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二次婚姻》第28章


“嗨,达西,我还不知道你竟然会认识年轻姑娘,还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宾利跳下马把缰绳交到马夫手里,“这可真让我吃惊,还是个漂亮姑娘。”
达西皱起眉头,“我很高兴娱乐了你,查尔斯。如果能使你走出悲伤的阴影,我很乐意再去和十个漂亮姑娘打声招呼。”
“那我可真想象不出来。”宾利先生果然微笑了一笑,可随机他又有些难过地道,“你为我做得够多了,达西,我真高兴能拥有你这样的朋友,可我总不能为你做什么。哦,简,简如果知道是你千里迢迢从伦敦请来医生救了她,她……一定会和我一样感激你的。”
达西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抚摸了一下马背,才道,“我毫不怀疑。”
“自从我们的小查尔斯去世后,她精神上遭受了很大的打击,可是为了刚刚才出生的……伊丽莎白,她会渐渐振作起来的,她是一个好母亲。”宾利的声音有些哽咽。
作为布里奇唯一的男主人,宾利只有在马厩里,在最关心他的朋友面前才能流露一次真正的软弱。在他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姐妹强势的主宰,妻子隐藏的刚强,使他的性格一直绵软无力,他并非头脑空空,只是像大部分犹豫不定的人一样,如果有人能替自己做的了主,他们就不愿意自己再定一次计划。
可直到生活给了他这样避无可避的磨难,他的第一个长子夭折了。他心痛,他难受,他内心充满自责,可这个时候却无人给他依靠,无人听他倾诉。姐姐在为自己酗酒的丈夫头疼不已,妹妹忧愁自己年华已逝仍旧找不到一个合心意的丈夫,而这两年一直温柔坚定地支持着他的妻子却一下子承受不了打击病倒在床上。宾利这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这么多年,他其实还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甚至都没有完全担起兄长,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他没有发现卡罗琳已经不愿意出现在伦敦的宴会上,因为她年已二十四还未出嫁,所以宁愿和他们一道窝在乡下的宅子里,脾气越来越坏;他没有发现简身怀有孕,还是每天在灯下苦苦研究那些对她而言高深又困难的工厂账目;他没有发现他的长子一岁多的小查尔斯什么时候长了第一颗牙,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什么时候会第一个单词——直到他面色青紫的躺在小小的棺材里。
甚至这时他的一项投资失败,而委托人却卷款逃跑,如果不是达西及时的帮助,恐怕他损失得不止是一家工厂的利益——他或许已经破产,或许已经失去了他最爱的妻子。
达西默默无言,他的目光刻意避开宾利已经泣不成声的痛苦面庞,看向远方。他一直知道宾利身上的缺陷,犹豫不决,瞻前顾后,容易被人牵着走,可他也一直欣赏宾利身上的热情和简单。这是他戒也戒不掉的毛病——他既容易看清一个人身上的缺陷,也容易不受理智的控制,被不该吸引的事物吸引。
他无法断言宾利是否能在这次磨难中得到教训成长起来,就像他自己,也无法判断自己是否会因为一次不理智的婚姻,再也不会踏入一条相似的河流。
但他目前能肯定的是,他就算出手帮助了查尔斯宾利,也绝不会因为义气和友情去娶他恨嫁万分的妹妹卡罗琳。
就在马厩外的羊肠小道上,卡罗琳宾利撑着一把小洋伞,脚步匆匆却又身姿娉婷,扭着腰肢往这个方向寻来。
“查尔斯,你的妹妹似乎在寻找你。”他有些急促地说。
“嗯?”宾利被他打断了愁绪,有些怔愣地抬起被泪水迷糊了整张脸的脸庞。
达西觉得这大概是他人生第一次落荒而逃了,他迅速地翻身上马,“我需要拜访一位故人,查尔斯,很抱歉今天大概不能和你一道用餐。”
大约是在布里奇重见到离了婚的达西,使卡罗琳对结婚重新燃起了一线希望,她一直认为自己比伊丽莎白贝内特优秀上许多,她涉猎甚广,会弹琴,会画画,既会刺绣也会持家,而伊丽莎白只不过是一个读过一些书的乡下姑娘。既然达西能看上一个既无美貌又无身家的贝内特,那么自己怎么就不会有一线成为男爵夫人的机会呢?
然而她看到那个从马厩中一跃而出,纵马驶出布里奇的高大身影,急切上前一步,结果,所有还未来得及表现出来的优秀特质都被马蹄扬起的尘土给呛得面目全非。
她气呼呼地扔下手中的洋伞,连连呸了两声,吐出口中的灰尘,怒视站在马厩中哭泣得狼狈不堪,依旧怔然的宾利,“查尔斯,若是你能有一点点关心我的意愿,就不该让这个大好机会白白溜走。你难道希望我永远待在布里奇当一个无人问津的老小姐,然后替你默默地管一辈子家务吗?”
说完,她抹着眼泪跑开了,只留下重新陷入两难的宾利先生——他刚刚是发过誓要做一个好兄长,可是于此同时,他还决定要永远永远坚定地站在他最好的朋友身边。
不管宾利如何抱怨上帝总是带给他无法解决的难题,达西先生依旧只能没有选择地拜访了小雏菊。
于是,当朱丽叶满头大汗地拎着裙摆刚刚跑进客厅里,一条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又近在咫尺的人影将她吓得脚步一时刹住,重心不稳,“咚”得一声巨响,朱丽叶人已经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刹那间,客厅里安静了几秒钟。
“对不起,我很抱歉,”达西迅速反应过来,他连忙俯下身,伸出手要去扶摔倒在地的朱丽叶。
朱丽叶涨红了脸,直勾勾地看了他几秒钟,忽然扭过身,没有理睬他伸出的手,紧紧将脸埋进赶来扶她的平克尔顿夫人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安布尔夫人惊魂未定,抚着胸口,让平克尔顿夫人将朱丽叶搀扶起来。只可惜朱丽叶自己完全使不上劲儿——她的脚踝在摔下来时似乎扭伤了,而两瓣重重着地的屁、股,也火辣辣地疼直通尾脊的疼。
达西看着一大把年纪的平克尔顿夫人折腾了半天,既无法将朱丽叶从地上扶起来,同时也不能兼顾朱丽叶使劲儿往自己怀里钻的别扭劲儿,而客厅里一个年轻的女仆站在一边时而起身时而弯身却束手无策——场面相当滑稽。他迟疑了几秒,终于弯下身,一只手插|进朱丽叶的腿弯,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肩膀,轻微用力地将她从平克尔顿夫人的怀里带出来——朱丽叶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喔!”安布尔夫人似乎受到的惊吓更甚,她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达西,最终指了指楼上,“平克尔顿夫人,请您带着达西先生将朱丽叶送回她的房间吧。”
朱丽叶欲哭无泪,她不乐意让自己红透了的脸庞大大咧咧暴露人前,终于忍不住用揪着达西的外套,扭过头将脸滚烫的脸埋在里面,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一切尴尬。
☆、Chapter 26
达西的双手有力结实,一路抱着朱丽叶上楼却没有任何颠簸,朱丽叶只顾掩耳盗铃,完全没有注意他的身子越来越僵硬,拢着她肩膀的手指时松时紧。
虽然朱丽叶揪着达西的衣襟将脸蒙住,什么也看不见。可从达西的角度往下看,却看见她纤长优美的脖颈上几缕金色的长碎发因为汗湿黏成一弯诱人起伏的弧度,衬得蜜色光泽的背景愈发充满令人血脉贲张的蓬勃活力。那细软的金色发丝,就像阿里阿德涅之线,翻过纤细的锁骨,一路引着人的思绪向覆盖着面纱的雪山蜿蜒。
等到达朱丽叶的房间时,倘若不是朱丽叶的床足够柔软,以达西忙不迭将人扔下的姿态,朱丽叶某个地方的伤处恐怕要雪上加霜。
平克尔顿夫人此时也顾不上杵在屋子里身子僵硬的达西,她匆匆道了谢,就急忙半蹲在床边,要替朱丽叶除去脚上碍事的靴子。
朱丽叶忍着疼痛,挣扎着起身,用手紧紧压住裙边,平克尔顿夫人愣了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亲爱的,隔着靴子,我没有办法看出你扭得是否严重。”
倒是达西立即明白过来,他看了一眼朱丽叶的发顶,和那只紧紧拽在裙角的小手,明明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景色,却也不由自主地把脸臊红了,他张了张垂在身侧的手指,立即转身走出门去,甚至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
安布尔夫人带着女仆走上楼来,她示意女仆将热水端进房,自己却走到了达西身边。
“我可不会感谢您帮助我们,达西先生,您的功劳可抵不过您犯下的错误,”安布尔夫人语气十分诚恳,但说出来的却不是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