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味初恋》第44章


“手臂摔了。”沈景清说。
“这样啊。”夏画桥想了下那天尹惜耀武扬威的样子,也没看出她手臂哪里有问题啊,“严重吗?左手右手?”
“右手。”沈景清说,“伤得不严重,而且基本已经痊愈了,不然也没力气挠人。”
夏画桥闻声扬着下巴冷“哼”一声,“最好再住几个月,好得也是艺术生,活得像个泼妇。”
“行了。”沈景清揉了揉她的脑袋,“累吗?累就睡会儿。”
夏画桥惊了,“沈景清,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猪养吧?”
沈景清抬手捂住她的嘴,“睡觉。”
夏画桥:“……”
雨一直没停,空气很凉,沈景清体温却很热。
夏画桥坐车也确实习惯性睡觉,没安静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蹭着沈景清的手臂,鼻尖有很清淡的香味。
大约一个半小时才到机场,因为提前夏画桥已经和顾今连说了自己会和沈景清一块,所以几乎是她刚醒,就收到了顾今连的电话。
“来了?”顾今连声音不如往常清朗,声线也低了不少。
夏画桥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生病了?”
“没。”顾今连都没心情开玩笑了,他笑了下,“累的,嗓子最近不太好。”
“好吧。”夏画桥安抚他,“你也要好好休息,别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她说着,沈景清取票过来,俩人去等候室等了几分钟。
登机前,夏画桥特意叮嘱了一下,“你不用来接我们,我们直接去酒店,明天再去医院。”
顾今连懒懒地伸了个腰,“我也没时间去接你们。”
挂了电话,俩人一起登机,关手机前她瞥了眼屏幕,发现顾今连给她发了短信。
【师父:我明天晚上有个业内聚会,你有时间就和我一块,我懒地找伴。】
还有一条。
【师父:听说尹惜也去。】
夏画桥:“……”
真正意义上的阴魂不散!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了。
太累了。
第39章 
虽然顾今连说了自己没时间来接夏画桥和沈景清; 但还是派来了司机。
夏画桥手机刚开机就接到了电话,是顾今连家里的司机。
夏画桥平生第一次被专机接待; 激动得不知所措; 拉着沈景清一直说:“感觉在演电视剧,你知道顾今连家里多气派吗?简直就是电视剧本剧。我们家里人催婚是催婚,人家是联姻,啧啧啧。”
沈景清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家催婚?”
夏画桥:“……沈医生你这种选择性回答问题的毛病真得很招人烦。”
沈景清笑了笑,声音被凉风带走,留下唇角的柔情。
他扣住夏画桥的手掌; 捏了捏她有些凉的指尖; “走吧,先去酒店。”
夏画桥扁了扁嘴; 任由他拉着往外走。
首都雨势比青城大; 天色暗沉,像是天空蒙了一层黑纱。
大雨拉低了整片天; 也凝固了温度。
刚出机场; 冷风袭来; 掀起夏画桥的衣角,无孔不入地贴在她皮肤上。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不由自主往沈景清怀里钻。
沈景清穿的长款大衣,黑色的。风里始终挺拔的身姿让他比黑夜的存在感还强。
他拉开衣服,把夏画桥整个人裹进怀里,长臂揽住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
没有打伞,但却丝毫没有任何狼狈。
步履之间,风度款款。
两个人因为肌肤相贴,温度迅速爬升,渐渐融化人僵硬的手脚。
夏画桥学着沈景清,小胳膊去搂他的腰。
俩人齐步前行,滑稽又和谐。
来接他们的司机姓何,看上去也才四十岁的样子。西服穿得规整,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伞。
不知道是不是顾今连形容过长相还是给过照片,三个人刚一对视,何司机就赶紧走了过来。
“沈医生,夏姑娘。”何司机很有礼貌,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
夏画桥这下明白一定是顾今连交代的了,她不喜欢别人喊她小姐,听上去像什么从事不正经工作的女人。
“你好你好。”夏画桥笑着打招呼。
沈景清态度依旧,朝何司机点了点头。雨滴落在他黑色的头发上和眼睫上,给那双眼睛增添了几分冷气。
“你们喊我小何就行了。”何司机打开车门,问了酒店地址。
夏画桥先坐进去,紧接着是沈景清。
车子是加长商务,空间很大,车厢里空调开着,还有两条干净的毛巾以及两杯热水。
夏画桥感叹顾今连的细心。
沈景清手长脚长,坐进来以后车厢明显没有那么空了。
他靠在椅背上,头发因为被打湿而软趴趴。有几根头发掉落在额前,几乎和他浓黑的眼睫融为一体。
整个人多了几分大雨过后的柔软和慵懒。
“冷吗?”夏画桥拿了条毛巾盖在他头发上轻轻擦。
沈景清抬手抓住她的手,拿下来,垂落在膝盖上。
没松开。
“没事。”沈景清声音有些沉,也有几丝淡淡的沙哑。
和外面雨滴敲在车窗上的声音奇妙地融在一起。
“擦擦吧,不然别感冒了。”夏画桥盯着他头发上滴落的雨滴,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近乎湿了全身,她却分毫未湿。
好像有些不公平。
但又好像很让人心动。
“真没事。”沈景清说,“我体质好。”
夏画桥才不管他胡说八道什么,松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地擦拭头发。
他头发是真得软,简直和他的性格天差地别。
也许……他的内心是柔软的。
“沈景清,你哭过吗?”
夏画桥理解的,柔软大多和易感动划等号,感动应该会哭吧?
“哭过。”
“真的啊。”夏画桥激动地都忘了擦头发了,她眼睛圆瞪,里面有好奇的光,“什么时候?”
沈景清掀眸,大概是有些累,眼皮折出了三层,显得眼睛更加深邃。
他偏头,和夏画桥对视。
白色的毛巾占据了他的余光,他浅浅一笑,抬手拉下毛巾,遮挡在两人中间。
另一只手摁在夏画桥后颈,微微用力,压向自己。
他咬住夏画桥唇,舌尖轻而易举溜进她微张的唇。
满口生津,津液香甜。
亲吻渐深,耳边的雨声渐渐消失,直到浑身无力,夏画桥软在沈景清身上。
她听到他敷衍地说:“出生的时候。”
夏画桥一边翻眼皮玩手机,一边懒地和他计较。
沈景清低低地笑出声,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半张脸。
他偏头看向车窗,里面倒映的画面让他觉得满足。
说起哭,也不是没有过。
最近的一次,是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
他在首都待了几天才坐火车来的青城,那是假期刚过,车上的人不多,放眼望去几乎都是空座。
他坐在窗户边,一路倒退的山河像他过去的岁月。
明明存在过,却抓不住。
他坐的四座,隔着过道的六人座坐了一对情侣。
女生一直低着头哭,男生轻声细语地哄她。
两三句沈景清也听了个大概,主要原因是女生要出国留学。
异国恋。
那哭声细碎,摇摇晃晃绕过车轨行驶的声音传到他耳廓里。
沈景清去想夏画桥的声音,片刻的失神之后他才惊觉,自己已经记不太清夏画桥的声音了。
那一刻,花了几年亲手垒砌的防线倒了。
他垂眸,眼泪砸在手背上。
很烫,几乎让他颤抖。
他听到对面的小孩问他妈妈,“叔叔好像哭了,为什么?”
小孩的妈妈有点尴尬,捂着小孩的嘴让他安静,“叔叔有些不开心而已。”
沈景清始终未抬头,他盯着手背上的眼泪,眼眶酸痛,终于承认自己被夏画桥弄丢了。
过去那么多年,他都不觉得夏画桥离开了自己,直到看到了一些事,想起了一些事,又想不起来了一些事。
承认本身一直都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承认自己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
第二天沈景清一大早就去了医院,夏画桥三番五次挣扎,最终没能战胜困意,一直睡到中午十一点才去医院。
首都人多,医院人更多,到处都在排队,噪杂声几乎盖过雨声。
夏画桥一路找到沈景清说的办公室,推开门却只看见路茜在里面坐着。
路茜看上去精神不如之前好,眼睛里爬满了红血丝,桌子上的资料文件乱七八糟。
她听到声响抬头,看到夏画桥也没有多意外。揉了揉眼皮才说:“来找沈景清?他在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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