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痒(奈菲尔)》第86章


章怀远扳过她微斜的身体,低头说:“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别这样好不好?今夏,看着我。”
今夏抬头,紧紧的抿着双唇。
章怀远抬起手,有些粗粝的手指在她眉眼上揉了揉。今夏不明白他做什么,僵着不敢动,感受指腹一寸寸往下沿描,身体绷得更紧。当他的手划过她胸下,今夏差点没尖叫出声,只是望见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瞳眸,忽然间就镇定下来。
他的手停在她小腹上好一会,今夏都感到他手心灼热的温度如烈火燃烧起来。章怀远才将她拉进怀中,下巴蹭着她侧脸,只听他说:“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是不是,有心事就跟我说,什么不能解决的我们一起商量。”
“你觉得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吗,真的有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事在人为。”
“你不怕我们再一次走老路?”
“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不行?今夏,我们都知根知底,最坏的日子都过来了,不会有比那更糟糕。”
今夏轻轻推开他,说:“章怀远,我懂你的意思,不会有比那更坏的结果。可我忽然不想复合了,章怀远,请给我选择一次好吗。”
“选择?”章怀远面色沉静下来,“就好像是你要离开?”
今夏蓦地睁大眼。章怀远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和她计较,然而心中那把火简直是要把他给焚了。他克制压抑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会同意,更不会同意你带着暮暮离开。”
听了这话,今夏身板晃了晃。章怀远心头一紧,双手扶住她,微微低着身,一字一字清楚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我们有一辈子时间,有什么化解不开的?”
一辈子的时间去化解?
时间真是良药吗。
今夏不知,她平静的阐述:“章怀远,我们已经离婚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章怀远也不怒,手心再一次轻轻覆上她小腹,嘴角也有了一丝笑意:“放开你不是不可以,把暮暮留下来?”
今夏陡然一僵,心跳加快,这样赖皮的章怀远,她生气又无奈。
见她不说话,只是将自己牢牢地望着。章怀远心思一动,问:“为什么要放了你?你不知道吗,我们结婚那天起,我们的牵绊再也不光是我们两个人。”
今夏心烦意乱,她都不知章怀远怎么察觉到她有离开的打算。说起来,一开始就没有留下的打算,做出这个决定也并非一时冲动。商瑗出事后,她心尖上那根刺扎得更深。
她轻轻闭上眼,眼睫毛轻轻颤抖。她深深喘了口气,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你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是要共度一生的人。”章怀远轻轻碰上她颤抖的眉睫,“今夏,命运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我们就一起去面对好吗。”
“你说得都对,我确实想要离开。”今夏平静地说。
“我知道。”
他一直都清楚,她离开之日起就没有打算回来。
过去种种,他没办法抹去,只能尽力在余生里,倾力确保她生活平静,可最后,却也因为他,她的生活更糟糕。他清楚,却没办法放走她。
今夏不知章怀远从哪里得知自己怀孕,自己也是昨天才确定。她靠着椅背,想起昨天回来章怀远脸上的笑意,胸口好像被什么割过似的。
昨天他就知道了才那么高兴,他一直在等自己‘坦白’吗。
今天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听他克制的提起暮暮。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怕他发脾气。她知道,他很生气,最后他语气只是重了一点,更多像是无可奈何。
他对自己也无可奈何了吗。
她低不可闻轻轻一叹,手不自觉轻轻抚在小腹上。这里再一次孕育了小生命,虽没有第一次的惊慌忐忑,可心中那些不踏实,她不知道要怎么排解。
“好好的叹什么气。”章怀远不知几时来的,低着头将她望着。
今夏心烦,不想搭理他。
章怀远好像不在意,他笑着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蹭了蹭,说:“我想找个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爸妈。”
“不要。”
“不要?说说你的想法。”
“章怀远,我不想结婚。”
“你想暮暮没有家庭吗。”
“他有父母怎么没有家庭了?”今夏微恼。
“我要给他一个健全的家,你明白我的是不是?”
就此问题两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一步。
这一夜直到凌晨,章怀远都还睡不着。他不是不想让她,但只要退一步,再想进一步就更难了。
他太了解盛今夏。
他一直弄不明白,就这点小身子骨,为什么就不懂得柔软一点呢。
他靠坐在床头,微微低着眉,借着微弱的光线凝睇她的眉眼。想起昨天吴江告诉他说,盛小姐去了医院,约见妇产科某医生。
吴江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陪同两位远道而来的客户在皇朝就餐。听了消息,他直言说他太太身体不舒服。得到客户的理解,他走得更轻松,一路直奔医院妇产科,不想刚踏进去就听吴江说她刚离开。虽然想见她,同时也想从医生这里确认。
医生恰好认得他,便一五一十把情况全给他说了。他保持高度愉悦的心情回到家,她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也不点破,想看看她什么时候告诉他。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她坦白,他告诉自己,没关系,他们的暮暮就在那里,在她肚子里,谁也抢不走。
然而,一天二十四小时过去,检验报告静静的躺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一个下午都未归。吴江说盛先生载着她驶向海边。他一听暗道不好,就要追上去,当坐上车时他又放弃了,直接拨打盛时今的电话。
盛时今只说带今夏去散心,章怀远直接道出盛今夏的心里的想法。盛时今听了,沉默半晌才说:“我们要尊重她的决定。”
章怀远可没有好气度,他撂下狠话,还不忘加上一句分量级别的重头炸弹。他说,如果你不想章暮暮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你尽管由着她。
盛时今又是沉默半晌,才说:“我会把她安全的交到你手上,但我还是那句话,尊重她的决定。”
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她要离开,章怀远用力的按着额头。她把签证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她就那么肯定他不会翻?还是她一点也不担心他看到?
他翻出签证,差点就被撕碎了,要不是早明白她的心思,他怎又会在她回来时心平气和的跟她谈话?
他轻轻的下床去,喝了一杯水,回来听到她在梦中痛苦的□。他怔了下,快步走到床边,拧开灯,她眉毛紧紧地拧着,额角隐隐有些汗泽。
章怀远捏了捏她的脸,又怕出声惊到她,自己躺回床上直接把她捞过来紧紧贴着自己。
一贴近他,今夏已经醒过来了。
她没有动,也不睁眼,就这样缩在他怀里。章怀远似察觉她醒了,轻声说:“是不是梦到我了?”
今夏不想他问得直接,心跳陡然加快,鼻息紧跟着加重。
“跟我说说,我真有那么可怕吗,就连做梦也不肯放松一刻。”章怀远稍微后倾,视线落在她头顶上,没听到她的回答,他固执地问:“我真那么可怕?”
今夏不得不支起脑袋望向他。至于他的问题,今夏没有回答,也没有解释她的梦境。
章怀远得不到她的答案,拍了下她的背说:“睡吧。”
今夏重新躺下,翻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章怀远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环上来,贴着她的背。
今夏回想了一下,无非是梦到了章怀远不同意她离开,舀暮暮威胁她。也就那么短短几幕,她急了把手中的小包袱扔过去,撂下狠话说“朝朝暮暮都是你的了,你放了我吧。”
他轻轻松松就接住了小包袱,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对她说:“除非,你也是我的。”
她觉得是一个机会,脱口而出:“章怀远,我是你的,我们就可以两清了?”
他不置可否:“你试试。”
她几乎欣喜若狂,哪知一阵狂风卷来,漫天沙尘,章怀远和他抱着的包袱不见了,只隐约传来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这才知道扔过去的包袱是章暮暮,她看不见前方,更看不到章怀远,只奋足朝小孩哭闹的地方奔去。哪知她刚迈一步,就跑进另一个空间里,她看到章怀远领着朝朝和暮暮在花园里捉迷藏,她想起自己是来找暮暮的,急着奔过去,眼看要靠近了,又是一眨眼,父子三人又不见了。
就在她回忆梦境觉得胸闷气短时,章怀远的手覆上她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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