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不冻港》第23章


医院里一片混乱,吵闹的情形让屋里刚刚醒来的安思淼再也无法无视下去,她撑着酸痛的身子下了床,打开门倚在门边看着他们,门口喧闹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
“你们在做什么?”安思淼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视线掠过桑鹤轩看向汪永年,“外公?”
汪永年立刻推开护士和医生走到安思淼身边:“你怎么起来了!有事没事?伤着哪了?怎么就出车祸了,那么晚你出门干什么!”说到这他狠狠瞪了一眼桑鹤轩,桑鹤轩沉默低头。
安思淼微微摇首,看了看父母,柔声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擦伤,抹了药就好了。”
沈嘉致知道自己出场的时间到了,于是殷勤地挤上前去,对汪永年道:“老先生您好,您别生气,生别人的气伤您的身体就太不值得了。”
汪永年看向沈嘉致,疑惑蹙眉:“你是谁?”
沈嘉致睨着安思淼:“安小姐,你还记得我吧,是我救了你喔。”
他微妙地将称呼从“桑太”换成了“安小姐”,这让一直沉默的桑鹤轩缓缓握起了拳。
安思淼不适地蹙紧眉头,想看看桑鹤轩的反应,但又没那个勇气,于是只对沈嘉致道了声“谢谢”便转身进了病房。
汪永年见此立刻要追上去,沈嘉致不死心道:“老先生,安小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您就不用谢我了,我也是举手之劳。”
这太过明显的欲擒故纵让汪永年回过了头来,他冷淡地对沈嘉致说:“听你口音是香港人吧?和桑鹤轩什么关系?下次离我们家淼淼远点。”说罢,头也不回地进屋了。
安父安母瞧自家老爷子这个态度,对沈嘉致也不好再说什么,朝他点点头就进屋去了。
进屋之前,安母想和桑鹤轩说什么,可桑鹤轩却抬抬手拒绝了,安母只好离开。
桑鹤轩形象狼狈地坐到椅子上,对满脸不甘心的沈嘉致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会马上离开。”
“为什么?”沈嘉致不解地看向他。
桑鹤轩也没说话,只是拿起长椅边的西装外套,作势要从里面拿什么,那手势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枪。
沈嘉致一点都不怀疑桑鹤轩会随身携带枪支,所以他赌不起。他本来也带了枪,可怕检查身体的时候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在进医院前放到了车里,所以他现在不走不行。
沈嘉致愤恨地瞪了桑鹤轩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桑鹤轩看着他消失在拐角,从西装里侧口袋取出了烟盒,把刚才一直捏在手里的烟塞回了盒子里,虽然那烟已经残破不堪了。
他根本没带枪,只是吓沈嘉致的而已,那家伙每次都中招。
桑鹤轩就这么在病房门口坐到半夜,期间安父安母离开过一会,后来汪永年也被安父送走了,走之前差点又和桑鹤轩打起来了,当然了,桑鹤轩是那个被打的。
安父去送汪永年的时候,病房里只剩下安思淼和安母,桑鹤轩站起身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才走了进去。
安母起身看向桑鹤轩,轻声道:“她刚睡着,你在这坐一会吧,我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桑鹤轩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不然我去买吃的,您……”
“我去。”安母直接打断他的话,路过他身边时道,“虽然她没说,但我知道她更希望你陪着她。你外公年纪大了,有什么事你多担待点,最重要是你们两个孩子别因为这个闹别扭。”
桑鹤轩听安母这么说,就知道汪永年什么事都没告诉安父安母,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情愈发复杂,微微颔首辞别了安母,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闭着眼的安思淼沉思。
他就这么看了一会,安思淼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在见到他眼角嘴角的伤痕后,拉着被角咬住了唇,眼眶越来越红,好像快要哭出来了。
“疼不疼?”她迟疑地轻声询问,慢慢从被窝里爬出来,伸手把他拉到身边,“我看看。”
桑鹤轩顺着她的力道靠坐到床边,感受着她身上熟悉的温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疼。”
作者有话要说: 桑总你就内疚吧后悔吧,这还没开始渣呢就已经被虐得不行了,给你点根蜡
顺便剧个透,虐桑总的不会是妹子,而是妹子外公
老爷子估计会把妹子抓回家几天,但不会有太多段落描写分居,因为……
因为我要开船了O(∩_∩)O哈!
激动不激动!开心不开心!你们猜作为大龄处男我们桑总第一次表现会怎么样?
啊啊啊,马上就可以走上人生巅峰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o^)/~
PS:推喵喵的不是沈芳如,也不是郑康平,另有其人,上一章有人的猜对了,真聪明!
☆、第二十章
听桑鹤轩说疼,安思淼先是惊讶了一下,惊讶之余更多的便是担心,她穿着宽松的病号服盘腿坐在床上,脸颊边上有擦伤痕迹,虽然已经上过药,但还是让人看得有点心里难受。
桑鹤轩别开视线不去看她的脸,随她将自己摆弄来去,刚才一直没感觉到的疼痛在被她的手温柔抚过后渐渐显现出来。
安思淼的指尖擦过他的肩头,力度不大,可桑鹤轩却无意识地轻轻嘶了一声。
“这里也疼?”安思淼皱起眉,将他转过来解他的衬衫纽扣,桑鹤轩推拒道,“不用看了,一会妈就回来了,被她瞧见不好。”
安思淼理都没理,将他的衬衫扣子全都解开后看向他的肩膀,那里果然有一片严重的红肿,看上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砸的。
“外公打的?”安思淼迟疑地问。
桑鹤轩没言语,后撤身子低头系衬衣纽扣。安思淼看他这样,忍不住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软软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不放。
桑鹤轩被迫止住动作,双手尴尬地停在半空,挣开也不是,任她采撷也不是时候,一双细长乌黑的眸子里泛着无法掩藏的疲倦。
“你跟我说会儿话。”安思淼在他怀里讷讷道,“其实你的确该打,虽然外公下手狠了点,但你也别记恨外公,谁让你不学好。”
桑鹤轩听她这么说不由蹙眉,心里思量着是不是在他不在的时候汪永年告诉了她什么,于是试探性地问:“我哪里不好?”
安思淼撤回身子与他面对面,看了他一会后认真道:“你就不是个好人,你就哪哪都不好。”
桑鹤轩轻抿的嘴唇流露出复杂的思索,安思淼最见不得他这副高高在上难以看透的样子,伸出手指点了一下他的胸口,有点哭腔道:“你就是吃定了我喜欢你。”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喜欢他,桑鹤轩的脑子本来正在高速运转,听她这么说直接一片空白。
对方的反应令安思淼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但既然已经开口了,她就不打算半途而废。
捋了捋耳侧的长发,安思淼垂着眼睛说:“和你说心里话吧,我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你到底为什么娶我,也不清楚你喜不喜欢我,我只知道自己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种。”她掰着手指放轻声音,“我不晓得你怎么想,我的想法就是,咱们是两口子,有你就有我,你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我让着你点是应该的,只要能这样一直跟你在一起,就算……”说到这她顿住了,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轻不可闻道,“就算不那个也没关系……”
“那个”是什么?当然就是夫妻之间该做的那件事。
安思淼和桑鹤轩结婚这么久,桑鹤轩一直规规矩矩绅士非常,偶有一点亲密行为也是她主动,从来都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桑鹤轩的自律与自制力一直都是他优秀品质里的一种,不过落在不知情的妻子眼里,那就是那个不行的一种象征了。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有性无爱,可女人不同。安思淼愿意跟桑鹤轩上床就证明她心里有他,两个人上床之后她对他的感情也只会越来越深。女人交付的不只是身体,也是自己的心理防线,但男人不同。
男人可以将下半身跟心分开,心里想着一个女人,身体却和别的女人上床,这一点都不难。
所以,桑鹤轩的“洁身自好”不管怎么看都很稀少,稀少到安思淼又爱又恨。
桑鹤轩直接被她话里的意思逗笑了,他半坐在病床边,安思淼就盘腿坐在他面前,垂着头摆弄手指,眼眶红红的,看着可怜又委屈。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低着头的缓缓抬起来,望着她的眼睛沉沉地问:“真的很想和我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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