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票证年代的日常生活》第144章


陶小霜很严肃的告诉他,是真的。迎军焦躁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话剧团找了倪爱蓉。
晚上,迎军很沮丧的回了客堂间,他告诉陶小霜和徐阿婆,倪爱蓉说她没做过那些事,但既然迎军要污蔑她,两人就分手好了。迎军怎么挽回也没用,一路跟到倪家,倪爱蓉毫不动容,把她妈妈王蓉叫了出来,赶走了迎军。
“小霜,你……你害死我了。”迎军脸色灰暗的对陶小霜说。
陶小霜叹了口气,“我是为你好,那些事真是她做的。”
“……你果然对爱蓉有偏见”,迎军摇头,“爱蓉不是那种人。”
见和他说不通,陶小霜也就不说了,只要倪爱蓉不再和程家有什么瓜葛,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迎军焉头瞎脑了好一阵,那段时间他见了陶小霜就黑着一张脸,陶小霜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也恼了,就不和这戆大说话了。
徐阿婆见状劝慰她:“小霜,你别和迎军生气,他总会想明白的。”
“我不生气”,陶小霜抱住徐阿婆,“等他想明白了,我再和他说话——现在说了也是白说好伐。”
徐阿婆呵呵笑道:“那我不管了,随你们闹!”
……
一晃就到了12月下旬,孙齐圣又离开上海去跑长途了,这次他去了四川,要去10天。
孙齐圣刚走两天,高椿的信到了。从今年开始,她可以回家探亲了。高椿是69年初去安徽做的知青,那一年的年底,她没申请到探亲假——毕竟是下乡的第一年,公社管得格外严。
按着高椿信上写的接站时间,陶小霜提前请了假——到了年前,总三的假不好请,得提前几天才行。到了那天,她和徐阿婆、高家人一起去了火车北站。才在四面来风的站台上站了一会,陶小霜就赶紧带上了手套,黑色毛线手套织得很厚,内层还镶有狐皮,刚一戴上手就暖和了。
“外婆,你也戴上。”陶小霜特地带了两双手套,这时就给了徐阿婆一双。
“好”,徐阿婆笑着点头,心里很慰贴。
火车又不出意料的误站了。好在来的人多,大家说说话过得也快。高家来的有高四海夫妻,高三梅和高大桃。
好久不见的高三梅看来并不见老,可脸色有些晦暗,陶小霜和她说了两句话,就发现她整个人没什么精神,想到周百灵提起过的周家的那些事,陶小霜就在心里叹了口气,女怕嫁错郎。
另一个好久不见的人高大桃倒是心情很好,她随身带了一大包的瓜子,嗑瓜子嗑个不停,边嗑她边和高四海说话,不时被高四海逗得仰头大笑。陶小霜听周百灵说,她现在已经彻底放弃找对象的事了,一心要弟弟高四海给她养老,这样一来也算无欲无求了,于是她的脾气反而好了不少。
高椿所坐的火车班次足足迟了一个半小时。等火车到站时,大家都站得腿僵脚酸了。陶小霜一边跺脚,一边盯住最近的车门。很巧的是,高椿就是从这个车门下的火车。
她穿着离开上海时的那身军便装,提着两个大包,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小椿!”程谷霞冲上前抱住高椿,“妈妈想死你了!”
紧接着高四海也上前,伸手抱住母女两人,“回来就好!”
看着黑了又廋了的女儿,高四海和程谷霞的眼睛都湿了,而高椿早已抱着爸妈哇哇大哭起来,站在一旁的陶小霜看得心酸,吸了吸鼻子和徐阿婆说,“一年半不见,小椿长高了不少。”
“是长高了。”徐阿婆点点头,然后大声说:“你们三个都别哭了,有什么话回家再说。这里风大,别把小椿吹冻着了。”
于是,大家就出了火车北站,去了高家。
在高家吃完高椿的接风宴,陶小霜和徐阿婆回了同寿里,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是张可茜。她被分去了棉纺八厂,在棉纱车间做女工,不久前刚升成了2级工。
“小霜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张可茜一下班就来了同寿里,还以为等不到陶小霜回来了。
“有什么事吗?”
张可茜直接就道:“我是来借钱的,不过不是为我自己借,是帮曼红借的。”
“曼红也回来了?”
张可茜突然就哭了,“她……她差点就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班,所以迟了,对不起大家了O(∩_∩)O
第124章 知青
“可茜,你别哭,说说是怎么回事吧?”陶小霜扫了眼空无一物的桌面,然后倒了杯蜂蜜水,递给张可茜。
采秀扒着中卧室的门框,探出脑袋,对着大卧室看了好一会,才转身和门后的大哥二哥汇报情况,“听不到她俩说的话,但那个工人大姐哭了……”
“哭了?她向小霜姐告状了?”迎泰觉得很不妙。
“采秀,等会小霜姐要是问你话,你就也哭,一定要比她哭得惨才行。”迎国想了想,又说:“你就说,刚才我们在打扫屋子,所以没空招待客人。”
“小霜姐会查饼干盒子的,蜂蜜也少了那么多。”采秀翻了个白眼,“我们还是老实招了吧,看在我们坦白从宽的份上,小霜姐也许会轻罚的。”
迎国迎泰互看一眼,然后一起点头,“那到时还是你去坦白,毕竟小霜姐最喜欢你了。”
“那也行,不过——”采秀眼珠子一转,开出了条件,“你们得让两天的份额给我。”
“两天的份额!”迎泰不干了,跳着脚道:“最多一天。”
“对,就一天。”迎国也觉得肉疼。
“成交!”采秀说着就伸出巴掌,和两个哥哥击掌为誓,喊两天就是个幌子,她本来就是冲着一天的份额去的。
自陶小霜月月出钱补贴家用后,徐阿婆就恢复了曾有的待客规矩:但凡有客人上门,就按人头或倒茶或冲蜂蜜水一杯,还要上一个点心盘子招待客人。这个待遇可把3个小鬼头馋得不行,他们三个每天的零食是定了量的,总感觉不够吃——陶小霜怕他们吃多了饼干糖果,吃不下饭,所以管得很严。
这一次难得大人们都不在家,还来了个不常上门的客人,他们兄妹三个就趁机扣下了蜂蜜水和点心,本以为那个姓张的工人大姐等不到小霜姐回来了,结果却是碰了个正着。
赚了两份零食后,采秀又伸头去看大卧室的情形,却见那个客人嘴里不停的在说话,小霜姐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
“这叫什么事!”陶小霜着实被张可茜说的事气得不轻。
两年前,原本分去吴兴农场的张曼红因为家里突然出了个黑五类的近亲,被临时调了档,分去了吴兴的农村插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公社社员。
她分去的公社叫鸡角岭公社,是个位置极偏远的公社,离它最近的乡镇都在3百里以外,镇上的邮递员1个月才去那里一次。鸡角岭是那种最贫困的小公社,有一半的耕地都是坡地,年年都完不成上面派下来的公粮任务,在那里每个工分只值5分钱。张曼红和其他几个上海女阿拉一分去鸡角岭公社就被划到了妇女里最低的工分档——在公社,最强壮的女社员干满一天是8个工分,普通的女社员则在6、7个工分之间,上海女阿拉们都是5分档,和身体不好的女社员、还没成年的女孩一样。
按着公社的规矩,每一天的出工分为3个部分,早晨5点半到8点半是早工,然后是早饭时间,吃完早饭,9点半到12点半是午工;午工完了就是午饭时间,而下午1点到5点则是晚工时间。社员们只有干满这3个工时,才能得到全部的工分。所以,张曼红她们拼着命干满一天才能赚5个工分,也就是2毛5分钱。即使女知青们体力吃得消,她们也往往不能干满全天——村里没通电,她们得趁着白天里有天光,洗衣、挑水、做饭、种菜……
而这就意味着女知青们每天的收入大概只能维持在2毛左右,这点钱根本就不能饱腹,更谈不上吃肉什么的了,所以分到鸡角岭插队两三个月后,女知青们就用完了随身带的钱,不得不开始给上海写信,向家里要钱。张曼红家里负担很重——她爸妈生了8个孩子,最小的妹妹才3岁,作为长姐。她张不开口要钱,硬挺了半年,因为太缺乏营养,公社的双抢结束后,她的两个小腿浮肿起来,一直消不下去,实在没法子了,她才给上海写了信。
两个月后,张曼红家里才给她回了信,信里附了5块钱的汇款单。那信是她的三弟写的,说家里为了给她寄钱,得勒紧裤腰带过一个月了。那之后,觉得自己没用的张曼红能不给家里写信就不给家里写信,苦熬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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