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妻无价》第286章


晶绿色的极光将她的脸映衬得有些诡异,那明显而又扎人的泪珠,看得颜青心口直疼,却又不得不继续说,“对!对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她不是见了谁都会脱衣服,都会直扑上去的女人!”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颜青又说,“而且能吃苦,人安份,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标准的贤妻,温婉的好妈妈,绝对不会耍大小姐脾气的好女人!!”
他一句两句的,全部都指向她的短处,指控她对他的一腔热血。
夜空里,极光下,夜子彧感觉空气好稀薄,脉搏好像不再跳动了。
那天边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的极光,在不停的变化位置和形状的极光,时不时的在躲避着众人的视线,调皮的样子像极了过往的岁月里,他的喜怒。
一会笑,一会冷,一会又是火热,转脸又成了绝情!
“好!”越来越浓密的极光下,她点头,边后退着说,“好!颜青,很好!你真好!!!”
转身,她说不出祝福。
离开,她说不出再见,只是最后撇了一眼不远处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看上去真的好幸福,好幸福,如果她也像莫念那样,是不是颜青就不会这样对她?
……………………
“快看,极光又来了!”
“亮了亮了,好漂亮,快拍!”
在相机啪啪作响的多彩极光里,莫念虽然看得模糊,但能感受到周围人群,那欢呼的激动和越来越兴奋的声音,甚至能想象那一张张透着期待和欣喜的脸,是多么的高兴。
雀跃欢呼里,她感觉横在腰间的大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力道,像是将她锁进怀里,镶刻在骨髓里一样那么的用力。
耳畔是他在说,“莫念,你笑了!”
“一直,我一直都在笑!”她顿了下,很想嘴毒的再加上一句‘特别在离开你以后!’,只是突然的钻心头疼后,她视线一下子清亮了。
远处是冰雪覆盖的大地,广袤无垠的星空下,那闪着淡绿和肉红的极光在各换着千奇百怪的形态不说,还一条条的像风一吹就能带走的彩带。
爆发拼进的一瞬,发出令人寂静的,窒息的,又移不开视线的光亮。
就在肉红和淡绿来回闪换,转换成蔚蓝时,她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在他的怀里,昏迷前,是他紧张又惊恐失错的样子,那双久违了快一年的眼眸,她看得很清楚。
里头满满的都是爱意,哪里还有一丝绝情的存在?役亩乐圾。
张了张嘴,莫念说得很是吃力,“你…早…知道了!”
原来所有,她所做的所有一切绝情,早就被他看透了,识破了,然后上演这异常假意的离婚…
…………顾子墨,子墨,这样深情的你,如果我死了,你要怎么办?
“威廉!!”
窒息的极光下,人们听到了一声嘶吼。
那是一位穿着单薄大衣,怀抱包裹严实女子的男人。
众人还没看清极光是怎么消退,只觉着那女子的眼眸,堪比天边闪烁的星辰,耀眼又闪亮,透着隐隐的泪光,凄美中胳膊呈直线垂了下去。
“莫念!!你敢睡!”
人们又听到了一声嘶吼,是那颀长身影的男人说,“只要你敢睡,只要你敢抛下,黄泉路上,我要全家和你作伴!!”
那是一句至毒无比的威胁和恐吓。
直扰得女人当真不敢睡,当真撑着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勉强说,“…不…”
“没有不,没有可是!没有任由理由,我顾子墨说到做到!”
只因为你像空气,占据了我的全部!
这一生,我可以没有繁华,却唯独不能没有呼吸!
☆、正文第260章 一年后。 为小编…张小伟巧克力加更1500~!
浩瀚的星空下,白色的房车,将渐退的极光和口目皆呆的人们狠狠甩在了身后。
一路,从山顶急刻往达特罗姆瑟城中心赶。
车里备有简易的氧气和简单的抢救措施,以威廉为首的抢救医生和刚刚遭遇情伤的夜子彧,停都不停一下的忙碌着。
自始至终。顾子墨的手就没松开过。
他深邃的眼球里有着颜青不曾见过的嗜血和猩红,那张连日以来都没好好休息的俊脸。呈现出一种铁青的颜色,像极了他身上穿着的那件烟灰衬衣。
就那样半跪在沙发前,不动不摇的屹立着。
也是直到这一刻,颜青才真正品味到爱情给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反之又是那样的恨!
只因为全程,整个由山顶到达达特罗姆瑟城,再转机到挪威的过程中,那个被他违心拒绝的女娃,看都没看他一根,不但没看,还全然忽视。
该!活该!
成功转机到挪威最大的医院后。在抢救等待的时间里,他靠在走廊最深的窗口,一根根的抽着烟,是这样狠狠的暗骂自己。
一旁站着的是双眼直盯抢救室的顾子墨。
相比两年前在巴黎的抢救来说,这刻,他更紧张,更悬息。
看着来回进出的护士和医生,顾子墨想要上前问些什么,又怕打扰抢救,只好就这样忐忑的站着。
那飘忽不定的心,就连尼古丁的香气都无法按压。
却是不知道手术室里的莫念,像是回光返照。又像是冥冥中注定那般,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那个时候的威廉,正在看麻醉师扎针,见到了莫念这样的反应,立马摆手示意暂停,隔离口罩不敢摘,只是凑近说,“你说!”
莫念意识在飘忽,整个脑袋因为后脑淤血的压迫,像是有万虫咬。
晕呼呼的感觉里。她强忍着,“答应我,一旦手术发生任何意识,都要告诉他,节、哀!”
“莫念!!”
“不然,就拒绝!”
百分之五的存活率中,又有四成是昏迷,以植物人的状态存在。
就算她万幸活着下了手术台,可是往后的岁月里,他该如何?用一月、一年这样的时间来守着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吗?
终是在她坚决的目光里,威廉点了头。
很快,随着麻醉师注入药物,昏迷前,莫念看到了威廉的笑。夜子彧的泪,还有那光亮刺眼的手术灯里幻散出来的样子…
那是谢致远婚礼上,初见的他。
剪裁合体的西装,颀长又高大的身影,搭配着那温润且深奥的眼,就那样一步步的自二楼台阶走下来,单手抄兜的说:我娶,喜欢女人的女人,刚好配我这个喜欢男人的男人,绝配!
还说:以后,只准我欺负你,其他人,谁都不行!
又说:别怕,有我在。
………顾子墨,子墨,这一次对不起,即使明知你在外面,可是我还会怕,怕到…
“开始手术!”
“……”
莫念腹语未完,麻药产生作用,清泪和手术刀一起开始了它们的战斗。
这一日的挪威,晴空万里无云,天边时不时还有白鸽飞过,那11月凌风,吹打着高耸的树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后,是教堂里的钟声在敲响。
当,当当!!
一连敲了整整五下,是五点,又是相识五年以来的终结。
顾子墨静立着,伟岸的身影,融入在清早初升的日光里,明明看上去是踏着七彩霞光而来,却是周身围绕着挥之不动的悲伤……
一年后。
马里兰州,霍金斯医学院,脑神经vip病房。
时光匆匆,由初冬到春节,再迎来冬末以及春、夏、秋的来临,转眼又是一年的11月,又是一年远在挪威上空可以频繁观看到极光的季节。
相较于西方文化来说,过了万圣节,那圣诞节就不远了。
前天的平安夜,顾子墨又是一夜的未眠,那倒映在医院病房玻璃窗上的自己,一年过去了,原本冒头的胡茬也留出两根长。
曾修剪工整的碎发,棱角分明的脸颊,如今还剩下什么?
转身,他依窗而立,看着睡了一年之久的妻子,他还剩下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若不是想着,还奢望她睁眼的那一刻,早在一年前,在等候了二十几个小时后,听到威廉走出来,宣布手术失败时,他就会跟随而去。
那一日的医院长廊,他长等不动。
听到了威廉的哽咽声,说什么遗体捐献!!
怎么能?他怎么能信,他深爱的、挚爱的女人不但残忍的丢下了他,丢下了孩子们不管,还把遗体也捐献了,居然最后一面都不给他?
怎么能如此残忍?
几天的追问里,不管是医生还是威廉,对手术过程以及遗体,就算到最后,证明都不给他一份!!
所以,他不信,坚决的不信,她就这样没了。
没在刚看完极光,没在刚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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