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情深》第50章


自古以来,所有的皇权之争都是残酷的,长孙彬也不例外。
他在江南乡下被人暗杀,与时南昌逃到一座偏僻的庄子里,虽说两个人都躲掉了杀手,却身受重伤。
他们躲在柴房里,时南昌的伤轻一些,他只能乔装打扮去寻找当地知府求助,然后尽快回来。
晚上的时候,却来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面黄肌瘦,当时半点也看不出她的绝色。
她叫笪兰意,也是这个庄子的主人。
笪兰意没有尖叫,也没有害怕,她只是有些拘谨的商量:“你若是带我从这里逃出去,我就救你。”
长孙彬见她没有威胁,便同意了。
两人日渐生情,长孙彬慢慢的知道了她本是一个贵族姑娘,小时候被道士批了命格,所以被送来了乡下,不闻不问就是十几年。
庄子里的下人贯会捧高踩低,昧下她的银两,克扣她的衣食,将她丢在这破落的柴房自生自灭。
笪兰意不信命,十几年在这个小柴房独自生活,在柴房后面自力更生开出一片小地,从厨房偷了种子种了瓜果蔬菜。
被恶仆发现,不但一顿毒打,还将菜园毁了。
她也曾经偷偷逃跑过,可是穷山恶水的地方街坊都是认识的,她很快就被捉了回来。
又是一顿毒打,半月没下的了床。
但是笪兰意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次站起身。
她没放弃。
总有一天她会逃出这个庄子。
直到她发现了长孙彬。
长孙彬心疼的摸着她手上的茧子,暗暗发誓等他回到凉安,定要这一庄子的恶仆统统杀了。
查出她的父母,亲自质问他们怎会如此狠心。
但是他没料到,笪兰意的父亲竟是凉安手握重权的右相。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右相府中竟还有一个与兰意一模一样的大姑娘,笪兰怡。
兰意最终被右相认了回去。
没人在意她过去十几年的心酸和苦楚,所有人都在拿她来讨好他这个皇家太子。
长孙彬心疼的不能自以,却无能为力。
他只是太子。
只能掩饰他的情意,只能远离兰意,只能娶了一个又一个侧妃,却无法娶她。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和先皇争取了一个太子妃位。
等他坐上皇位,右相依旧权势滔天。
可是他等不了了,先皇不让他娶兰意为皇后,因为如此一来,右相之势必然直逼那张金銮座!
兰意至此变成了他的良妃。
虽然右相虎视眈眈,她那个姐姐笪兰怡时不时来一趟宫里,长孙彬如此也满足了。
两情相厮是多么的不易,长孙彬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相聚。
不久后,兰意姐姐因病去世。
兰意那段时间很焦躁,可是他忙于政务疏忽了。
直到时南昌又打赢了一场大战。
“十九年前,你大胜的消息从边关传回来,宫中上下举杯欢庆,兰意即将生产我就没让她参加宴会,她就在那时发动的。没人通知我,等我赶到岁安宫的时候,岁安宫的主子早就成了另一个人。”
“可笑的是,我什么也做不了。”
“还不得不假惺惺的与那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虚与委蛇。”
长孙彬抬头,努力睁大眼睛。
良久后眼眶终于变得干涩起来,他苦笑着说:“我这个皇上,做的真失败。”
第42章 (捉虫)
“轰隆——”
天空之中突然一声巨响; 时庭深抬头望去; 万里无云; 竟是晴天霹雳。
他面无表情:“今天是第几天了?”
良直回道:“公子; 第四天了。”
时庭深伸出手,折下一朵红花。
他的手不像多数男人那样,纤长白皙,与红花映衬下显得毫无血色。
“姑娘呢?”
良直:“姑娘还是吃的很少,最近也未梳洗打扮,很、很狼狈。”
“这样可不行啊……”
时庭深嗅了嗅手里的红花,指间一松; 花落了地,他抬眉:“大理寺如何说?”
良直:“说是查到了千金阁,他们在刺客身上搜到了千金阁的令牌。”
“千金阁的令牌?”
时庭深突然笑出声来:“有意思。”
这次他可什么都没干。
这四日,皇城派出的禁卫军与忠武侯府的人没日没夜的搜寻,愣是连尸体都没找到。良直告诉时眠可能是崔明媛推的笪御,可是笪御毫无消息,这让时眠寻仇也没有心思。
“轰隆——”
时庭深抬脚,踩过那朵红花。
他就再等一天。
然而老天爷似乎格外爱戴时庭深; 下午的时候; 巫秋湖传来了消息。
笪御的尸体找到了。
四个大汗抬着担架,踏进了忠武侯府。
时眠听见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从木兮院冲了出来; 她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人。
担架上的尸体湿淋淋的,大汉们将其放在地上,水渍顺着麻布渗了一地。
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也已经浸湿了大半; 那人的脸庞隐隐显现。
时眠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跪下。
颤着手,伸向白布。
时南昌赶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时眠死寂的脸色。
“眠儿!”
时眠一顿。
时南昌蹲在她旁边,心疼的握住她停在布上的手:“眠儿,你别看了,听爹爹的话,跟许儿回去好吗?”
时眠眼珠子转了转,她摇摇头。
许儿站在一旁,面对此情此景,她做不到强拉着时眠离开。
她能劝的全都劝了。
“爹爹……”时眠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让我来,求求你了……”
时南昌眼眶一酸,别过头:“好。”
时庭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站在大堂的角落,看着时眠痛不欲生,微微攥紧了手。
“姐姐……”
时眠最终还是掀开了那张白布。
白布下的女子面部已经被泡的发涨,看不清面容,但是她的衣服,玉佩,全部都是笪御的。
就连头上的那副首饰,都是时眠送给他的胭脂牡丹。
“啊——”时眠终于忍不住大声哭出来。
她趴在女子身上,几乎声嘶力竭的哭着。
冰冷的水渍爬上她的袖子,她的外衫,打湿了她的青丝。
“姐姐……姐姐……”
忠武侯府一片死寂。
唯有时眠的哭声,幽幽回荡。
“尸体在哪找到的?”
时庭深踱步走到几个大汗跟前,突兀的问道。
大汗:“是在一片水草里找到的,因为缠在里面,所以一直没有浮上湖面。我们寻来一个水性极好的人,才在深水湾里发现的他。”
时南昌一掌拍在他的背后,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他沉默。
笪御的丧事是时眠一手办的。
她将他的牌位放在了时家的灵堂中,起初时南昌还不同意,但是瞧着时眠马上就要晕厥的模样,吓得他赶紧改口。
这段时间,时南昌同样不好过。
当初在宣阳的时候,他答应过戚老要好好照顾笪御的,可是现在人却死在了他时家,他良心难安。
戚老既是他的恩师,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想着,过几日抽些时间回去一趟,总是要请罪的。
“姑娘,我们不走。”
之桃跪下:“姑娘,之桃和青竹自小陪在主子身边。青竹学了一身医术与毒术,我虽然没什么才艺,但与人为道,管理杂事也上的了手。主子走了,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姑娘了,之桃请求姑娘将我二人留在身边。”
青竹也跪下:“青竹请求姑娘将我二人留在身边。”
时眠怜惜的擦着笪御的牌位,她淡淡开口,因为连日的哭泣,她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放你们归去,还送你们一大笔银两,不好吗?”
之桃:“婢子们不要那些,只想代替主子好好照顾姑娘。”
时眠轻轻扫了她们一眼。
不语。
许儿有些焦急。
对于时眠来说,多出两个能力不凡,还忠心耿耿的婢女绝对是天大的馅饼,再者,这两人是笪姑娘的旧仆,陪在姑娘身边,万一她将来有个不测,她也走的方心。
许儿:“姑娘,你……”
时眠骤然抬头,看了许儿一眼。
许儿震住,竟有些胆怯。
时眠缓缓道:“留下你们可以。”
两人还未来的及惊喜,下一刻便听见时眠毫无感情的声音:“但是,告诉我笪御在哪?”
之桃和青竹心中狠狠一颤。
之桃咽了咽口水:“姑、姑娘,主子他去了……”
“哐当!”
时眠猛地站起身,将手中的牌位摔在两人的脚边:“你们撒谎!”
许儿忍不住上前两步:“姑娘!”
时眠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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