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见甜心》第75章


容易被人忽略,可他似乎从不在乎,只会认定要对她好,就不再向她索取更多的回报。
段晏滚了滚喉结,没有说话。
他不擅长应付这种交心的环节。
所幸盛恬懂得他很难说出口的情绪,她低头亲吻他的喉结,吻住那些被他封之于口的悸动,吻得虔诚又慈悲,像要弥补他曾经缺失的关爱。
“哥哥,你好讨人喜欢的。”
·
沂城今年的春光比往年更长,直到七月下旬,天气才逐渐炎热起来。
盛恬也逐步适应了她与段晏婚后的生活,不时短暂的分别慢慢变得没那么难熬,反而让她能够经常感受到小别胜新婚的浪漫。
不过可惜的是,她曾经的小姐妹项南伊,最近没空聆听她的霸道总裁小娇妻的爱情故事。
项南伊的未婚夫回国了。
盛恬抽空跟他俩见了一面,觉得对方人看起来还不错,而且和盛淮那种戴副眼镜装斯文的类型不同,这人是真的斯文,浑身上下透露出“知识就是财富”的学术感。
而且长相气质皆属上乘,和项南伊坐在一起也很般配。
可项南伊本人并不这么认为,她像要把盛恬从前骚扰过她的次数都讨回来似的,三天两头在微信上说未婚夫的坏话——
【我怀疑任斯年根本不是在美国教过书,他可能是从朝鲜回来的。】
【昨天我不是染了个奶奶灰吗?他居然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我半天,我问他这发色好不好看,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看起来很亲切,让他想起他姥姥。】
盛恬看到消息时正坐在沙发上撸猫,一下没控制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吓得怀里的小猫跐溜从她怀里蹿到了段晏身边。
曾经害她在网上闹出一场风波的两只布偶猫已经接回了家。
段晏依旧不许小猫上床,但在一楼给它们安排了一间房,白天可以在别墅里和雪球一起四处溜达,到了睡觉前就各回各的窝。
至于回窝后肯不肯乖乖睡觉,那就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反正房间里各种玩具一应俱全,连墙面都改造出了适合猫科动物攀爬跳跃的猫墙,三米多高的亚麻柱撑至天花板,方便它们日常磨爪使用。
这天是周末,段晏不用加班,留在家里陪她撸猫。
确切来说,是盛恬一个人撸。
段晏这会儿正抱着另外一只,慢条斯理地给它修剪指甲。
布偶猫本就脾性柔顺,乖乖坐在他腿上伸出爪子,哪怕有感到害怕也就嗲声嗲声地“喵”几声。
反倒是段晏有如此耐心来对付动物,有点超出盛恬的预料。
她回复了项南伊一句,转头看着垂眼照顾小猫的男人,好奇地问:“哥哥,你喜欢猫吗?”
“不喜欢。”
段晏平静地否定道。
盛恬愣了一下。
段晏虽然不太会表达喜好,但他也绝不是那种傲娇的人,他说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虽然不会到厌恶反感的程度,可怎么想都是无感的那类。
“那你为什么对它们这么好?”
其实不光对猫,段晏对她的狗也很好,雪球有时用刚在花园里踩过泥的爪子来碰他的西装裤腿,他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由着它毁掉一条昂贵的定制西裤。
“爱屋及乌,听说过么。”段晏剪完一只,又把另一只抱过来。
她故意装作不懂:“那意思是说你爱我吗?”
段晏很浅地勾了下唇角:“嗯。”
盛恬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实际上自从她猫狗双全以后,平时宠物的起居饮食都有专人照顾,这些修剪指甲的小事也不用段晏亲自动手。
但他偏偏就会在有空的时候,一边做些不能赚钱的小事,一边陪她说些没营养的话。
好像也只有这种闲暇时光里,他才会抛开那层精英的面孔,露出更为居家的一面。
两人闲聊几句的工夫,项南伊那边的消息又刷了次屏。
【而且他还不准我出去蹦迪,我跟他吵过几回之后,他总算让步了。】
【他决定陪我蹦迪。】
【OMG恬恬你能想像那画面吗?我穿着吊带小短裙在盘丝洞里蹦跶,他老人家衣冠楚楚站在舞池边上看着。】
【真的,好几次我一回头看到他的脸,都以为是教导主任来酒吧抓人了。】
盛恬笑眯眯地打字说:【那你可以叫他一起跳舞啊。】
项南伊:【???疯了吗?谁敢约教导主任跳舞,这不是虎口拔牙吗?我就让他陪我去了一回,后来再也不敢提这事了。太吓人了,心脏病都能被他给吓出来。】
盛恬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把聊天记录拉到去年春天的时候。
两人的立场好像瞬间调转过来,屏幕里洋洋洒洒的全是她对段晏的抱怨。
明明嘴上嫌弃得要死,但就是忍不住想跟朋友一次又一次地提起。
盛恬笑了笑,用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对段晏爆料:“项南伊好像很喜欢她未婚夫呢。”
“嗯。”段晏敷衍道。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啊?”盛恬鼓起腮帮,教育他不该如此不走心,“这可是我从小到大玩得最好的闺蜜。”
段晏静了片刻,终于费解道:“我关心项南伊喜欢谁做什么,她又不是我的未婚妻。”
“……”
说得也是呢,盛恬无法反驳。
·
进入夏天以后,达奈尔双年展的主办方时常派人来沂城与盛恬讨论展览的布置。
他们要求严苛过她合作过的所有客户,光是为了某个展厅内该放哪几位艺术家的作品,都能和她拉锯式地争论好几天。
某天会议上,盛恬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流利的英文驳回主办方的建议:“Marsh Garcia这组作品的主题是‘束缚’,他想表达的是自甘压抑的情境。而另外两位的作品中都饱含了对文化工业的批判,是最典型不过的法兰克福学派。放在一起当然可以承接故事性,但他们的理念是完全相悖的,我不认为将他们放在同一展厅内展出是个明智的决定。”
同时参与会议的孟欣妍诧异地抬起眼。
在她的印象里,盛恬以往哪怕反对别人的意见,语调也会用得更软,不会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气势。
总算商讨结束后,孟欣妍走到盛恬身边,问:“最近怎么回事?改变工作风格了?”
盛恬已经脱离了战斗状态,朝她递来一个甜笑:“这么难得的机会,当然要认真对待呀,而且这阵子接触下来吧,总感觉他们对中国的策展人不够信任?讲真我还是有点生气的,凭什么因为几年前那次展览不满意,就戴上有色眼镜来看我们。”
孟欣妍扬眉笑了笑。
她从前还担心盛恬性格太乖,长期下去可能会被人看轻。
如今看这架势,怕是光芒藏也藏不住了。
孟欣妍觉得这样也很好,她能在工作的场合气场全开,就说明她不仅把策展当作一份爱好,更将其视为一份终生的职业。
“我原本以为你结婚后会辞职,”孟欣妍靠在桌边,继续说,“以前我认识过一位策展人,嫁给某位IT新贵后就安心做贵妇,说反正老公有钱今后靠他养就起。”
盛恬撇撇嘴角,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也是靠他养啦。”
她稍顿几秒,提起这事还有点郁闷,“但我老公这人吧,有时候说话很气人的。孟姐您知道吗?他动不动就提醒我恒扬市值又增涨了百分之多少,恨不得把手机闹铃都换成财产播报。”
孟欣妍一怔,不太能理解这种有钱人的喜好。
“孟姐您评评理,换作是你,你能忍得下这口气吗?所以我每月赚的钱都拿去给他买礼物,这样我就有底气了。”
她清清嗓子,换上高冷的音调模仿道,“‘段总,你连条领带都是用我工资买的,有什么资格在那儿炫耀’。”
孟欣妍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起初她竟然还以为盛恬要说出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之类的话,结果闹了半天,这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打扰了。
·
十月金秋送爽,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香气。
盛恬久违地登上微博,发了一条广告宣传达奈尔双年展开幕的消息。
下面评论热热闹闹的,有人问雪球的近况,有人问她最后有没有买那两只布偶猫,有人八卦她与段晏的爱情故事,还有人惊讶于今年达奈尔的策展人居然是她。
盛恬挑出几条礼貌地回复了,就关掉微博没再关注网上的讨论。
几天后,筹备数月的双年展正式开幕。
除了被选中的艺术家以外,各界名流也纷纷前来捧场。
沂城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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