喉头发堵,疼的很。
这边和那边仅竹墙之隔,他一定坐在这里许久了,甚至在她们没来之前就已经在这儿了,她们说了些什么,他肯定也听得是一清二楚。
也不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是啊,她都说了些什么胡话……
她满脑子的混乱,满怀的懊悔,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的都说了什么……
见她一语不发的回来,秦蕊问她道:“你脸色怎么变得这样难看?”
杜若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
“怎么了?”明瑟也问。
秦蕊忽然轻笑一声,小声道:“忘记告诉你啦,宋师爷这几日都在府上住着与孟爷议事,时常来竹楼里看书闲坐。”
杜若缓了缓,低声问她:“你知道他在这里,故意带我来的对不对?”
“就是想让你们见一见,若能和好便和好。”秦蕊笑着道。
又摸了两把牌,她越发坐不下去了,也不想说话,心里难受的厉害,便起身告别。
回去的路上,杜若坐在马车里,手中摆弄着一支簪子,看着前面摆动的布帘,眼眶热了又热,心像是被搅碎了,生生的疼。
回到宝华裳,李方清见了她,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又拿眼睛将周围瞅了瞅,才小心对她道:“老板!二成他和人打架了!”
“和谁打架了?他现在在哪儿呢?”杜若生气的问道。
“他说是和几个街上的痞子!看二成还挺能打的,回来时衣裳烂了,脸上和着泥和血!我赶紧给他打了盆水叫他洗一洗!他应当在旁边的院子里待着呢现在!”
杜若连忙朝旁边的院子走去。进去之后,她看到杜二成正拎着桶给院子里种的一小片菜浇水,嘴里头哼着歌,弯腰舀一瓢水,又猛地直起身子,用胳膊一抡。
“杜二成!”她喊了他一声。
杜二成连忙转身看她,“二姐!”
“你把人家怎么了?你又和人打架!”
“你一回来也不问问我有没有事,就先问人家,还是不是我姐?我干活你也不夸我一句!”
“你哪回和人打架别人伤的轻的?能不能老实点?在乡下打架,来到这儿还闲不住,是不是要气死我!”
“我错了!我这不是看不过眼嘛!”
“再这样你就滚回家去吧!”杜若甩下一句话进了屋。
过了一会儿,杜二成从外头走了进来,小心觑一眼她的神色,又道:“二姐,我昨儿去找了以前那个二姐夫,叫他给衙门说说让我当个捕快,他没答应。”
杜若瞪了他一眼,口中道:“你活该。”
天黑她什么都没吃,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杜若去了沽南镇,还是找纵横书斋的黄老板合作刻印书册之事。
她在原先刻印的绣样的册子上又添加了十来页人像小图、针对某些刺绣的针法做了图示详解、又加上一些宝华裳的广告,准备印发出来,叫小管在义街上发一发。
黄老板一见她来,满脸笑容,赶紧将她迎进去,又叫桓乾倒了好茶。
“我还以为杜老板不来了呢!您每回来我这儿都像是变了个样!”黄老板道。
“我变成什么样了?”杜若笑道。
“当然是越来越从容不迫,越来越有钱了,哎呀!我这心里头着实羡慕啊!你看看我这守着个书斋快大半辈子了,也就这样了!”他打眼一扫。
“黄老板舒舒服服的守着个饭碗,也不用操太多心,别人也是羡慕不来的!我东奔西跑的,各种忙活,赚的都是辛苦钱!”
“也对也对!”黄老板乐呵呵的道。
寒暄过后,杜若和他说了今日来意,又将要求与他提了提,刻印多少本、纸张什么样、精细程度等等。
谈完了这些,黄老板又与她闲话起来。
说着说着,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响声有些沉闷,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桓乾走到外面看了一眼,又回来对他们道:“想必又是西边挨着山的地方,有人在炸什么东西!”
杜若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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