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刺婚时代》第162章


容许的小手还抱着叶湛的胳膊,叶湛愣了愣,目光无措的望着我,我叹息一声进厨房给孩子兑奶,在兑奶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怎么去问叶湛,不能再让他逃避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我把奶瓶递给叶湛,叶湛神情冷淡的接过,他塞给容许对我说:“这孩子很漂亮。”
我嗯了一声说:“和你很像。”
他唇角僵住,忽而淡淡的语气说:“从血缘的关系上讲我是孩子的二伯,所以我们很像是正常的,毕竟顾霆生在名义上是我的兄长,这是谁也逃脱不了的关系。”
我默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
叶湛把孩子喂饱以后就哄着他睡觉,他的声音冷清、却透着无尽的沉稳。
容许在他的怀里睡的很香甜,他把熟睡的容许放在婴儿房里,出来对我说:“时间很晚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我听出叶湛的言外之意,但我还是防着他问:“明天你就会和我讨论那些事?”
我指的是感情。
叶湛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微儿,明天我给你答案。”
我听到这话欢快的去睡觉,但躺在床上一夜无眠,我半途还悄悄的打开门看见叶湛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他此刻的心里应该是特别烦躁的。
我不想逼迫他,但我太了解他了,他这样的性子如果不逼迫他就会一直退缩。
叶湛在房间外面抽着烟,我觉得烦闷索性在房间里面抽着烟,卧室里全都是烟味,第二天叶湛打开我的门时他愣了愣。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打开窗户放烟味出去,然后又把房间里的床单被褥换了一套,我坐在地上愣愣的望着他,他做完这一切把我抱在床上放着,然后把地上的烟头用纸巾包起来放在垃圾桶里带出去。
待他转身回来时,他的手上多了一杯牛奶,他握住我的手放在我的手心,温热的感觉传来,叶湛冷清的嗓音传来,“我应你。”
我惊喜的望着他,叶湛笑说:“先喝了牛奶再说话,而且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我一口气的喝完问:“约法三章是什么?”
叶湛抬手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脑袋说:“很简单,以后不能动不动的就和我做太过亲密的动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耳侧有些微红,我故意的装作无知的问:“二哥说的是做……爱对吗?”
他手掌僵住,从我的脑袋上撤下去。
我嘀咕道:“在矜持什么?”
“嗯?你在说什么?”
我明媚道:“没什么。”
叶湛都同意了,以后来日方长。
我问:“剩下的呢?”
“你应该知道我的病情,所以微儿……我短时间内是不想与你缔结婚姻的,我想等我情况好了以后再考虑这事。”他顿了顿,嗓音低落的说:“我暂时还过不了那个心结。”
“我同意,还有吗?”我问。
他是爱我的,我是知道的。
而他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迫不得已的,所以我又为什么要去为难他呢?
只要,他在变好就行了。
他在慢慢的,接受我就好了。
“微儿,还有一事。”
第156。他知道了
叶湛的脸色很隐晦,我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嗓音略低的问:“还有什么事?”
他略微犹豫,我鼓励的眼神看向他,他冷清的眉目忽而舒展道:“我想离开这儿几个月,我知道阮辰对你还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我的什么事他应该给你说了大半,最近我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所以……你觉得呢?等到年底的时候我就回国陪你。”
叶湛又想逃避我,我目光委屈的看向他,伸手扯住他的衣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闻言他的神色看上去略微苦恼,再加上他做的决定又是这么的不容置疑,我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可能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我却不想再放他一个人去承受那些痛苦。
叶湛沉默了半晌,我心底略忐忑的心情说:“我喜欢你,不仅仅是想了解现在的你,二哥,我想时时刻刻的陪在你身边,特别是在你最孤独无助、痛苦难熬的时候。”
叶湛缄默,恰巧这时孩子的哭声传进卧室,叶湛揉了揉我的脑袋起身去婴儿房抱孩子,容许又尿了自己一身,叶湛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拿着孩子的衣服进了浴室,再次出来后容许换了一身衣服,干干净净的。
叶湛把孩子交给我,“你抱着一下。”然后自己进卧室换了一身家居的衣服,乳白色的宽大毛衣兜在他健硕的身上比例正好,不胖不瘦,瞧着比以往更加的清俊、儒雅。
他穿着这身衣服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宠溺的捏了捏容许的脸。
他嗓音柔柔的问:“阿庆,饿了吗?”
容许在我的怀里乖巧的窝着,他看了眼我又看了眼叶湛,软软的音调道:“爸爸~”
叶湛一愣,好脾气的纠正说:“阿庆,我不是你的爸爸,你的爸爸是很厉害的军人。”
军人……
那一瞬间,我听出叶湛话里的羡慕。
倘若有可能,他或许不会做现在的自己,杀戮冷酷、霸道无情、说一不二。
容许又喊道:“爸爸~”
估计是那个性格的叶湛一直教容许喊他爸爸,所以容许现在才会见到叶湛就这样,我该不该告诉叶湛孩子是他的事?
曾经我悲愤的时候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孩子的存在,但现在……算了,以后再说,毕竟现在的他还是阴晴不定的。
那句,“我应你。”
是他给我最暖的话。
叶湛起身给孩子兑了一瓶奶,他试了试温度递给我以后就去了厨房做早餐。
他给我熬了小米粥,又配了几个小菜,我把孩子放在沙发上让他自己抱着奶瓶打发时间,然后和叶湛坐一块儿吃早餐。
叶湛给我夹了一筷子青菜,叮嘱说:“平时别吃太辣的东西,你有胃病。”
我……的确有轻微的胃病,但知道这事的人只有我自己,而且我平时又没有在意。
或许叶湛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关心着我,我咬着筷子看向他,他眼眸清澈的问:“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我记得了,你以前就对我这张脸一直惦记,现在还没看够吗?”
“一辈子都看不够。”
我顿了顿又威胁说道:“反正你不许离开我,二哥,你离开我,我就要一直找你。”
叶湛放下筷子,他面容严谨的望着我,“那个提议我收回,因为我知道按照你的性子你是不会同意那件事的,那我让你三分。”
那个他说要离开我几个月时间的事他竟然自己先作罢,叶湛现在真好说话。
我好奇的问:“什么三分?”
叶湛沉默,起身去照顾孩子。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叶湛口中三分的意思,是钱钟书《围城》里的话,他说的“让她三分”,不是“三分流水七分尘”的三分。是“天下只有三分月。”的三分。
天下只有三分月。
叶湛说:“让你三分。”的意思是——
我把天下让给你。
天下都给你了,何况我自己呢?
也就是说,我说的任何事叶湛都会妥协,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说话。
但他对我都会统统妥协的。
叶湛在照顾孩子,我吃完饭收拾了碗筷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他伸出一只手指在容许的面前摇晃,容许费了好大的劲才抓住,然后抱着他的手指往自己的嘴里塞。
叶湛扬唇,嗓音甜道:“阿庆,很脏的。”
他对这个孩子很温柔,我定定的打量着他,他从孩子的嘴里拿出满带口水的手指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对我说:“阿庆的身体状况很好,只是等等恐怕还要等几个月才能离开医院像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医生说她……”
叶湛猛的顿住,而是转移话题嗓音低低的说:“我待会儿要去处理这边的业务,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我中午给你买回来。”
我突然明白叶湛要说什么,许教授说容诺有色盲症,叶湛肯定知道这事,而他现在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在纠结该怎么告诉我这件事,他到现在没想坦诚。
其实,他是怕我心里难过。
这事放在他心里是个结,所以我先开口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我去看过等等,许教授说她眼睛……你应该知道吧,她看不清任何的颜色,绝大部分是基因问题。”
我和叶湛到底谁有基因?!
叶湛突然沉默,我问他,“怎么了?”
他冷清的说:“顾泽也有色盲症。”
我竟然不知道顾泽有色盲症,顾泽是顾氏的人,那遗传……就是叶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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