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南来》第60章


程琛笑了一下,说:“借口真烂。”
南风抬了抬下巴指向舒嘉:“熟人在这,我怕她笑场,下不去手。”
舒嘉一愣,笑着冲她挥挥手:“赶紧滚。”
liqueur后劲大,酒意上头,南风有些轻飘飘的晕眩,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忽然视线一晃,觉得有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从通道那边闪了一下。她以为是幻觉,定眼一看,视线尽头除了一盆景栽,果真什么人都没有。
她在洗手间门口站了一会,想,还真是他妈的喝高了。
南风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感觉还是不太好,依旧头晕心闷,就想着去走廊尽头的窗前透透气。
脚步有些打飘,才出门一拐弯,身子一斜就撞上一个精壮的胸膛,一双手沉稳有力的扶住了她:“怎么喝成这样。”
南风借着他手上的力气站直了身子,靠上身后的墙壁,她看了他两秒,讽刺的勾起了嘴角:“聂毅成,你说你怎么总是在我最不愿意看见的你的时候出现呢?还是你到了s市以后闲的没事干,成天净琢磨着怎么招我烦了?”
聂毅成没理会她的毒舌利箭,直接抬手摸了一下她泛红的脸颊:“不舒服?”
南风嫌恶的打开他的手:“别碰我。”
自从来到s市见到她后,她对待他似乎一直就是这个态度,拒人千里,避恐不及,哪怕那天在她公寓楼下,他亲眼见她面色惨白的流着鼻血,走路都已经打了晃,可她却依旧将追着她上楼的他用力推开,阻隔在死死关上的门外。
可她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在香港的那半年,她在他身边,有时会脆弱,但更多的是坚强,所以偶尔间流露出的温柔,更加让他心疼。
聂毅成今晚只是来应酬朋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他早先在席间喝得不少,此时她冰冷厌弃的神情和曾经不经意间的柔顺笑颜恍然重叠,他只觉得心中那股难名的悸动像是要喷薄而出,再也控制不住。
就在南风才想甩腿走人的那一刻,聂毅成忽然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她脚下站不稳,身子一歪,只好又靠上墙壁,眼前的人影突闪,她一惊,可已经来不及了。
聂毅成双手扶上墙壁,硬是把她困在了身体和墙面中间的狭小空间里。
南风冷声厉色:“让开!”
聂毅成再次伸手覆上她的脸颊,皱眉问:“要是不让呢?”
南风抬起乌沉沉的眼眸看着他:“聂毅成,许久未见,你连耍无赖都学会了?”
果然此言一出,聂毅成眉头锁的更深了,定定的看着双臂间一脸冷硬嘲弄的女人:“还有更无赖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唔!”
南风皱眉,可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聂毅成突然俯身低头,快到南风根本来不及反应,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吻就瞬间落下,印在她唇上。她只顿了一下,立刻就要推开他,可手还没碰到他胸膛,胳膊就被他按在了交叠着按在了头顶上方,聂毅成是用了力气,她根本动不了。
“唔。。。!”她挣扎却无济于事,他的唇覆上她的,掠夺般的反复辗转,他吻得太深,渐渐的南风呼吸就开始急促,嘴边仅存的氧气都被他吸走,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从通道尽头走过来一个人,脚步轻缓,身姿周挺。
南风的心从高空狠狠一坠。
这次并不是她的幻觉,原来真的是他。
季逸就那样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经过他们身旁时,目不斜视,甚至脚步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停留与犹豫。
南风微微倾斜视线,恍惚中,只能看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楼梯间的拐角处。
她忘记了拒绝与挣脱,一颗心就像浸泡在浮了细碎寒冰的冷水之中,冻得生疼,直到一点、一点的,失去知觉。
南风收回视线,一种平静的绝望渐渐在心底蔓延开来。
聂毅成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放任的麻木,慢慢诧异的睁开眼睛,离开了她。
一刹那,就对上了她冰冷阴暗没有任何感□□彩的眼神,南风问:“可以了?”
聂毅成说不出话来。
她极轻的喘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说:“聂毅成,从现在开始,咱们两清了,从前的事,我原谅你了,但是,从今起,我也再不想见你一面。”
“南风。。。。。。”
她无力的摆摆手,不想再听他任何挽回的说词,只是说:“你听我一次性把话说完,过了今晚之后,我一个字都不会再跟你多说。”
聂毅成目光闪烁,可她淡漠而颓然的表情就在眼前,他终究无法再开口。
“曾经,我爱过你,那是真的,你骗过我,那也是真的,可我天生就是个记仇的小人,不管当初你对我如何温柔呵护,在我看来,都不及你骗我半年来的深刻,别说你现在已经离婚了自由了,可是对我而言,这些早就没有了意义,我也拾不起来原来对你的那些情意,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结束了,就没法再重新来过。”
聂毅成的手还撑在她身体两侧,时间一长,胳膊由酸到麻,站直了身子,握掌成拳,手指骨节已经渐渐青白。
“所以,你真的不要在我身上白费心力了,我不是因为怨恨才不肯原谅你,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原不原谅,之于你我,早已经没不再重要,从我离开香港、离开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再回头。”
青春晦涩疼痛,她偏偏在途中遇见了他,以为是一场好梦难寻,而梦醒之后却只有满地残骸。又或许,她初初心动的爱情根本就是场流亡,他们都跌跌撞撞,盲目没有方向,一场相遇已是缘尽,一场盛放,已是荼蘼。
南风深深叹息,最后说道:“不管是谁有意,是谁无心,聂毅成,我们就此天涯。”
说完,她转身离开。
片刻之后,聂毅成艰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声说:“南风,最后一句。”
她站住脚步,却不愿回头。
“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
南风远远望着楼梯间的拐角处,心口一片荒凉,空空如也。
许久,许久,她声音很轻,很轻。
“是。”
第五十二章
俱乐部寂静空旷的柔术训练厅里。
今天来上课的学员早已走尽,偌大的训练场地上只有两个扭揉成一团的两个身影。
“疼、疼疼疼、疼!”
教练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紧急拍击地面,死里逃生了。
季逸四肢都散去了力道,放开了地上的人。
教练挣扎着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差点脱臼的肘关节,走到一边喝了口水,不禁连连吸着冷气。
而季逸只是微微见喘,稍稍整理了一下腰带:“再来。”
教练一口水差点从鼻孔喷出来,他慌忙告饶摆手:“不不不、不来了!要、要废了!”
季逸皱眉:“不是你约我来打实战的么?刚三局就不来了,逗我呢?”
“我、去!”教练一激动,口齿瞬间清晰,巧舌如簧:“我是约你来打实战可我没让你弄死我啊!你差不多意思意思就得了还来真的啊!就您那身手再有三个我这样的绑一块都不够你捏着玩的还真当我是那女学员了啊,流血流汗不流泪啊!”
乍一听见他提起那个人,季逸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走去休息区拿水。
教练手里拎着瓶纯净水也走了过来,在季逸对面的摇椅上坐下,问他:“哎,对、对了,那女学员很、很久没来上课了,为啥啊?”
季逸喝了口水,把水瓶放在小茶几上:“我怎么知道。”
“少来这套。”教练眼神暧昧语调幽幽:“真以为我、我舌头不不不、不好使,眼神就也差呢?那姑娘一看就就就、就和你关系不一般,我可是听前台接待的小、小小谢说了,她当初就是为了要你的名字,才、才报的柔术课的班。”
季逸诧异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很、很久了,而且,你俩第一次遇上之前,她每天都来上课,也不练习,就玩这一坐,抽烟、看书,直到你来的那天,她才第一次下场。”
教练说完忽然有些颓,苦着一张脸开起了玩笑,说:“咱、咱俩能能发短、短信吗?太、太他妈费劲了。”
季逸笑了一下,说:“我给你推荐的那个张医生,去看了没有?”
“看了。”教练一脸郁闷:“他说我我、我并不是什么语言神经中枢的问题,是、是心理原因。”
季逸的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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