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旖旎》第95章


爱他好难。
所以,她不想爱了。
真的不想了。
窗外,暮霭褪去光泽,夜色沉沉。点点繁星与璀璨华灯一齐缀在夜幕中。
他的办公室没有开灯。
彼此纠缠相拥的轮廓慢慢浸入黑暗中,纠作一团。
“所以你今天来,”
他的嗓音也愈发低沉清明,一手箍住她的脸,语气带着恨,又极隐忍,“是为了你的未婚夫来求我,还是来告诉我,你有多恨我?”
——求他?
他不就等她来求他吗?求他放LAMOUR一马,求他放过她?
她无奈地在心底冷笑。
居然还很有耐心地替他整了整潮湿的衣领,而后按住了他肩膀,倾身而上。
报复似地,重重咬住了他唇。
“……”他本以为是她吻上来。
直到吃了痛,才听她咬着牙说:“当然是,来爱你啊——”
多么怜悯,多么嘲讽。
好像,他真的在乞怜她爱他。
他轻轻咳嗽了声,迎着一点儿几不可寻的光,能看见他唇边隐隐勾起血色。
“来爱我?”
他捧起她的脸,将她拉近在自己脸前。
“可是,瞧瞧你,”他手指勾绕住她的发,笑声凉薄又温柔,“最后落回我手里的,不是你么?”
“……”她微微一怔。
“你以为,你跟他订婚了我就会放过你,还是放过他?”
“——沈京墨。”
“不过,这次有一点不同,”
他两指叩住她的下颌,于黑暗中,逼视她眼眸,“这一次,我来背所有的骂名——明天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沈京墨在纠缠别人的未婚妻。”
她十分不解,“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细细打量着她快要被夜色吞噬掉的容颜,认真地说,“陈旖旎,我只要你一句话,就帮你们摆平所有的事。”
“……”
不知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都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席卷住夜色,汹汹地将她包裹住。
她不自觉地轻轻战栗着,下意识问:“……什么话。”
他轻提一口气,一字一顿:
“说,你是我的。”
又笑着补充:“回到我身边,我替你摆平所有事。LAMOUR还给你,什么都给你。”
“……”她闻言又是一愣,又讥讽地笑起来,“……沈京墨,麻烦你搞清楚一点,我现在是别人的未婚妻。”
“那又怎样?”他不经心地反问,口气还颇有些恶劣,“跟我有什么关系?”
“……”
她咬咬牙,不说话。
太恶劣了。
“不说?”
她不做声。
彼此沉默了半晌。
“你不说也没关系,”他淡淡笑开了,“你不是也说了,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这一次,我连好人都不想跟你装。”
“……”
“陈旖旎,你总是这么嘴硬可不好,”他揽着她腰,一下就拉近了她,语气低沉,“不是不知好歹吗?以后,我还要让你不知死活。”
“哦不,不用以后了,”他又轻笑着改口,言辞中,透着点儿不可言说的暧。昧,靠近她耳朵,“就从今晚开始,我们就做到你再也走不动,再也离不开我为止,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晚了sorry!
那啥2更比较短的原因是我怕xxxxx被suo影响明天的榜单,希望大家理解一下……
你们懂,我们下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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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折磨
夜色幢幢中; 一室黑沉; 满办公室没有一盏灯。
晚七点; 港南天鹅湾光河交错; 一片温柔的葳蕤流淌不息; 奔腾入海。
不远处,天鹅坪时尚大厦顶端,能看到“LAMOUR”六个字母的巨型灯牌; 跨越过顶三层,浮光掠影; 扎眼异常。
仿佛踩在万人之巅,昭示出她曾要在业内站稳脚跟的勃勃野心。
陈旖旎望着“LAMOUR”六个字,听他如是说; 不由自主地愣了愣。
她还在看外面的灯牌,下巴挨过来一个力道,不等她反应,他将她下巴捏过来,抬手; 开始解他自己的领带。
质地高级的丝绸领带上沾着潮意,是她刚才泼了他一整杯水的杰作。
整整一杯; 真够狠的。
她看了看他; 视线还遥望那个灯牌回不过神。
忽然,眼前一黑。她就看不到窗外远处的那个巨型灯牌了。
接着,双眼覆盖上一片潮湿的暗,他用领带遮住了她的眼睛; 又在她脑后,仔细地打了个结。
于是,她的世界陷入一片沉黑中。
“……”
她张了张唇,刚要用手去摸,他立刻抱她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她被冰得一颤,“沈京墨……”
他吻住她柔软的唇,周身漂浮着些许清冽好闻的男香。
她蒙住了眼看不到他,只依凭他的气息去辨识。她又向后躲。他一手捏紧她手腕,钳制住她,拉近了距离,不给她丝毫反应和挣扎的机会。
他吻得耐心温柔,与他死死捏住她手腕的力道,对比鲜明。
黑暗中,强烈感官如一个个浪头将她彻底打落海底。
他的吻停了停,低声:“乖一点。”
忽然,他又拉起她的手,接触到他金丝边眼镜的边沿。
她像是个瞎子,只能依他的力道去感知事物。又听他温柔地命令:“帮我摘掉。”
她指尖勾到他眼镜,他顺带着,偏了下头,眼镜就被摘掉了。
他折好了,放到一边去,捧起她的脸,毫无遮挡地,吻她更深。
仿佛有个巨大的漩涡叫嚣着,与海浪一起拍合,要把她吞噬掉。打入海底浮不上来。
那海底有个巨大的囚笼,她躲不开,逃不掉。
偏偏他还恶劣地说着一些与他平时斯文行径大为不同的话,她要说话回顶他一句,他不等她反应,立刻就以吻封住了她口。
将近七年的时光,他无比熟悉她,迟迟不让她到达。
他边还笑着:“别怕,这里没别人,你未婚夫也发现不了。”
“……沈京墨。”她咬牙切齿的,眼前还蒙着他领带,看不到他。只依稀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飘拂在哪一方,“……你这个混蛋。”
他却丝毫不恼,只是温声低笑,带了点儿不可多得的宠溺,好似,回到了他们从前。
一直以来,他总是对她有求必应,有时虽态度强硬,对她更多的,却是无条件的纵容。
可她偏偏不知好歹,要跟别人在一起。
“你最好趁现在多骂几句,”他漫不经心地笑,“因为很快,你就会求我。”
她咬着下唇,这一刻,不知怎么,只是想哭。
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他也知道的,他们没有未来,没有以后,不会有圆满的结果。
可他却非要将她死死掌握在手掌心中,力图控制她,占有她的一切。
就连,LAMOUR也是。
没过多久,她大脑一空,眼前一白,整个人,都仿佛被滞了空。眼前炸出烟花,炸得她头皮发麻,提醒着她,有的事她可以抗拒,但身体不能。
慢慢地,又恢复了一片黑暗。她几近虚脱,就如一滩烂泥似的。
行时是树,在他眼前,就是难以逢春的枯木。
听他脚步声走开。
他去开了一侧立式小灯。大半个屋子都被照亮了。
他披着光,又走回来。用另只手,扯下蒙着她眼睛的领带。
她眼前一亮。
抬起头看他,一双潋滟眼眸里,盛满了怒,眼底发红,眸光也颤着。
红唇微张开,好像在叫嚣着不满。
他披拂一侧昏暗的光,立在她身前,更加高大,巍峨,衣冠楚楚。只有衬衫领口稍乱,其他地方依然是那般的一丝不苟。
甚至面容上的表情,也是素来的斯文儒雅。唯有唇角挑起一点笑意,将手伸到她的眼前,“你的,弄干净。”
她忍着腿软,愤愤咬牙,双手和双膝撑自己在他的办公桌上,凑到他身前。
乌黑的发全拢在一侧的肩,垂下,虚掩一片雪白玲珑的锁骨。
他垂眸,冷睨她。
她像只来讨食的猫儿,微微偏头,靠近他,轻轻抬起脸,看着他。
就像是那年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一张带泪小脸枕在他掌心,一双眼挑起,直勾勾的,问他:“哥哥,你有钱吗?”
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后悔。
如果回到那时,或许,他不会再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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