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暖风,拥吻我》第124章


林安枂被他饱含歉意的眼神刺中,她的心窝疼了一下。
这个男人,她是爱他的。但是韩玫和夏骏的事情,她过不去。她收回视线。没再看夏琮礼。
夏琮礼心口苦涩不已。当然他来时也做了准备,知道林安枂不会轻易搭理他。
林父看过来时,上下打量夏琮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夏琮礼。后者一身白衬衣黑西装,穿得整洁又得体。相貌也出众,虽然腮帮子有胡茬,但是整体看上去依旧仪表堂堂。
如果不出韩玫和夏骏欺瞒林安枂的事情,林父定会对夏琮礼赞赏有加。但是今天夏琮礼来,肯定是讨不到他半句好话的。
林父走到门口,二话不说,直接把林安枂卧室的房门关上。林安枂心一抖,看过去时,林父把自己也关在了门外。房间里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听到林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有事到客厅说。”
声音冷冰冰的。俨然是在甩脾气给夏琮礼看。
林安枂能料到夏琮礼免不了要被林父一顿训骂。这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她仔细揣摩自己的心思。
夏琮礼被骂了,她心里会好过吗?一点都不会。
林安枂眼睛酸胀得厉害,难受极了。
现在这一刻,她再回想昨天的事情。画面里好像所有人都给她解释。但是她听他们解释了吗?并没有。
人总是这样。一旦认定了心中所想。就再也听不进去外面的声音。等某一刻恍然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
林安枂现在就是处在顿悟的那一瞬间。她知道自己野蛮,刁钻,不听解释,倔强,冲动,一意孤行。
如果昨晚她放下一点点自己的骄傲脾气,坐下来和韩玫和夏骏谈一谈。如果她再冷静冷静,不那么一气之下就离开出走。
也许这一切都不会闹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不得不承认,这场风波,很大程度是因为她自己脾气倔拧。
门外又传来声音。是夏琮礼的声音。
“好。”他在回答林父刚才的话。声音低低哑哑,带着疲倦。
林安枂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透过门缝往外看。可以看见客厅里的动静。
似是有心理感应一般,夏琮礼回头望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纠缠。这一眼,都望进了彼此心里最深的地方。
眼里是道不尽的思念,诉不完的深情。
明明只是分开一个上午而已,却似相隔数年。
林安枂承受不住夏琮礼灼灼的目光,把门掩了掩。
林母坐在沙发上,没林母那般宽厚仁慈,冷言招呼夏骏和韩玫:“坐吧。”
这点客套礼仪,都是他念在夏骏两人年纪也过中旬,多少要给点薄面。至于夏琮礼,林父没正眼瞧一眼。
林父和林母不一样。林母上次在夏家和夏琮礼相处过,知道夏琮礼的为人,也知道夏琮礼对林安枂的情深。所以她待见夏琮礼而不待见韩玫和夏骏。
林父不了解夏琮礼,所以冷眼相看。
韩玫和夏骏心有怯怯地在沙发上坐下。夏骏是什么人,在外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今日在林父面前,照样坐立难安,还得舔着脸讨好林父。因为现在是他们有过错,必须得拉下脸面才行。
这么多年,夏骏第一次对人这么毕恭毕敬。真卑微得像孙子一样。他厚着脸皮把刚才没送出去的茅台酒给林父递过去:“亲家,今天我们来的匆忙,就只带了这点小礼,希望你不介意才是。”
林母厉颜厉色,哼声:“亲家?谁和你是亲家?”
夏骏和韩玫的脸立马挂不住了。笑容尴尬。
夏琮礼见状,提步上前,走到林父跟前,又倾身拾起一杯茶给林父递过去。
茶是林母让夏琮礼三人进屋的时候泡的。泡了四杯茶放在茶几上,让他们三人自行端来喝。
林母就是这样的人,心里对别人再有不满,但总忘不了为人之道,处事之礼。
她对韩玫和夏骏的态度,比林父对他们好太多。
夏琮礼把茶递到林父面前,态度谦卑地说:“伯父,您先喝口茶。关于我和安枂的事情,我会慢慢向您解释清楚的。”
林父硬着脾气,没接。夏琮礼没被这冰冷的态度打倒,手停在半空。大有和林父对峙的意思。
当然,这种对峙没有恶意,他只想让林父感受到他的真心。知道他是出于真心才递上这杯茶的。
杯子没有手柄,是直筒杯。夏琮礼双手捏茶杯,杯子里茶水滚烫,连带着茶杯壁都烫手无比。
夏琮礼的皮肤天生白。此刻白净的手指微微泛红,被烫的。僵持之时,偶尔手臂会微颤几下,茶水洒出来落在他手背上。当即落下一片红。
韩玫心疼地别开眼。不忍心再看。
他这儿子,只有她知道,真的是掏空了自己在爱林安枂。她回想起一个星期前的那个晚上,夏琮礼找到她,让她帮忙演戏将夏骏引到夏家。这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设法让林安枂自己发现她和夏骏的真实身份。
而昨晚那本杂志,其实是夏琮礼趁林安枂上厕所的时候,故意放在鞋柜上的。为了的就是让林安枂看到杂志封面上的夏骏。以此识破他们的身份。
这一步一步的精心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可以,韩玫倒是像向林安枂和林父林母解释清楚,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说。
非要解释,她只能说,总归一句话,为了林安枂好。
林父从没见过这么横的人。他不接,夏琮礼硬是不收回手。
林父大致扫看夏琮礼的手背,已经红肿。再抬眼,夏琮礼脸上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反倒目光炯炯地直视他的眼睛。
这刷新了林父对夏琮礼的看法。他发现夏琮礼递茶时不是单手,而是双手提杯奉上。这个小细节,足够说明这是个谦卑有礼之人。再则,夏琮礼即使手被烫伤,但是脸上不露惆态。这说明他能忍,不娇气。有男人该有的样子。
林父心里其实有一丝窃喜。窃喜自己女儿好歹眼光还不错。看上的是一个英气禀然的男人。
关于林安枂和夏琮礼发生的种种事情,林父上午的时候借林母的口,七七八八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老实说,林父心里知道两人发生关系到结婚,这一系列事情并不能单单怪夏琮礼。喝酒发生关系是两人的事情。偷户口簿结婚也是两人的事情。
林安枂什么德行什么脾气,林父心里有数得很。以上两件事情,要是林安枂自己不主动参与,还真没有人能强迫她做。林父甚至能估计在两人这段关系里,因为林安枂死倔的脾气,夏琮礼肯定没少吃苦吃亏。
要说林安枂吃亏,可能唯一一次就是夏骏和韩玫瞒着身份出现到她面前。这也是林父心里火大的原因。可是说到底,夏家夫妇对林安枂有成见,和夏琮礼又有多大关系。父母的错,怪罪在孩子身上,多少有失偏颇了。
林父认识到这一点后,接过夏琮礼手里的茶杯。
夏琮礼高兴地裂开嘴角,但是笑得收敛。还不忘提醒:“伯父,您小心茶水烫。”
林父语气淡淡地“嗯”声,抿了两口茶把茶杯放回茶几。
韩玫见林父脾气好转不少,又笑脸迎上去,否管林父同不同意他们叫他“亲家”。反正今天他们厚着脸皮必须把“亲家”这两个字叫到底。
韩玫:“亲家,昨天那件事情真的是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
果然林父冷腔冷调:“喊亲家未免太早了。”话里意思是没认夏家是亲家。
韩玫脚踢夏骏,这次换夏骏厚脸皮说:“亲家。隐瞒身份确实是我们的错。”
韩玫附和:“亲家,这件事情全是我们的错,和孩子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林父扫眼看两人,一开口一个“亲家”的。脸皮真厚。
林母坐林父旁边一直没出声,这次问:“那你们倒是解释一下你们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孩子被你们气得大半夜就离开晋城回兰溪。”
这件事情解释不清楚,而且也不能解释出来。比如夏骏确实对林安枂有偏见,这要说出来,今天他们肯定得灰溜溜回晋城。韩玫只能撒善意的谎言说:
“我们隐瞒身份,其实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安枂沟通交流。希望以这种方式促进我们的感情。”
“你们想啊,要是安枂一开始就知道我们是琮礼的父母,那她肯定会对我们有所疏离。亲家,这不是我说大话。毕竟夏家在晋城权势重。我和夏骏作为夏家当家的,出现在安枂面前,难免会给安枂带去威慑感。”
“而我们是真心喜欢安枂,希望和她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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