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向热恋》第124章


女人收回视线,转身飘然离去,只是一个简单离开客厅的背影,生生让他看出了决然。
……
轰隆隆。
又一阵雷声响起,将陷入回忆的小林深扯回漆黑现实。
妈妈已经很久没叫过他的名字,还愿意陪他度过雷雨夜吗?
他抱着史努比坐在二层楼梯口纠结,小脑袋靠着围栏,惆怅不已,心酸不散。
楼下忽然传来一些杂声。
他警觉地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觉得声音好像在花园。脑里灵光一闪,他突然想起妈妈这两年几乎都待在玻璃花房,于是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下楼往玻璃房走去,走得越近,声音越清晰,似乎还有别人。
人声忽大忽小,断断续续的。
“林广文,你放开!”
“娶你还不让碰,到哪儿都没这个理。”
“去……野女人……我嫌你脏。”
“呸,你又多干净,跟我……就不是处。”
“怎么不吭气了,你不是挺牛气嘛,哼,要不是你怀了孕,哪有机会嫁给我,还不知足。”
忽然一阵稀里哗啦的刺耳声音传来,林深迟疑地搂着史努比一点点靠近。
玻璃房门没关死,留了一条小缝。
只够他一只眼透过小缝望进去,房内没开灯,一道闪电白光刺进,他瞬间睁大了眼,呆立在门口。
黄的白的交缠,在昏暗夜色里只看得见不时晃过的白嫩,刺鼻的腥檀钻入鼻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女人的脸,嘴角流下的血丝如柔美花瓣被人撕裂一般触目惊心,似鬼魅。
玻璃墙外电闪雷鸣,整个花房被模糊的雨水猛烈地洗刷,世界一片模糊,时不时白光劈进来,晃过交缠的两个身影,以及他们的脸。
林深呆看了不知多久才猛地回过神,踉踉跄跄地后退两步,转身就跑,脚步不稳直接一下摔倒在地,他伏在地上一阵干呕,呕出了些许口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这一晚,他不记得自己如何回的房,只记得第二天清晨刚一睁眼,妈妈立在床边冷眼瞧着他,衣衫凌乱,长发散乱,神情诡谲。
刚醒来的脑子有点混沌,他拧着眉揉了揉眼睛,声音稚嫩:“妈妈,早安。”
“昨晚,你都看见了?”
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林深立时瞪圆了眼,吓出一身汗,后背发凉。
女人冷笑一声:“呵,果然看见了。”她把手中的史努比狠狠摔向床。
林深慢吞吞坐起身,垂头咬着下唇后悔昨晚不该带史努比出去,更不该落在外边。
“小小年纪都学会偷看,你们林家果真是世传的好基因。”
他又有点听不懂了,却从冷冷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友善的味道,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仍耷拉着头。
女人伸手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讥诮道:“告诉我,精不精彩,亲生父亲强…奸你母亲的戏,好不好看?”
林深瞳孔微微放大,他挣扎着往后缩,又被女人牢牢抓住,她欺近一步:“昨晚,小少爷看够了没。”
“没看够可以继续。”她一点点松开衣衫,上半身袒露在外,林深脑子里瞬间划过昨晚一道白光照亮的情景,吓得左右摆头,挣不开就闭上了眼。
女人仍不放过他,抓起他的小手一把按上自己的胸:“看了一晚,现在还怕什么怕!”
掌下酥软滑腻的触感惊得他下意识睁开眼,睁眼的一瞬又别过头,努力挣扎想抽回手,六岁孩童哪敌得过大人的力气,即使对方是个女人。
手心的触感似千万只蚂蚁爬过全身、钻心蚀骨,恶心得鸡皮疙瘩渐渐起了一身,他禁不住流泪哀求:“妈妈……妈妈,不要……”
“不要?昨晚我说不要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你站在门外偷看。”
“太太,你在干什么!”
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周妈又惊又怒地望着女人,疾步走来将她一把推开,搂住林深。
他被奶妈抱在怀里,终于寻回了安全感,眼泪放肆狂流,浑身不停打哆嗦。
当晚,又是雷雨夜。
林深平躺在床,面色苍白,挺尸一般睁着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窗外电闪雷鸣,与他无关,只余刺眼白光间或划过他的眼。
狂风挤过缝隙扬起窗纱,翻飞轻纱打碎闪进来的白光,细碎光斑映在男童惨白面庞,影影绰绰。
眼睛愣愣地睁着,不曾阖过一次。
他缓慢又坚定地使劲用掌心蹭床单,却挥不去那股恶心的黏腻,蝼蚁从四面八方覆上全身,无处可躲。
闭眼入睡,被惊醒。
再入睡,又被吓醒。
自此落下雷雨夜梦魇的毛病。
第91章 林深(下)
五年后。
林深准时睁开眼; 琥珀色眸子在昏暗房内依旧炯炯,眸光冰凉。
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床边刷一声拉开窗帘; 早晨阳光照射进屋,落在黑白冷色调的室内。初夏时节; 屋内摆设极少; 简洁有序; 冷清清的黑白调。
他刚换好衣服; 周妈敲三声拉开房门:“少爷,早餐备好啦。”
他淡淡应一声,懒懒地扣上袖扣,经过周妈身旁面无表情冷声道:“周妈; 别的人记不住就算了,你怎么还没改过来?”
周妈略显惊慌地掩口; 欠了欠身:“是,林先生。”
这五年他迅猛窜个子,十一岁的林深快要逼近周妈的身高; 身板不再瘦小,隐隐有青竹般挺拔的少年身姿; 平素面容淡漠、神情冷峻,又习惯穿成套西服,恍惚一眼望过去竟有成年人的错觉。
林深抬起手拍一拍她的肩; 扯了扯唇:“别紧张,不会解雇你。”
周妈讷讷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往一楼餐厅走。她怔怔地看前方闲庭信步的少年背影; 心里五味杂陈。除她以外,没人知道为何腼腆谦和、敏感温柔的小少爷一夜之间变了秉性。
自她撞破那件事,小少爷整整消沉一个月,目光呆滞、胃口全无,林广文着急遣人送他去医院从头到脚做了数不清体检,也找不出原因,周妈自然不敢说。
罔顾人伦之事,如何说得出口?
好在,一个月后,小少爷渐渐恢复神采,眸光有神却冰凉,成日沉默、惜字如金,偶尔吐出口的也大多是刻薄冷言冷语。上学后,向来形单影只,没有一个小伙伴。
周妈心里不好受,也心疼,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连带忍不住埋怨太太。小少爷一天天长大,五官酷肖其母,那个成天坐在画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
偌大的餐厅,桌上布满丰盛早餐,只有林深一个人正襟危坐,摊开餐巾,优雅用餐。
饭后,他照旧去书房。
家里已经办好移民手续,还有半个月即将飞往大洋彼岸,不少东西早已提前运过去,包括书房的藏书,林家历经几代,藏书丰富,珍品都已经运走,只留下一些闲散书籍。
他没什么爱好,读书是唯一,即便不甚喜欢这些留下来的书,也会循惯例每天下午品读。
他立在书柜前目光睃巡一遍,挑出一本书坐在窗边软椅细读。还没翻几页,书房门被人无征兆地推开,他拧起眉心准备斥责,一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和暗藏的厌恶:“你?”
女人轻轻点点头,走近坐到他对面。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这些年,女人不怎么出门,面庞白得有些病态,在艳阳下被照得几乎有点透明。
即便如此,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甚至,苍白面容上精致的五官更美了,吸血鬼一般鬼魅迷人。
女人坐下后,冷漠五年的面容有点不自在,摸了摸玻璃茶几,又抬手碰了碰花瓶里的桔梗,没话找话:“花开得不错。”
林深放下平摊的书到腿上,直直地看着她,冷冷道:“有事说事。”
她讪讪地收回手,手指交叉搁在膝头,轻微动了动肩,又松开两手搭在腿上,犹犹豫豫道:“去美国的航班半个月后出发,对吗?”
他淡淡地“嗯”一声,视线又落回书页,旁若无人地翻页。
女人静默半晌,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吐半个字,听得他突来烦躁,啪一声合上书,夹在胳膊起身往门口走去。
“深深!”
他脚步微顿。
“入籍的事都办好了,我没给她订机票,随她。”
林广文油滑一世,偏偏在她身上较了真。
那又关他什么事。
林深继续迈步,漠然离去。
接下来十几天日子照常过,临行前一天,女人失踪了。
连同消失的还有上千万银行存款,直接汇入地下钱庄,辗转几道手,追都追不回来。
林广文暴跳如雷,火速去警局立了案,还雇佣黑市讨债机构追讨,不是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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