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苍云]颍川萌宠》第20章


“厉害么?”戏志才微笑,淡淡地说了句,便转身朝门内走去。
“舅父,今天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燕昭不由问道,“还是使君又惹你生气了?他又不听你的话任性妄为了?”
“这倒没有。”戏志才说道,“只是人生在世,免不了总有那么几件憾事罢了,偶尔想起,不由怅惘而已。”
“哎,这样吗,”燕昭以为他在说前次的徐州事件,不由得也叹了口气,“如果当初使君听了您的话,也不会失去徐州。”
“噢?”戏志才说道,“你以为我在遗憾此事?”
“诶?”燕昭愣了愣,“那是什么?”
“……”戏志才低头看着她,燕昭在信任的人面前从不设防,因此经常忘记在他面前掩饰一些细节,比如……
戏志才略略扫过对古人来说略显暴露的衣着,燕昭穿的这身仿佛超短裙,露出大半腿,肩膀处镂空,整体色调为红色,与她脑袋后面那根发带互相呼应——还好趁着夜色,谁也看不清楚谁,否则肯定要担上一个有伤风化的罪名。
戏志才知道她怕热。因此也默许她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这样给自己散散热。她这副模样虽然暴露然而又不艳俗,久而久之,还能隐隐领略到一丝美感来。
戏志才倏然回过神,打断了不该有的思绪,却仍然因为自己的想法令呼吸乱了一拍,双颊微微泛红。
“舅父?”燕昭耳朵灵敏,问道,“之前的风寒还没好么?”
“没事。”戏志才顿了顿,说道,“你与公子昂最近来往比较密切。”
“嗯,”燕昭点了点头,“我之前清理的时候被他撞见,一来二去,便熟识了。尔后常常与他切磋武艺……诶?”
“是我忘了,”戏志才说道,“使君的长公子,算算年纪确实与你相差不多……”他话说的很慢,似乎要把每个字都说清楚,将每个字都慢慢咀嚼一通似的,说罢,他脚步踉跄了一下,一阵眩晕袭来,他不禁扶额。
“舅父!”燕昭赶紧扶住他的身形,责备道,“您总是在勉强自己,难道使君走了之后,一点都没休息么?”
“哎~”戏志才被她扶住之后,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幽幽叹道,“没办法,本来在守株待兔,结果那兔子就是迟迟不来,你说是兔子的错,还是我的错呢?”
“哈?”燕昭不太懂,不过知道他没说好话,“果然在勉强自己。”她扶着戏志才进了房间,堪称熟练的给他解开外面的衣衫,而且还喋喋不休的抱怨道,“都是舅父的错,我最近脱男人衣服都比脱自己衣服来的熟练了,哎,真是……”她脸上红了红,愤愤的将脱下来的外衫搭在一旁的架子上。
“那是阿昭你对别人太上心,又对自己太不上心的缘故。”戏志才说道。他按了按额角,还是有点晕。
“别说那么多了,舅父赶快躺下休息吧。”燕昭眼尖地看到了戏志才的不适,说道。
戏志才顺从的被她扶到床上,阖着双眼闭目养神。
燕昭轻手轻脚地将房里的其他东西准备好,戏志才让她称呼自己舅父,她便将其视作亲人看待,所以也没想到过什么男女之别。
……对她来说,只是照顾身体不适的长辈而已。
戏志才听着她忙来忙去,在他床边来来回回,犹豫了很久,终于没能像郭嘉一般装作不知的拉住她的手。
何必呢。
燕昭处理好了一切,便吹灭蜡烛,关上门走了。
“舅父……么……?”戏志才睁开眼睛,苦涩地念着这个称呼。
头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思虑过多的后遗症,他将手盖在额头上,想稍微缓解缓解。
曹操并未与他谈多久,叫来曹昂便离开了,他送到门口,在屋里待的实在太久,因此他便懒得回去,索性便在门口等着燕昭。
就这么一直等到了天黑。
何必呢。
戏志才闭上眼睛,耳边回荡的是燕昭喊他舅父的声音。
他选这个身份同样有着深意。
燕昭自己说了,其他的亲人都找不到,也不会出现了。而舅父这个称呼,却是把自己和燕昭不可能出现的母亲绑在了一起。
那么便有了很多种任由戏志才自己解释的可能,比如亲生姐弟,比如同父异母,比如只是结义姐弟。
成为纯粹的亲人,或者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男人,其实都在戏志才的一念之间,然而——
何必呢。
他的身体如何,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何必……何必还去祸害他人呢?
所以他不曾娶妻,并且尽量减少与其他不必要之人的交集,为的便是即使有朝一日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不必要的人要跪在自己灵堂前哭泣。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浪荡风流的人未必真正轻浮,如郭嘉,万事随心的人未必漫不经心,如戏志才。他们都有着想要掩饰的东西,只是不约而同的以此作为掩饰罢了,所以他们看上去相似却又各有不同。
“舅父……呵。”戏志才轻声笑了。
本是他给自己安排的退路,然而现在却成了自己给自己布下的死局。明知装作无事是最好的选择,却在看到燕昭踏着夜色回来的时候,想听她叫自己先生,想让她把自己同郭嘉一样看待,甚至也想像郭嘉那般,故作不知的把她留在身边……
哈,奉孝啊奉孝,志才之前还在感慨你的作茧自缚,却没想到自己也是一样。
不,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戏志才喉头一痒,捂着嘴巴闷声咳了起来——风寒还没好,又在外面吹了一下午的风,还整日处于这般晦涩难明的情绪之中……不加重才怪。
不去想自然是极好的。
偏生他又无法做到这一点。
“若是先生……又当如何?”缓过劲来之后,他又喃喃道。
哈,罢了罢了,以那丫头的性子,到时候若是一口一个“郭先生”“戏先生”的,只怕两人都受不了,还是就这么叫着吧。
这么一想,戏志才心里忽然一轻,随即睡意涌上心头,终于睡了过去。
二十
夏日炎炎,知了的声音不绝于耳,时值午后,整个东郡笼罩在一种令人烦闷的郁热之中。
与戏志才一晤之后,曹操便应鲍信之要求,前往兖州出任兖州牧。准备合军进攻黄巾军。
燕昭听着曹昂说的消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戏公身体如何?”聪明如曹昂,在看到燕昭漫不经心的时候就想明了原因,转移话题道。
“不太好。”燕昭说道,“昨天令尊与他谈了什么?”
“啊?”曹昂表现的比她还懵逼,“没什么,家父只是向戏公辞行罢了。因此把我叫过去只是道个别然后就走了。”
“!”燕昭一愣,想到自己也是差不多那时候走的,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再联想了一下昨天的景象……
不好,舅父怕不是等了她一下午吧。
整整一下午???
卧槽???
所以那个病是我惹出来的????
“阿昭,阿昭?”曹昂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刚才还愁眉不展的,现在就欲哭无泪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不,你没有说错。”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是昭错了,错的离谱。”
“怎会呢。”曹昂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他与燕昭差不多大,正是活泼的年纪,“阿昭可比我那几个弟弟要好太多了,他们才是真正不断在犯错。”
“诶~”燕昭说道,“我从未听过你说起过你的弟妹们。”
“没什么好说的,”曹昂说道,“有空带你去见见,我那几个弟弟不闹腾的时候还挺有趣的。”
“噗。”燕昭笑道,“昂看上去像是个好哥哥。”
“谁说不是呢……”曹昂笑容有点变淡,喃喃道。
“嗯?”燕昭看着他,“有什么烦心事吗?”
“嘛,就算有,也不是什么我应该有的,所以就算啦。”少年耸耸肩,说道,“你去照看戏公吧,我就不叨扰了。”
“嗯。”燕昭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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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沉的梦中醒来,戏志才睁开眼睛,发现燕昭坐在他身边,正靠着床柱小憩。
不合适。
她穿着戏志才给她置办的曲裾,然而再好看的曲裾都柔和不了她身上的气质,从而显得违和。
一个人的气质是由她自己的内心决定的。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便是这么个道理,郭嘉和戏志才等人都是读书人,戏志才擅兵法,兵家擅谋略,藏而不露,隐忍不发,加之年纪比其他几人稍长,因而最为深不可测。荀彧擅战略,擅战术,政治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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