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第24章


崔明媛:“火大?你告诉我笪御貌丑无盐,告诉我她不善言辞,告诉我她是你们老爷的小妾,全部都是假消息!你在戏弄我吗!”
蔓枝从容自若的走到桌前坐下,身上的蓑衣滴滴答答的滴着水,她回:“我怎敢戏弄崔姑娘,只是为了帮你啊?而且……就算我不与你说这些,你难道就不会做吗?”
“蔓!枝!”崔明媛一掌拍在床沿上,半支起身子,咬牙切齿的唤她的名字。
全菊低着头,淡然的听着。
珠钗吓得咬唇,缩了缩脖子。
崔明媛吸了一口气,眼神阴鸷:“你就不怕今日走不出我崔府吗!你背叛了时眠,已经无路可走了。”
蔓枝:“我的主子不是时眠,算不得背叛。崔姑娘一直注意着我们时府,岂会不知我是谁送给时眠的?”
崔明媛瞳孔紧缩。:“是谁?”
“庭深公子。”
蔓枝语调轻缓:“这次是意外,我也没料到那个女人巧舌如簧,如此硬气。”
说起来,最后突然出现的春芳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就是突然死了,不然就算笪御再如何善辩,也少不了坏了名声。
想到这,蔓枝心中可惜,不过这些她倒是没和崔明媛说,就让她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公子授意,方便她行事。
崔明媛:“庭深哥哥为何要对付笪御?”
蔓枝听见她喊“庭深哥哥”,心中又是厌恶又是不屑。
“庭深哥哥”也是她能喊的?她也配?
蔓枝冷声:“公子的意思岂是我能揣测的。”
屋内的烛火隐隐绰绰。
崔明媛非但没有被蔓枝说的话吓到,心中反而涌起一股热意。
她终于能够帮庭深哥哥做一些事情了。
为了时庭深,她去死也愿意。
蔓枝起身:“好了,我该走了。此事一经,笪御和时眠都会警惕许多,我这段时间不方便出面,以后若是没人带信,就莫要来找我。”
时眠已经开始查她了,好在她够谨慎,才没被发现。
蔓枝走后,全菊沉默,珠钗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娘,万一她是骗我们的呢?”
崔明媛轻笑:“骗又如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暂且先做一段时间的朋友也可。”
天蒙蒙亮的时候,雨停了。
许儿辗转反侧,一夜未睡。早上伺候时眠起身后预言又止,早膳过后,终于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时眠。
蔓枝昨夜回来的晚,早上起后也就迷迷糊糊的,她吃完早膳,正准备去院子里,突然两个粗壮的婆子一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架着她朝柴房走去。
蔓枝惊怒:“你们做什么!放开我!你们怎么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姑娘!”
婆子嘲笑道:“呵呵,就是姑娘叫我们来的!”
蔓枝懵了,两个婆子把她随意一扔,留下时眠的话:“姑娘说,你制造谣言,卖主于敌,暂时将你关在柴房,回头等公子回来处置。”
蔓枝辩解道:“我没有!让我见姑娘!我是被冤枉的!”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猛地推开蔓枝,然后利索的关门落锁。
门外传来婆子的粗嗓门:“你别费力气了,姑娘还说了,若不是你的卖身契在公子那,现在已经将你发买了,你自求多福吧。”
蔓枝失魂落魄的坐在草堆上,两眼无神。
不会的,时眠怎么知道的?明明她做的天衣无缝。
她不会有事的,对,她还有公子,只要她好好向公子解释,公子一定会救她的!
柴房内没有窗户,屋内堆满了柴火,灰尘遍布,蔓枝在角落蜷缩着身子,缩着脖子努力镇定。
不觉小筑里,时眠疲惫的躺在榻上,许儿轻轻帮她按着太阳穴。
时眠轻叹:“我待她不薄,蔓枝为何要背叛我?”
许儿半敛着眼帘:“姑娘,这世上有些人,是记不住旁人的好的。他们总是在想如何获得更好的利益。只要有更好的,便会离开,甚至背叛。”
时眠眉间划过一抹茫然:“难道崔明媛比我更好吗?”
许儿柔声回道:“姑娘莫要这样想,好与不好,端看自己怎么想。比如,你在许儿眼里就是最好的。”
时眠抱住许儿的细腰,头埋在她的腰间,闷闷的说:“还是许儿最好。”
她一定不会让许儿出事的。
时眠松手,无神的望着房梁,已经两天了,玉姐姐还没来找她。
她忽然问:“许儿,玉姐姐这两日在干嘛?”
许儿:“没出院子,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两日隔壁总是在传汤药,像是生病了。”
“生病了?!”时眠猛地坐起来,“怎么不早说,快去看看!”
许儿:“……”
雨过初晴,天空架起一座淡淡的彩虹,抬头望去正好架在两个院子之间。
海棠依旧花蕾满枝,艳丽动人。
时眠匆匆赶到闻啼小院,直捣黄龙。推开厢房,里面却空无一人。
出了厢房,正好碰见之桃端着碗从西厢房里出来。
许儿:“之桃。”
之桃吓了一跳,手里的木盘差点飞出去:“时、时姑娘。”
时眠问:“玉姐姐呢?他是不是生病了?人在哪?”
之桃:“主子在书房,时姑娘莫担心,我家主子没事。”
时眠不信:“胡说,你手里还端着剩下的碗!你骗我干嘛?”
之桃:“……”
她纠结了一下下,赶紧将锅甩在笪御身上:“对不住,是主子不想让姑娘担心,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他。”
时眠:“好。”
许儿轻轻瞥过西厢房紧闭的房门。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之桃分明是端着药从西厢房出来的,可是却说笪姑娘在书房。
可是时眠此时一心想着笪御,没注意到这点。
许儿现在也不方便开口,于是把这件事记在了心底。
青竹守在书房门口,笪御照例在里面看书。
时眠一进门就巴巴的问道:“你没事吧?是不是受凉了?”
笪御呆了呆,看向后面跟来的之桃。
之桃缩着脖子,不敢看他,连忙朝他拂了拂身,逃了。
笪御:“好多了,别担心。”
时眠看他确实挺有精神气的,但身上却只穿了一件薄衫。她恼怒:“就是病好了,也要注意些,怎好穿的这么单薄!”
说着,时眠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向他招了招白嫩的小手:“你过来。”
笪御:“……”
笪御沉默的从书桌上下来,乖巧的站到时眠面前。
时眠踮起脚尖,抬手绕过他的臂膀,将披风给他披上,结果本该到角落的披风此时却只到笪御的膝盖,上面用来固定的绳子也不够长,好不容易系在了一起,上半身却绷在肩膀上。
有些滑稽。
于是就尴尬了。
“咳……”时眠轻咳一声,只能把披风收回来,对许儿说:“许儿,你去拿件玉姐姐的披风来。”
第22章 
许儿出了书房,去拿披风。
房中便只剩笪御和时眠两人。
两人面对面站着,时眠的目光落在笪御微白的脖颈上,内心有些尴尬。
她一听见笪御病了就跑过来了,也没想太多,忘了他们还在生气,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笪御低眉,眼前的女子乌黑的发梢就在他的下巴下,头发乌润柔顺,看的笪御指间发痒,想用手指慢慢穿进她的长发,想……低头亲上一亲。
他双眸黑漆漆的,仿佛有水在流动,像春日的小溪,流水潺潺。
耳边有“扑通、扑通”声音,笪御连忙后退半步,仿佛时眠是个洪水猛兽,他抬手,放置胸膛上,按了按。
时眠对他突如其来退的的半步感到疑惑,又看他捂着自己的胸膛,也不顾得尴尬了,担忧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笪御抿唇。
心不舒服。
笪御:“无碍。”
时眠却没放下心来,想着笪御可能大病初愈,把他按回椅子上,突然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然后手掌钻进他的面纱,贴上笪御的侧脸。
时眠:“还好……”
她话音忽然一顿,然后花容失色:“……怎么突然这么热?”
笪御半张脸红到了脖子根,他急忙起身挣脱了时眠的手,蹭蹭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回道:“咳咳……我、我咳……”
情急下没想出什么好缘由,笪御只能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因为有面纱遮着,时眠也没看见他的脸颊通红,看笪御连连咳嗽,还以为他的病更严重了,赶紧上前两步帮他抚了抚后背,想帮他缓缓。
笪御本来退了两步,谁知时眠竟然又向他逼近,甚至伸出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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