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86章


有权有势的人玩弄起阴谋权术来轻描淡写。
杨家上下一百多条人命,就在他的一句话间全没了,惠妃因此失宠。换来的是,魏国公将殷华容送到了三皇子的府上,三皇子又将她送入了宫中。
“魏国公告诉我,华容是自愿的……”
他不肯相信,便跑去亲自问她,她说她的确是自愿的。
“你还爱她么?”杜若轻声问他。
沉静了一会儿,他才道:“她已经变了,变得我完全认不出来了,我爱的是很久以前的她……我后来怀疑一开始魏国公拉拢我,就是朝着华容来的。”
目的是将她送进宫,伴在皇上身边。
杜若跟着沉默。
怪不得秦蕊提起柔妃时,和她说的话有些奇怪。原来宋居安和她有莫大的牵连。
“别坐着了,躺下吧,夜里水上太冷了。”他声音柔和起来,朝她伸出手。
“我……我……”她迟疑着,虽然她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了,但心中还是有些发憷。
终于,她将手放在他手上,挪过去,在他身边躺下来。
“你这就不怕啦?万一我在诓骗你呢?”宋居安笑她。
“并非不怕……以前在乡下虽然咱们同床异梦,但若你要是想杀我,下手的机会真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两下,无奈道:“我本来打算为我自己正名之后再告诉你的,你偏要问我。”
“你都死了差不多三年了,还怎么正名?再次回到京都出现在人们面前?这不是堂而皇之的去送死么?”杜若十分忧虑。
她冷静下来脑子里又想起了许多事情,又支起上半身严肃问他道:“那传言你好女色是怎么回事?!还一夜御五女!”
“你都不先问我为何下狱被流放么?”宋居安反问道。
“这个也要问的,你先回答我上个问题!”
他笑了一声,“当然不是真的,要不然我身边怎么只有你一个?”
她趴下来,用胳膊枕着脸,思索着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貌似没什么可怀疑的……他以前厌恶杜如兰厌恶的不得了,连碰都不碰她一下。后来进了城,一些女人有意接近他,他似乎也没接过招儿,比如管双双。
“你是怎么走到如此落魄的境地的啊!”她发出一声感慨。
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一章 成事在人
“这朝堂向来如此,一朝得势,一朝失势,瞬息万变。”他道。
“怪不得你原先不肯说,你若是说了,我早就跑的没影儿了。秦蕊起初怕你,令我感到迷惑,现在也算明白了。不过她对你评价还算高……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站到魏国公的对立面去的?”
“华容一进宫便得了宠,我也因此沾了光,升官极快。那时我初入官场,懵懵懂懂,也是用了不少时间看清了魏国公的真面目的,便及时收手脱离他的控制,让华容也不要再和他们有所牵扯,但她不听我的劝解,只说叫我等她。”
再后来,他和一直默默无闻的二皇子阳柏成了好友。二皇子母妃不受宠,阳柏自小又身子弱,为圣上所不喜,他始终处于皇家尴尬的边缘境地。
了解到阳柏为人宽厚,尊崇仁义,又素有才能,可惜在打压下得不到施展。他便决定站在二皇子那边,一心辅助他。
“官场如同泥潭,一旦踏足,便沾染一身泥污,谁都避免不了。若想做廉洁公正的清官,你要比那些贪官污吏还要狡猾千倍百倍。我费尽心思使尽手段一步步往上爬,三皇子和魏国公无数次想铲除我,都被我或躲或化解了过去。或许他们一开始也没过我能成多大气候,直至站在了那个位置……其间,华容也一次次帮我,虽然她是三皇子那边的人……”
“我是及其厌恶官场的尔虞我诈的,但华容一直不肯跟我离开。后宫中诸多心计纷争,她几次险些被宫人诬陷致死,我不得不倾尽全力护着她。她当初进宫时是那样娴雅端庄,知书识礼,心地良善,单纯的像一盏琉璃灯……”
他说着说着声音逐渐轻下去,似是怕惊醒了记忆中那个美好的不受一点尘浊的女子。
杜若心里隐约有些嫉妒,又十分难过。
她知道宋居安现在是爱着自己的,但一想到他曾和一个女子那样深深相爱过,差点成婚,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分离,经历了数不清的明枪暗箭,苦苦挣扎,相互扶持,心便不得不堵得慌。
“只是后来她变了,为了争宠她使了许多手段心机,害死了不少嫔妃,想坐上皇后之位,叫我帮她,她每次在我面前哭,我都于心不忍……”
直到后来,她还是没能和他一起离开,甚至将心计用在了他的身上,在他心口上插了一刀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他将过往之事娓娓道来,听着不带丝毫感情,却又痛彻心扉,杜若心绪起伏万千,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手抱住他。
这些伤痛记忆恐怕他永远不会忘记,杜若只希望他能渐渐释怀。
一个讲一个听,慢慢地她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精神有些不济,等穿戴好,她走到船板上,发现宋居安正吩咐娄息和韩良事情。
见了她,娄息和韩良连忙打招呼,杜若对他们笑了笑。想了想,她又对宋居安道:“孟家以江家的名头在宿州做生意也说的过去,只是他们什么时候和宫里做起了生意?还一下子运送这么多丝绸过去?去年孟家的万合布庄收购蚕丝时,我也有参与,想来不太对劲儿,这样大的丝绸量,其中是不是有鬼?”
一早醒来她就想到这个了。
韩良和娄息听了神色紧张起来,看向宋居安。
宋居安却对他们道:“她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他转身又看向杜若:“倒不是什么宫里的生意,只是打着宫里的名头,由五殿下牵头而已。”
他转身朝船板上看了一眼,这里只有他们几人,宋居安便又对她道:“这船上不止有丝绸,还藏有火药和兵器。几只船分开走,是为了中途发生纰漏被查到,到了京都也不会引人注目。”
杜若震惊的看着他。
“胜者为王,我这回去京都,是要帮五皇子夺得帝位的,他若是当了皇上,我自然就可以洗刷罪名,若是他败在三皇子手中,那我便再没翻身的余地,以往追杀我的,大多是三皇子阳盟的人。”
杜若听得不甚明白,却还是点了点头,又问他道:“火药和兵器是孟家?”
他点头,“不错!孟家!”
杜若心道,那沽南镇乱山中不时传来爆炸的声音,应当也是孟家所为了,真是山高皇帝远,上下一气为所欲为!
孟远舟这人也真如迎风之旗一般,那股风吹来往哪边扬。
宋居安望着她,又语重心长的道:“在京都无论我做什么事,希望你别怪我。”
听了这句话,她心中愈发不安,“你先前只说去五六日,我看不止吧,这点时间怎么能够?”
他笑了:“短则一个月,也或许两个月、三个月、半年。我不放心将你留下,只好带着了。”
杜若:“……”
她的生意该怎么办……
又在船上度过了七八日,终于到了京都。只不过在入京的前一天,杜若和杜二成就在宋居安的安排下坐着小船和他们分开走了。
京中有人接应,五殿下阳绍的人将他们安排住进了一处宅院里,就在五殿下府一侧。还安排了两个婢女以及几个守卫。
自进京后,宋居安整个人就变得忙忙碌碌的,匆匆而回,匆匆离去,有时候隔了几日才回来。
杜若虽然担忧万分,但又不好说什么,更帮不上什么忙。
“三皇子筹谋多年,根基深的很,以前五殿下根本无心帝位,也不知道他两年前为何忽然想通了,想要争了。或许……三皇子这边失了魏国公,疯狂打压他吧,若是再不反抗,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宋居安对杜若说道。
“你这次帮五殿下难道就十分有把握么?”杜若问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记得去年孟家和魏国公获罪之事吗?高赫将军是五殿下的人,我当时写信叫他过去,就是想将这功劳记在殿下头上。后来殿下派人过来暗中护我周全。这是京都,杀一个人没那么简单,我跟五殿下一直在等待时机,必须要耐心才是。”
“无论如何,你要记住我在担心你。”杜若平日也没说过什么煽情的话,此刻拉着他的手,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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