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巧妇》第193章


“甜么?”柔妃神色淡淡的问她,她又喝了一口品了品,对杜若道:“这甜度正好,阿暝应当是喜欢的。”
杜若又含了一小口,才将碗放下来,举袖擦拭唇角的时候又偷着吐在了衣袖上头。
“阿暝他帮着五殿下坐上了龙椅,殿下一定不会亏待于他,以后他又可以在朝中施展抱负有所作为了。”柔妃脸上带了笑意,“据我所知,他身边只跟着你一个,可这朝中大臣们哪个没有三妻四妾的?倘若他再娶呢?你会如何?”
“他不会再娶。若真的再娶,我会离开。”杜若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
柔妃面容上带了鄙夷的笑,又懒懒的撑住了头,就那样瞧着她。
杜若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正欲起身离开,便见宋居安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站起身准备朝他走去,却听见柔妃欣喜的喊了一声‘阿暝’,又快步从上面走下来朝宋居安飞快的跑了过去,跑到他面前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
“阿暝,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柔妃伤心的对他道。
宋居安看了一眼杜若,又皱紧了眉头看着扑进自己怀中的那个女子。
“柔妃娘娘,请自重,万务失了礼仪!”宋居安道。
柔妃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对他道:“阿暝,我悔不当初,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带我离开这儿!你去求皇上饶过我,你立了大功,你求他他一定会答应你的!我想活着我不想死!我还年轻!”
杜若站在原地未动,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请你先放开我。”宋居安道。
柔妃慢慢松开了抱紧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满脸是泪,她缓缓摇头退后一步,哭诉道:“你可知道,一旦进了宫,命就不由己,在这吃人的宫中,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你不知道我多怕!萧暝!你根本不知道!”
“我不能不往上爬!不得不去与人争宠!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只能等着被人欺负!我每说的一句话每做的一件事,都被人盯着,哪怕犯一丁点的错,便会被大做文章!我亲眼看到一些人被害死!冤魂飘荡在这宫中……我在这宫中谨小慎微,步步惊心,做了多少个噩梦,我不能坐以待毙,只能主动出击…………”
“阿暝!全是她们害我!如果她们不招惹我,我又怎会害她们?!”
“惠妃因为不小心摔碎了你送去的玉佛,你便让她三日之内抄写经文五百卷,她做不到,你逼疯了她又砍去了她的双手,是何等残忍?”宋居安冷声问她。
“我残忍?哈哈哈……”她疯了一般大笑起来,继而道:“杨威仗着惠妃在宫中受宠就作威作福欺压我们一家,害死我父亲!她又是何等残忍?!只是剁去她双手未免便宜了她!”
“皇上母妃的死也与你有关吧?”宋居安又问。
“是!我买通了她身边的宫人诬陷她,新皇既然已经查明,我也就不多说什么!”
宋居安又摇头道:“还有许多嫔妃的死,也与你摆脱不了干系。”
柔妃又上前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松手,眸中泪光闪烁,似乎怕他就这样狠心丢下她,“当初我进宫不止是为了让杨家和惠妃偿命,我也是为了你啊!我也是为了你的前程着想,为了你尽快得到提拔!萧暝,你怎么能忍心看着我去死在这儿?!”
“我父亲是你叔父,恩师,我娘临终前嘱托你好生照顾我!阿暝,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想活着!”
她泪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流,哭红了眼睛,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
“华容,你犯了很多错,什么都回不去了。”宋居安声音尽量平和,却还是有些发颤。
杜若站在那儿,望着他们俩人,似乎还能从他们身上看出一对儿恋人的影子。
她是很了解宋居安的,此时此刻她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不忍与惋惜,太过决绝的话他似乎也是说不出的。
他这个人太重情义,更何况又是对女人。
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大雍秘事
“我们可以重来的,阿暝,你带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想死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我好怕!”柔妃看上去那样柔弱不堪,哭的梨花带雨,显得卑微又怯懦,楚楚惹人怜。
一如许久以前,她在他面前哭着诉说宫里的苦,要他帮她。
宋居安不住地摇头,试图推开她。
柔妃捂住心口,她似乎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再也不是记忆中的人了,他再也不会守护她分毫。
她伤心的笑了一声,又扭头看了一眼那边站着的宫女,拭去泪水,献宝似的对宋居安道:“阿暝,你喜欢喝梨汁,我给你用蜂蜜调了,甜度正好,你喝喝看!”
那宫女端着托盘上的水晶碗走过去。
宋居安无奈的道:“华容,你冷静点。我自认从未愧对于你,是你一直不肯跟我离开,如今我已经娶妻,心里有了别人了。”
柔妃转头朝杜若的方向看了一眼,指着她厉声问宋居安:“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这样一个乡野女子,愚昧无知,怎么配得上你?!再怎么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是我先喜欢上她的,她配得上我。”宋居安道。
柔妃望着杜若的目光倏地变得恶毒,指着杜若的那只手也发抖发颤,身子也有些摇晃,她又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踉跄着退后了几步,差点摔倒,那宫女上前来扶,柔妃用力将她推开了去。
她又看向宋居安,眸中的乞求与可怜娇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清高孤傲,还有寒意决绝,又似乎方才的柔弱痛苦都是装的,此刻表露出来的才是她真正的自己。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说。你不肯搭救我,便是不肯救你自己。”
柔妃冷笑着转身,拖着曳地长裙缓缓朝正前方的贵妃榻上走去,走到跟前转过身来,她双臂迅速一展将长袖收在身后,望着宋居安,坐了下去。
“萧暝,只愿还有来生,我们再聚,到时候我们谁也别辜负谁。”她手指缓缓转动着另一只手腕上的镯子,嘴角带了阴狠的笑,继而又说出无比恶毒的话:“而现在,我祝你此后余生孤苦终老,永远在悔过与思念中度过。好了,你们走吧,我也要迎接死亡的来临了!”
在柔妃阴毒的目光的注视下,宋居安走到杜若身边,拉起她的手朝大殿外面走去。
一路上杜若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到出了宫门,坐上马车。
她藏在袖中的手手心里冒出了冷汗,这样冷的天,不知冻的还是怎么了,隐隐有些发抖,看向宋居安,他面色沉重,略带着点颓丧,似乎心事重重。
他和柔妃俩人有过今生,还要争来世,虽说话是从柔妃口中说出的。
她知道自己无可奈何,也不应多想,他没错,谁让他没先遇上自己,那么她的怨和气就是不讲理。
可是既然听到了,又不能不去在意。
眼下呢?他应当也是为了柔妃的死感到痛心吧?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那毕竟在他最好最得意、无忧无虑的时光陪伴过他的女人,他们曾真心喜欢过。
他们的那些过往,他的那些深情陪伴,他的一腔柔情蜜意,他的甜言蜜语,他的青涩稚嫩,他的年少轻狂,他的得意失意,都对着另一个女人……
她眼睛里含着泪,不想让它落下来,抓着衣袖想将手心里出的冷汗擦去,心里本来就闷闷沉沉的,又忽然刺痛了一下,她看着宋居安,张了张嘴,哽咽着问他道:“你说的……长长久久,有多长?”
在他看向她的时候,杜若只觉得胸口的那颗心又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无数根扎了一般,她本来想要哭出声的,可是却痛的用手摁住了胸口,接着喉头一热吐出一口血来。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杜若忽然想起在柔妃的宫里喝的梨汁,她明明都吐出来了,为何还会中毒?
她耳边似乎又回荡起了柔妃对宋居安说的那些恶毒的话,祝愿他此后余生孤苦终老,永远在悔过与思念中度过。
她心痛的无法呼吸,看到宋居安大惊失色,从另一边扑过来扶住倒下去的她,口中大喊着她的名字,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与害怕,接着她便合上了眼睛。
等她醒来,已经是三日后了。
醒来的时候,心口还是疼的厉害,整个人像是干了三天体力活,身子重的灌了铅似的往下沉,体虚气短,口干舌燥的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说句话都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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