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恋]戒指外交》第60章


薄唇勾了勾,尤卓放下手里的厚书看那边躺椅上曼妙的背影,看了看表盘上的时间,这都小纠结一个上午了。
“该喝粥了。”尤卓起身走过去,把一听要喝粥就一脸菜色的女人转过身来。
“我不要喝。”安栀什么不想看他,自从他回来以后她每天都过的很‘辛苦’。
尤卓伸手捏捏她还没怎么养出肉的脸颊,把人半抱起来,“安栀你是个孕妇。”
第三十三遍!
安栀撩起眼皮横他一眼,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也可以这么啰嗦……只好听他的话坐起来,却在看到他手里的碗的那一瞬间愣住。
这个……不是她设计的吗?
曾经某一天教授安栀陶艺的日本陶艺大师说过,如果有一天安栀不再是常家的大小姐了,那么这个手艺至少能够保证她衣食无忧,或者更好。
那一天,是安栀出师的日子。
从来都沉默寡言的老人,突然说了几句话却是那样煽情,彼时安栀还是一个扎着马尾白衣蓝裤的少女,淡淡的笑,紧紧抱住了那个老人。
此时尤卓手里的黑色瓷碗就是安栀出师的作品,安栀只做了一套便把那张图纸撕掉了,对于那时的安栀来说,很多东西都只适合存在不被人知晓的背面。
“我照图纸做的。”尤卓一笑,拿起勺子喂她,这是不是也能算是一个惊喜?不管什么,他只是希望从此以后带给她的都是快乐全文阅读。
“图纸?“安栀毫无意识的把粥咽下去,惊讶的看着尤卓,”怎么可能?这个图纸我早就撕掉了……”
尤卓帮她擦了擦嘴角,将碗塞到她手里从一旁的书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安栀,安栀拿过去的时候手有点颤,这张图纸确实是有两张,不过……怎么可能……
泛黄的纸张,黑色的线条已经模糊,不是那般平整,很多地方都是勾勾画画的,不过这恰好很看出设计者的构思,纸张下边没有署名,只有一个数字,7。
这是手稿。
“怎么会……”安栀纤细的指尖沿着那些纹路一点点滑过,记忆里泥土的滑涩那么清晰,就好像此刻就在手里。
“我去了你曾寄宿的地方。”安栀傻傻的样子,总是很让尤卓心疼,不明缘由,“原来那些泥土也可以变成这么美丽的东西。”
尤卓温温的笑,散在最后一缕阳光的温度中,渐渐熨烫了安栀的心。眼睛泛红。
“那里很漂亮,本来我还想为你做一些事,遗憾的是……”尤卓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那位老师已经去世了。”
安栀轻轻地点了点头,和尤卓结婚前她曾独自一人去过一次,在老师的墓前站了很长时间。
“我不知道……”尤卓倾身搂住安栀轻声哄,她的肩膀还是这样瘦弱,“那些漂亮的东西,这双手就可以做得出来。”
尤卓拉着她的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勾唇笑开,“而这双手的主人就在我怀里,她是我的妻子,她又美又优秀,让人总是情难自禁……”
纯美音火热而动人的情话,薄唇之间愉悦的笑声,彻底红了安栀整张脸,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把脸埋在某人怀里,装鸵鸟。
尤卓不管她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望着远远的昏黄的天际线,黑眸温柔而沉静,“安栀,以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可以不要去担负别人的期望与害怕,只要在我身边一天,我都会那么去宠着你去生活,只要有我在一天。”
“安栀,你懂我说什么吗?”
他的声音又轻又低,字字句句落入她已然波涛汹涌的心湖,来势汹涌。
“我很早就想说这些话,可我总想着再等一等,等着你可以勇敢的去承认对我的爱情,等着你可以为我放弃些什么,等着……可是,安栀,我现在开始害怕……”
安栀心下一动,抬头去看他,比前些日子有些消瘦的脸色偏白,眉眼一如既往的淡然,只不过看着她的时候总是多了那么一点悲伤,这不该是尤卓的样子,她抬手去触碰他的眉眼,她一点都不希望这里装有本该是她要去承担的悲伤,她希望他幸福的,至少能如从前一般安宁和平……
“你以为你来过之后再离开我还能再如从前一般?“这是一句台词,尤卓用漂亮的法语念给她听,忧郁的小卷音听起来很让人心碎……
“对不起……”安栀终于出声,低弱的委屈,“我……”本想给他什么保证,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我知道……”尤卓轻轻拍她的背,任这种悲伤的气氛蔓延,安栀看不见抱着她的这个狐狸已经变身,华华丽丽的勾唇得意的笑。
看了一眼桌上的粥,再不喝该凉了,尤卓低声,“先喝粥好不好?不然再热就不好喝了……”
“嗯。”安栀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不过赖在他怀里不怎么想起来。
尤卓只好依着怀里的这一坨,姿势怪异的喂她吃粥,尽可能的让她舒服一点。
一碗粥快要喝完的时候,安栀突然想起了什么从他怀里一下子蹦出来,“常冉冉的事……”
话说一半立马打住,因为尤卓正脸色不好的看着她,看了看她低垂的小脑袋,喂了她最后一口粥。
“安栀你只要乖乖呆着就好,你刚刚才答应过我。”
安栀闷葫芦似的点点头,不过,她刚答应他什么了?好像什么也没答应吧,只是他自己说知道了……
可是一抬头,安栀看着他温柔的侧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暮色渐近,尤卓将怀里已经睡熟的人抱起来往古堡走去,月光白兰的弯弯一弧,夜色的静谧里古堡点点灯光烟火而华美,他们从玻璃花房而出,她长长的白色睡袍拖拽在他沉稳的步履之间,怀里的女子睡颜恬淡而安稳,那是尤卓有生之年的一切。
深沉的夜色,窗外一片荒凉,尤卓面瘫般的脸上毫无情绪的看着窗外景色,指间的猩红在明暗之间烟雾缭绕,那是一种独属于夜色的沉重压迫。
“先生。”维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身后跟着胡子拉碴一脸疲态的费家,“费家到了。”
尤卓无声的向后摆摆手,转过身,棱角分明的脸清瘦下来更添冷厉的鬼魅,看了费家一眼,“辛苦。”
“全都都办妥了。“费家一字一顿的说,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把手心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递给他。
尤卓接过来看了看,抬头,声音是毫无波动的平稳,“费家。”
“我保证。”费家的眼睛有点红,往回收的厚厚的手掌有点哆嗦。
恍如白昼的光亮里,他脸上的表情尤卓能看的清清楚楚,最终,尤卓深深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低沉。
“辛苦。”
侵吞过大地的夜色正在抽离,长长的走廊间壁灯幽暗,尤卓一步步走过去,在楼梯拐角的高窗前停了一下,好像,快要黎明了。
房间里安栀睡的安稳不知任何,尤卓在床边坐下借着月光微弱的光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又有些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沿着她光滑的脸部线条一点点滑下来。
“安栀,我已经是一个杀人犯了,你还会不会这样一直爱着我?如果你知道了的话还能不能一直这样的爱着我……”
低声的喃喃自语,尤卓困倦的身子渐渐倒在她身边,慢慢睡去,月光这样美。安栀眼角有泪滑了下来。唇角却是微笑的。
中国北京时间晚九点,以天价成交于瑞生典行的一个小小咖啡杯引起了各方的关注,买主正是瑞生的当家老板,尤卓先生。
而这个小小的咖啡杯出自于‘nana陶瓷’陶艺师常安栀小姐之手,一时间nana陶瓷名声大噪。
因为这一天价的宣传,更因为,尤先生一番真挚的爱情之感,这是人类的社会,情感中爱情之于人类是永恒的,没有人会为难真爱。
我爱我的妻子,所以,我‘滥用’职权,我自私的去利用大家对于我的专业的信心,对于我感到抱歉,可是,我爱她,我会用我能拥有的所有去爱她,成就她,并为她骄傲。
那么,当然的,他的真爱和坦诚折服了大部分的人。
这一幕被记载,瑞生的历史,坊间流传,被人戏称为,戒指外交。
其实那一天,还有一件令人难忘的事情,时隔多年,常安栀重新拿起话筒唱了一曲,彼时她已快要成为母亲,白兰色的长裙高腰优雅,曲调轻缓,已是时间过滤之后的安静美好。
路过的金海边树上枝桠青绿刚发
有海滩有浪沙水波中走来的那个少年
是我曾梦中的救赎
我以为我还能再遇到 放弃的毫不犹豫
我以为我不需要 从不把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