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够了吗》第107章


可偏偏,太难。
审讯室终于被撞开,随着“嘭”的一声巨响,苏暮星力气彻底被抽空,双腿一软,往前跌了下去,带血的钢笔滚在男人脚边,四周彻底黑了下去。
不知道是谁哭着喊:
“救护车!救护车!”
。。。。。。
12月进入尾巴,夜风飒飒,格外的冷。
警笛声呼啸,跨越了半座城,在灵山风景区一家民宿的地下室里,找到了重伤昏迷的黄征,少了条胳膊。
黄征的失踪是在苏暮星第三次找去海馨小区的前一天。
这些年,黄征没有参与黄平的非法勾当。
可他却知道黄平身上的一切,当年苏安案子发生的时候,他不在国内,可回国后,所有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控制。
他明知道黄平犯法,也知道最正确地选择是站出来发声,可又狠不下心,是他欠了在先啊。错了,就错个彻底吧,他不干净了,也不无辜。
意外是那天在红猎,红猎背后的人是黄平,苏暮星跟着警队冲进来扫黄,已经惊动了当时的黄平。
警方的清扫,黄平的组织再一次遭受重创。
苏暮星。
他不能置之不理。
他可以看黄平一错再错,而自己呢,一边错误的选择袒护,一边又心虚的疯狂弥补。他和叶路和解,他领养夏夏,自私祈求安宁。
可不能看着。。。
所以才会冒险给线索,黄平这人变态,对数字对纹身都有疯狂的迷恋,正巧夏夏住院,他无意间见到了那个叫蒋梦的姑娘,跟在黄平身边好些年,跟叶路的小儿子在一起。
他料定苏暮星会从蒋梦身上查到什么。
只是。。。
没料到的事情太多了,直到苏暮星找到海馨小区。
***
三月。
落了一场春雨,细雨洗过枝桠,绿芽裹了半座城,午后倏然放晴,暖意肆意流淌。
黄平案子的最后一次庭审,是下午二点,前两场,黄征转做了污点证人,蒋梦手术后也出了庭。
一大早,苏暮星开车回了趟A大,毕业快六年,她从来没有回过学校。
四年的大学时光,她认识的人少,朋友几乎没有,唯一的一个又离开了,像英雄一样离开。
然后一辈子扎根在她心里,成了枚拔不掉的钉子。
她没转多久,简单走了圈,从教学楼到宿舍楼,也去食堂看了眼,最后去的图书馆,没有校园卡,她连大门都进不去。
从大学城出来,苏暮星接了宋维的父母,一起去的法院。
围观的人很多,挤满了旁听席,诺大的法庭座无虚席。
苏暮星带着二老坐在最后排,远远看到前排的季岩,像有了感应似的,季岩转身看了过来,目光接触,两人相视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她和季岩很久没见了,苏默两个月前回的桐州。
黄平被庭警带到被告席,整个人老了很多,胡子拉渣,再也不是那个英俊硬朗的中年男人,检查官举证,黄平每条都认,原告律师几乎放弃了辩护。中场休息后,法官宣判结果:死刑立即执行。
肃静的法庭从静可落针到人声鼎沸,又复而静谧无言。
有保洁阿姨进来打扫,她轻轻推了推后排的姑娘,不解地大声问:“你怎么还不走啊?”
苏暮星后知后觉地回神,诺大的法庭空荡荡的,早就没了人影,身旁宋维的父母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她隐隐记得是被宋维的妹妹接回的,临走前说过告别的话,她有些晃神倒是记不真切了。
从法院出来,苏暮星鼻端轻嗅了两下,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她嘴角几不可察的上扬,阳光在睫毛上跳跃,眼眸里流转。
雨过天晴。
真好。
法院门口是层层累累的大理台阶,石阶上方有飘扬的五星红旗,底端浸着浮世的红尘繁华。
苏暮星深深吸了口气,踩着轻缓的步子下楼梯,走到一半,她脚步微滞,视线落向远方,锁住。下一秒,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眼眸里笑意盈盈的。
台阶最底下,许清然长身玉立站着,简单的黑色长裤,白色衬衣整齐扎在西裤里勾勒出窄瘦腰身,衣袖被挽至手肘,两手随意揣在裤兜里,略敞开的衬衫领口松松开了两颗扣子,衬的整个人清贵又挺拔,他微微昂着头,视线向上凝望,黑眸清亮。
她和许清然一个多月前领证的。
那天她出院,两人直接去的民政局。
挺好的。
苏暮星眼底笑意愈深,重新抬脚往下走,步子依旧不大,老老实实的一节一节踩着台阶往下,距离缩短了大半,她停在中间的休息平层上。
半响,她冲着许清然眉梢略挑,眼神转了圈,许清然微微一笑,双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手臂向外伸,怀抱大大打开。
少了言语的默契。
苏暮星眉梢跳得更高,脚下的步子加快,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下跑。
许清然看的微微蹙眉,忍不住叮嘱:“小心点。”
苏暮星根本不听,火急火燎地往下,两侧的头发向后迎风飘扬,有几缕堪堪黏在嘴角。
到了最后两节台阶,她急刹车,脚跟离地轻巧一跃扑到许清然怀里,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
许清然被撞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他一手托着苏暮星臀瓣,另一只手护着她的腰,颇有些无奈地低笑道:“许太太,别不相信,你真的胖了。”
黄平的案子收尾后,苏暮星从电视台辞职,老实待在家里,养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胖了些。
苏暮星两脚圈在许清然腰身,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刚才跑的快,呼吸有些急,缓了会,才不乐意地开口:“又说我胖。。。。。。一天一次是要打卡吗?”
许清然嘴角微扬,不急不缓地说:“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表达喜好。”他刻意停下,“胖了好。。。抱着舒服。”
苏暮星瘪瘪嘴,手指绕着许清然头梢打转,不经意扯下两根头发,她指腹捻着递到许清然面前,语气震惊:“许清然你是不是快秃了?你他妈也秃的太早了吧!”
许清然一噎,“。。。。。。”
苏暮星轻轻呼气,吹开头发,她手指轻轻碾着许清然耳珠,想起什么,敛了玩笑,问道:“你不是今天有手术吗?”
许清然单手向上,帮苏暮星嘴角黏着的几缕头发轻轻挑开,温声回:“手术结束了就过来了,请了小半天假。”
苏暮星指尖的动作没停,“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许清然唇边牵起一抹浅笑,无所谓地说:“没事,多等一会挺开心的。”
苏暮星眼角缀笑,怔怔看着眼前的人,她手掌拖着许清然的面颊,指腹沿着他的下颚线条摩挲,脑袋凑近,唇瓣贴了上去,吻他。
公共场合,许清然一般都会打压姑娘的不老实,这一次,倒是由了她胡闹。
苏暮星得了便宜,坚定地吻着他,轻咬碾磨,舌尖纠缠,许清然意外上缴了主动权,苏暮星异常的主动,热情。
法院门口,时而有来往的人。
好一会,苏暮星仍没停下的意思,许清然轻轻推开她一点,两人唇瓣分开,许清然抵着她的额头,放低声音教育,“好啦。。。大街上。”
苏暮星长睫扑扇着眨,舌尖舔了舔唇瓣,她松开许清然,从他身上跳下来,柔声说,“回家吧。”
许清然垂眸,帮苏暮星把上卷的毛衣拉平整,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带你去个地方。”
离开法院,走了半条马路,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
空气里花香越发浓郁,苏暮星吸吸鼻子,有些好奇地出声:“去哪啊?为什么不开车过去?”
许清然右手帮苏暮星理头发,低声说:“到了啊。”
苏暮星昂着脑袋看他,咕哝了句:“到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许清然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松开她的手,两手搭在苏暮星肩膀上推着她往前走,拐了个弯,踩上几阶长了青苔的石阶,旁边是栋小楼,郁郁葱葱的爬山虎沿着暗红色的砖瓦墙蔓延到楼顶,圆形的窗棂上绿叶环绕。
眼前的画面一转,不再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街景,而是漫天飞舞的白色花瓣。
苏暮星有些不可思议,转头看向许清然。
许清然笑着解释,“高院附近的滨江公园樱花是出了名的。”说完,他圈住苏暮星的右边胳膊往前走,“上周末老许带妈来过。”
苏暮星不怎么给面子,拆穿道:“你又盲目跟风。”
许清然浅笑着点头,落过雨,地上有些湿,他稍许把人拉近怀里。
工作日,公园人不多,绕过小路,视野开阔了起来,道路宽敞笔直。
风里都卷着淡淡的花香,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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