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日常》第219章

水墨难得皮笑肉不笑的道。
苏苏看着她的笑，想象了一下她所描述的场景，感觉洪笙一定会“惊喜交加”！
“他打着仗，还要惦记我们娘俩，我不是怕他分心嘛！”
几个小丫鬟笑着道：“总是奶奶有理！”
苏苏见了这么些好物，想到不能捎信来只能口头报一声平安的洪笙，又想到来不及吃杯茶的送财官，苏苏让琳琅叫了刘妈妈来。
屋子里的箱子已经盖好，水墨叫了粗使婆子来，抬了箱子送到了苏苏的私库。
刘妈妈进了来，一脸笑容，那二两银子当家的没过手就给了她，虽说为了在人前给他做脸她没有要，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奶奶有什么吩咐？”
“我想着那些送财官也是你们大爷的同袍战友，来了家里连口茶都没喝上，不过赏了几个钱，倒显得咱们看不起人似的。”
刘妈妈知道自家奶奶来素心善不说，对军中的将士也向来大方。
但……“奶奶，他们干的就是这个活，在军中也有俸禄。送了东西来，富裕的赏几个钱，不富裕的什么都不给也是常事。
咱们府上给十两银子还是因为咱们家大爷到底品阶不低的缘故呢！”
苏苏低头想了想，知道刘妈妈是在告诉她若是赏的太过，却叫别人家为难了。
苏苏自是明白“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只她并不是想明着赏银子。
“我是寻思着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急着赶回去。
咱们家不如就做些干粮卤味，在他们离开哈密前叫人偷偷塞给他们，也不要叫人知道，只当是为你们大爷结一份善缘。”
刘妈妈一听这个，才松了口气，笑道：“怪不得人常说奶奶是仙女相貌、菩萨心肠，大爷娶了您，连带着我们都享大福了。”
苏苏叫刘叔去打听那些送财官什么时候离开哈密，家里厨房则几个大灶一同开伙。
纯肉馅的肉饼就烙了一百块，又有先前卤好的牛肉、鸡爪、鸭掌，拿油纸包了五大包，另有用皮囊装了的两大壶生津止渴的酸梅汤，另有喂马的精盐和精饲料。
这些东西统共也不值二十两银子，却装了两个大竹篓，刘叔在哈密城外赶上那十几个送财官时，正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哈密是最后一站，送完了他们就要回返，若说耽搁一会儿在哈密吃了饭再走也并不迟。
但越是成了送财官，越知道那几两银子对家中女眷有多么重要，自然舍不得花上几钱银子在城里吃饭。
一行人只是买了一些馒头，借军眷家的水井接了凉水，好在有马车，可以边赶路边吃。
几辆马车离着也不远，一行人还能说些话。
其中一个领头的道：“今儿个倒得了好些赏钱，光刘指挥使的府上就赏了五十两，洪宏指挥佥事的府上也赏了十两银子，一会儿咱们分分。
只可惜了不是先得的，要不然还能给家里留下，只能待下回再说了。”
一行人听了这话，便是啃着硬馒头喝着凉水，也感觉挺高兴的。
这差事虽然无性命之忧，却是比打仗还要辛苦的。
他们能接下这差事，一来自然因为他们皆是性情稳重之人，二来却是因为他们都是军中家境最艰难的。
几人正想着能分得多少银子，便听到后面有马蹄和呼喊声。
“前面的兄弟，等一等，等一等！”
第三十章　送财官（三）（一更）
在西北这个地界儿，没有土匪敢劫的便是这送财官儿的车队了。
谁都知道他们运的东西值钱，但就算是再穷凶疾恶的土匪，也只能留着口水看着这些东西从眼前过，却连心思都不敢动。
先前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些东西的主意，但秦都司用铁血手段告诉了整个西北的土匪一个事实。
活够了直接撞死，都比劫了送财官后落在秦阎王手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的痛快。
听到呼喊声后，几个送财官并没有害怕。更何况如今他们的马车里空空如也，所以都停下了车。
以前也有这种情况，不过就是想叫他们给军中的同袍捎句口信。若是不麻烦，他们倒也不会推拒这些顺水人情。
等来人近前，他们这才发现，来的竟然是今个上午在洪府见到的刘护院。
今儿个若不是他，他们还不能得到那十两银子呢，又知道他是因为眼伤退役的老兵，自然笑脸相迎。
这队送财官的领头人爽朗一笑道：“刘老哥，府上的奶奶可是有什么话要我们带给洪指挥佥事？”
刘护院下了马，也是抱拳一笑，“你们若是能替我们奶奶给我们大爷报个平安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我来却不是因为这个。”
说着将马上一旁一个的竹篓卸了下来，也不卖关子，道：“我们奶奶知道你们到了家里，却连口水都没喝上就走了，十分过意不去。
打听了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赶紧叫人做了些吃食，嘱咐我送来。这好歹是我们奶奶的一番心意，还请你们收下。”
他这话一出，只叫这队送财官的心里熨帖的不行。那领头人看着手下干裂的嘴唇，瘦的没个人样的脸，使劲拍了一下刘护院。
“老哥，我也不和你客气了，我们都是糙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叫老哥替我们谢谢你们奶奶。”
刘护院笑道：“我们奶奶说了，千万军眷都等着这些救命钱，如若没有你们千里送财，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家卖儿卖女了。
她一介妇孺，做不得什么，至少能叫你们来了哈密吃顿饱饭再走。”
几个糙汉子听了这话皆是脸上稍红，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这么夸他们。
这话听着，就是有学问的人说的，瞬间感觉自己的职业高大上不少有木有？
刘护院跟着赵管家学了不少好话，加上出门前苏苏教了几套，如今行事也像模像样。
把竹篓交给两个送财官，又从马上取下一个包袱，“知道别的不好带，这是我们奶奶请各位给我们大爷捎去的肉干，也给你们准备了一包。
我们奶奶说了，待你们下回再来，请你们吃我们家秘制的烤乳鸽，只今个是做不得了。”
交托了东西，刘护院也没有在耽搁，骑上马，冲着一行人一抱拳，“兄弟们多保重，套句江湖老话，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几个送财官也是一抱拳，“请刘大哥回禀洪大奶奶，我们一定把东西带到。”
一个年轻的送财官看着瞬间骑马跑远的刘护院，感叹道：“真是风一样的男子啊！”
说完，就被领头的拍了一下脑袋，“我看你才是西北风喝多了的男子，再不快点，西北风都没了。”
这小年轻回头一看正从竹篓里翻出肉饼大吃特吃的同僚，大喊一声：“放下那个肉饼，让我来！”一溜烟的跑了过去。
领头的中年男人好笑的摇摇头，将刘护院后来交给他的两个布兜先放回了自己的马车里。
有一个是给洪指挥佥事的，剩下一个也挺压手，看来回去可以用此贿赂贿赂后勤官，给他们换几匹好马了。
正想着，就听见小年轻的喊声，“头，快来，好多肉！”
领头的也顾不上幻想用汗血宝马赶车的画面了，赶紧跑了过去，“你们这群牲口，给我留点啊！”
“别抢，别抢，多着呢！”
“洪指挥佥事的媳妇真够意思！谁特么的以后再在我跟前说她坏话，我跟谁急！”
“出息，一根鸡爪子就把你收买了，至少也得加上一根鸭掌吧！”
“……我去，真有！”
却说这些送财官风餐露宿的用了半个月才追上秦都司率领的军队。
此时西北军已经行军一千余里，进入鞑靼腹地，离上京也不过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也是在这个时候，遇上了巴沙汉一方军队的拼死阻拦。
勇王实际上虽受了伤，却并没有说的那么严重，面上是说在帐中养伤，实际上已经带着他的人马绕道去了上京。
而待勇王一走，秦都司就下令扎营，不要求能前进多少路程，只看能杀多少敌人。
先前还有俘虏，被勇王收编了带走，但如今秦都司下令，一个俘虏不要，全力击杀。
此时少一个鞑子，来日就少死一个楚军。
秦都司已经接到了三儿子叫暗卫带来的口信，早就骂了无数“娘希匹的”。
老子俸了当今圣上那脑残的的命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