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情深不负你》第127章


邵翌文下班回到家中,开门的时候深呼吸了一下——也许门打开的时候,她会出现,像从前的某些时候,扑上来抱住她。
如果真的是那样,他一定想笑就笑,一定像他之前心里想过的很多次那样,回抱住她。
自己是改变了陆茵,可是陆茵何尝不是改变了自己。
放在以前,邵翌文也总以为所谓一个人改变了另一个人是多么虚假而矫情的——都是成年人,都是有着千山万水过往的人,甚至都懒于为自己的健康而改变,又怎能为另一个人而改变。
而陆茵,其实并没有离开香港。远走,其实也是需要气力的,她现在已经是全无心力。
那天夜里是没有回家,她料想到邵翌文也好,梁傲伦也好,必然都会去找她。香港的夜店无数,想不回去不是一件难事。
但是第二天晚上她还是回去了,自己租来的小小的公寓,平日里各种嫌弃,但是此刻却是替她遮风挡雨的温暖港湾。
蜜雪儿找来的时候,见到陆茵家里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外卖盒子。
她整个人憔悴得像一只女鬼:皮肤的苍白尚可通过化妆来弥补,可是她眼中眸子的黯淡,却是明明白白地颓废和放弃。
蜜雪儿饶是已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要骂她的,也是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讷讷道:“这才几天,你就搞成这样?当初……”她本来想说,当初和梁傲伦分手,在她看来比起现在要糟糕和气愤得多,也不至于此啊。
陆茵虽然憔悴不堪,但是心思却仍是透亮的,顿时就明白蜜雪儿所指的意思,反而还笑道:“没出门几天没晒太阳而已,在家也懒得化妆。”她说这话时语意慵懒,这短短的一句谎话仿佛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心力,脸上的笑容下一刻就要被汹涌而出的眼泪毁掉。
每一次恋爱都目的分明的蜜雪儿怎么会明白,梁傲伦带来的伤害现在看来只是皮外伤,不过是背叛,不过是将她置于众多女人的之一;可是现在,是从内里的活活痛死,因为伤人的不是别人,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望尘莫及而导致体内的一溃千里。
第四场的风云人物大赛在北京举行,比赛开始前三天晚上鲍宗浩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要说平时,这样的电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的,一来知道他私人号码的人很少,一般不会是陌生号码,二来他时间宝贵,接不接电话心情很重要。
但是鬼使神差之中,他还是接了。
“喂,我是……YinaLu。”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又清又淡,波浪不惊,这反而让听见这个名字的鲍宗浩微微的一惊,但是他何等功力,也不过是一瞬间,怎么会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YinaLu?”鲍宗浩是没有想到陆茵在消失了这些天之后,在他所知的第一次出现,竟然是打电话给自己。“你有事?”
“不是……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我只是问问,星期五晚上的五进三比赛你会去吗?”
鲍宗浩断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这个号码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拨通的每一分钟都该是说些有意义能换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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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在加更前忘了告诉大家……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有一次5000字的,不是周三就是周五@_@
颍川之言:2003年的时候,看了一部影响自己至今的电视剧《似水年华》,难以说是悲剧,但是在心中缠绵不尽的结局。当时有人问我,如果你是女主角,你会留下来争取吗?我斩钉截铁地说不会,因为争取不来的。12年后,若再问这个问题,竟然难以回答。是的,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所有东西都可以争取而来,比如爱情,比如人心。
可是,现在的难以回答是因为更明白,争取的过程可能比结果更重要。
☆、第一百七十章 就算蝴蝶飞不过沧海8
只是他如今心境却不比从前,人过了六十之后,对于功名的追逐不像年轻时那么迫切,反而对于不同世界人的生活感起兴趣来。
所以他也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没有挂断这个电话,反而接着道:“不去了,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也许就知道,那些抛头露面根本不重要,要赚的钱赚到了就心满意足。”
他停了停又道:“再说,你也不会再去了,又何必问我呢?小朋友,你现在心里必定委屈异常,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你倘若当时早听了我的话,也不至于此啊。不管你是当时太贪心,还是放不下什么,事到如今,我并没有什么可以救得了你。泗”
商人,自古就是冷静的。
陆茵听了只是平静道:“您误会了,我打这个电话并不是想跟您要什么,我若是想得到什么东西,当初你提的条件已经足够优厚,我并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是……唐”
她语意一滞,像是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说了出来道:“我只是,本来想说对您说一声谢谢,若不是嘉世的赞助,我也无法登上这样的一个舞台,看到不同的自己。我也要感谢您,一直留我到现在,没有在第一轮就把我淘汰下去。”
陆茵说得很真诚,语气中并不是讽刺,这颇让鲍宗浩有些惊讶。
她接着道:“我并没有不打算去参加比赛的,我入围了五强,就是有资格去参加比赛。”
陆茵反正已经从TAB离职了——虽然她再也没有返回到TAB大厦,但是邵翌文已经帮她办妥了一切,连同当月的应得工资和当年没有休完的年假应得的补贴一并汇入了她在TAB的账户。
甚至邵翌文还自己转了一笔钱到陆茵的账上——他不是给她补偿,只是,如果不是员工还要维持员工账户的权益,就必须成为VIP的客户。而他,只是希望,有一天她回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变过,就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正因为她离职了,所以陆茵几乎是无所顾忌地飞往北京。
她出现在节目录制现场的时候,整个后台化妆间因着工作人员多数是本地人,本来正在说说笑笑,插科打诨,京片子横飞,她的突然闯入就好像鬼魅一般,让整个空间都在片刻间鸦雀无声。
这种安静让后面追进来的电视台制片主任的声音格外突兀:“是谁让她进来的?”东北人的口音抑扬顿挫,像京戏一般,这位赵主任从今天一开始就被各种人取笑,但是此刻没有一个人笑。
朱诫是东道主候选人,又是连续几场的第一名,跟陆茵关系不算差,站起来打圆场道:“陆茵几时到的?”
然而也就是他一个人说了话,再没有人敢出声,剩下的四个人大约都是情商极高的,该同什么人结交,该同什么划清界限,心里都是十分清楚。
很快就要上场的,也并没有人通知陆茵本场的比赛具体方式,更没有人来给她化妆。
朱诫示意替自己打理的化妆师去帮陆茵看看——陆茵已经微笑着从包里拿出化妆包来自己对着镜子在打底,但是她的东西不过是家常日用的,在专业化妆师的家什面前,又在这种情状之下,难免是添了几分凄凉的。
芭比深知自己的外形是最大的加分项,化妆一事她是最早完成的,在镜子里各个角度照了一番之后都觉得满意了,这才款款地走到陆茵身边,手托腮地撑在镜子前眨眨眼睛道:“需要帮忙吗?”
陆茵见她连正眼都没瞧自己,只是对着镜子看自己的妆容罢了,何尝是真心在问自己呢?干脆不答,她同芭比从一认识开始,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从前,她总是想尽办法想同这样的人拼命搞好关系,甚至于委屈自己去讨好他们,可是现在她就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对于你来说就像一块石头,怎么捂都捂不热,倘若说不上话,那就让他说不上话,讨好是永远无法稳定一段关系的。
芭比见她化得认真,也并没有心思同自己拌嘴。一面将旁边化妆师的工具包拖了过来往陆茵面前一推,一面身子一旋优雅地坐下道:“你何必费这个神呢,一会能不能上台都不一定。”
陆茵闻言正在画眉的手停了停,从镜子里看了芭比一眼,但是还是没有说话,接着画眉,一笔一笔画得极仔细。
芭比伸手拨弄了一下她长得闭上眼睛能在脸上打下浓重阴影的睫毛,拿着腔调叹了一口气道:“Yina,每个人的命数不同,你也别太难过,你天生不适合在这个圈子嘛。但是呢,不代表你就不可以做别的啊,比如开个店什么的就挺适合你的,也只有你才能见到谁都能笑得出来,呵呵,这个本事么,现在还真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你要是去做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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