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推倒竹马》第22章


阮承颐看她将药都吃下,才坐在椅子上,动作不紧不慢,抬眼望她的时候似乎漫不经心,但仔细一瞧,回发现他的视线一直紧锁着她。
她脸色有一抹不正常的坨红,扁着嘴,那嘴唇殷红微肿。眸里似有几分委屈,眼珠轻轻垂下,眼尾微微上挑,看起来风情无限,幽然生姿。阮承颐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沉敛了几分。
她不会知道自己在看见y市发生泥石流的新闻时的心情。交通受阻,信号不通,他拨打她的电话直至手机没有电关机,心一寸一寸沉下来,就像是与她相隔一扇门的距离,而她在里面,音讯全无。
没有人知道,他甚至也会有那样失态的时候。那时他正在公司开会,听见这个消息,脸色骤沉下来,几乎是仓皇地宣布本次会议到此结束,然后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中逃离一般地到办公室找到程颖,让她仔细搜寻本次y市泥石流的新闻。
结果果然是她所拍摄的地点,那个夜晚就开始下暴雨的地方,涨洪水,山体滑坡,他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几人失踪,几人死亡,这些消息,一个也没有,他更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仓皇而无措,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深深吸一口气,一遍遍地拨打着宋乔的电话时,手指都在颤抖。
下午时候,本应该是她回来的时候,她却音讯全无,生死未知。他按捺着,平复下来,直到第二天也过去,他再也无法等下去,拟定好飞行计划与航线,又冒着风雨前行去找她。
他甚至还清楚的记得,他在飞去y市时,脑海里浮起她的音容笑貌时,想起那晚在医院时,她无意识地将他的手包裹在她的软软的肚皮前,那样温暖又真实的温度,心里便狠狠揪疼起来。像是心被撕裂了一道口,那里在滴着鲜血,无人能懂,只有他自己承受。
他在害怕。
他只有一遍遍地安慰自己,一遍遍地麻痹自己,抿紧了唇,巨大的恐惧袭来,他害怕听到一点不好的消息,直到指尖攥的苍白,甚至泛青。
他等了她这么多年,陪着她一起长大。她将所有的心事说给他,他一步一步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她的一切他最明白,她的人生他总第一个参与。他看着她喜欢别人,又失恋,经历了恋情,又分手,到如今,她终于待在他身边。
而她竟然生死不明。
**********
宋乔因为这次拍摄之行,得以换来不短的假期在家修身养性,她感激涕零,发誓不愧对组长对她的重托,一定完成下次的使命。
然后她满怀期待地再一打听,问陈梓阳:“下次的拍摄地点在哪?”
陈梓阳:“z镇民族风俗部落。”
她默默咽了一口口水,风化了。
从公司回到家,打开门,宋乔悄悄往里望了一眼,屋子安安静静的,阮承颐似乎不在家。
她松了一口气,把钥匙放在玄关上,垂着头往里走。
自从昨天突如其来的吻之后,她面对他时总感觉关系似乎微妙了许多。他仍如以前一样,寡言冷漠,神情淡淡,什么也未曾多说,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定力却不如他那么好,脑子里有许多个为什么,比如他是怎么知道y市的突发情况,又是怎么去的y市,怎样将她带回来的。
但她又一想,他从来便是寡言细致的人,之前一次她大姨妈造访,导致小腹挛痛,痛得大汗淋漓,醒来却就已经神清气爽,面色红润,他则一直守在她的床前。他从来是这样令她安心的存在,他也总会比她有办法,像是什么也难不倒她。所以,她又何必去问他是如何将她带回来的呢?
哪怕泥石流,哪怕交通受阻,哪怕信号不通,只需睡一觉,他便会存在在她眼前,如此温暖,如此心安。
只是,那个吻……
却一瞬间问不出口,一时间想起小时候她莫名其妙强吻他的两次经历,觉得头有些大。
他确实是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最自律又最优秀的人,从不曾见过他有过什么绯闻,也不曾对一个女生纠缠不放。他性情冷淡,对任何事也从来都漫不经心,然后轻轻松松就得到。大概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一直强迫她,比如他总会皱着眉,对她说:“不行”,或者“我不允许”,或者“你要记得你是女生”,或者“放学我给你温补一下习题”,或者“你以后再也不许”……
她惹了麻烦就找他来替她摆平,他就会这样皱着眉头“你以后再也不许……”,有时她也会弯起眼睛对他笑,期待又无害的,扁着嘴,比如让他勾画重点,让他陪她看最新上映的电影,让他帮忙抚养几天同学的小猫,他就会无可奈何,假装威严的拧起眉,教训几句,然后总会达成她的心愿。
他们的相处模式如此固定又熟稔,她以为会一直这样了,却突然因为一个吻,而悄然升温发酵。她回头一看,才发现,这些年来,他竟是一直都是顺遂自己的心意的。
赶紧摇摇头,宋乔将这些想法压下,她一定是发烧烧的脑子都糊涂了,竟然会以为阮承颐喜欢她,拍拍脸,她呼了呼气,还是现实一点的好,她想,她已经找到工作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最迟下下个月,就要搬出他的家了。
嗯,一定是阮承颐那个妖孽祸害人,这些天老是住进医院,一醒来就看见他,搞得她神经兮兮起来,心里都变得这么细腻婉约了。蓦地身子抖了抖,她恶寒地觉得自己果然又矫情起来了。
她就着桌上的半杯水喝下去,给自己压压惊。
却不知阮承颐从哪里忽然出现,穿着家居服,向她走来,衬得身形越发挺拔修长,声线极为低雅动听:“杯子是我用过的。”
“噗”的一声,宋乔口里的水差点喷出来,杯子被僵硬的握在手中,霎时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宋乔还未反应,又听见他平静之中含着责备的声音,“虽然是夏天,也不许喝冷水。”
宋乔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老脸也禁不住红了,动了动嘴唇,最后强装镇定地把杯子放回桌上,“还以为家里没人,你这么的把人吓死。”
阮承颐面不改色地走上前,细细凝视她一眼,然后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极其自然地将她唇角的水渍抹去,然后又将她微微汗湿的碎发拨至耳边。
这个动作……稍显亲密,略带暧昧,表情自然,姿态大方,熟稔程度一百,尴尬指数五十。宋乔抽了抽嘴角,默默想道。鉴于以前做过这个动作,所以尴尬指数还未突破天际,只不过现在是非正常阶段,她可疑地脸又红了……
阮承颐凝视她一眼,几不可闻地蹙起眉,“是不是又发烧了,脸这么红?”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转向她的脸颊,脸色霎时沉下来,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合格的学生,“昨晚扇被子了?”
宋乔苦着脸:“我没有……”
阮承颐声音冷下来,提醒她:“你刚发烧,回来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五。”
宋乔苦着脸:“我知道……”
他看她一眼,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说:“既然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别出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姑奶奶,他怎么知道她放假了?还是好几天?宋乔瞪了瞪眼,想了想,又泄了气。他和张总本就认识,台里还有不知道多少人都与他有往来,他不知道就怪了。
她无精打采地表态:“我先去洗个澡……”身上都被汗湿了,很不舒服。
他点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笑意。
第二十二章 chapter22
宋乔还未反应,又听见他平静之中含着责备的声音,“虽然是夏天,也不许喝冷水。”
宋乔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老脸也禁不住红了,动了动嘴唇,最后强装镇定地把杯子放回桌上,“还以为家里没人,你这么的把人吓死。”
阮承颐面不改色地走上前,细细凝视她一眼,然后用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极其自然地将她唇角的水渍抹去,然后又将她微微汗湿的碎发拨至耳边。
这个动作……稍显亲密,略带暧昧,表情自然,姿态大方,熟稔程度一百,尴尬指数五十。宋乔抽了抽嘴角,默默想道。鉴于以前做过这个动作,所以尴尬指数还未突破天际,只不过现在是非正常阶段,她可疑地脸又红了……
阮承颐凝视她一眼,几不可闻地蹙起眉,“是不是又发烧了,脸这么红?”他探了探她的额头,又转向她的脸颊,脸色霎时沉下来,像是在教训一个不合格的学生,“昨晚扇被子了?”
宋乔苦着脸:“我没有……”
阮承颐声音冷下来,提醒她:“你刚发烧,回来的时候烧到了三十九度五。”
宋乔苦着脸:“我知道……”
他看她一眼,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说:“既然放假了,就好好休息几天。这几天别出去。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姑奶奶,他怎么知道她放假了?还是好几天?宋乔瞪了瞪眼,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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