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钱了,他们哪里还用去争什么?”贾琏就知道王夫人要问的是这个,见她丝毫不遮掩的问出口,还是在心里鄙夷了一下。
“什么叫林家落魄了?林家可是几代袭爵,人丁又单薄,你林姑父又在那个位置上,怎么会落到那个程度?琏儿,你可莫让别人给骗了。”这些话她也曾从贾母哪里听过,贾母信不信她不知道,她可是不信的,林府有多少钱她不知道,可知道一定不会少了就是了,往常贾敏送的那些东西可都值钱着呢!也怪她将那些东西都用不值钱的换了,还借口说大概林家是清贵人家这些年不如从前了,如今贾母明面上对着林家的事一点都不怀疑,她反而没啥借口去明着查了。
“婶子这是什么话?姑父的那些铺子、田产还都是我帮着处理的呢,还有库房里的东西也是我帮着变卖的,哪里还有人比我更清楚?谁会拿这事骗我?当时是卖了十来万银子的。可是这两年姑父求医问药,用的全是上等的人参之类的药材吊着命,那可不是一天两年,一个月光上等的人参就要用上几根,别的药就更别提了。再加上府里那些人的花用,虽说仆人精减了不少,可总也是钱不是。还有后院那些书生抄书的笔墨花用,每月管他们的饭加上月例,瞧着一个人不多,可架不住抄书的人多呀!这么一项两项的花销就同流水一样。等到办完了姑父的丧事,那些银钱就不剩下什么了,若不是遇上朋友的船借我们搭用,说不得回来我还要贴上银子做路费呢!”
贾琏说这些话一点都不脸红,那十来万两银子林如海虽说是让他帮着管家,可他也不过是管着外院的花用同后院书生的银钱罢了,内院的花费和林如海买药的钱都是林如海另拿的。这两年下来他也花不了多少。林如海的丧事更是一应从减,加上最花钱的棺椁都是准备好的,他虽帮着张落却没花什么钱。
如今他那里还有七、八万两的银票,当然也不是他有心贪了,虽说那些钱他自己在扬州也花了不少,借着给林府卖东西也赚了一些,可见林如海是真心对他好,他也曾提出将那些钱还给林如海,是林如海推说不要的,让他帮着照顾着家,从这里头花用。
贾琏也想明白了,估计林如海手里还有不少钱,所以不在乎他这些个,这钱说白了也就是白给他了,让他帮着照顾着林府照顾着林黛玉,所以他拿的也不心虚,此时当着王夫人说起来更是理直气壮的,半点不含糊。
“家里到了那等地步,怎么还要供着那些书生抄书?”王夫人皱眉,越发想不透这里头的意思。
“是姑父的意思,他病中还放不下家里的那些藏书,林妹妹也是孝顺,想着借此机会给林姑父祈福。我虽拿着那些银子帮着妹妹管着家,可毕竟不能替人家做主不是,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呗!”其实贾琏也是挺心疼那些银子的,白白给了别人,只为落个好名声?那些书抄来有什么用呀?他真是想不明白。
王夫人也想不明白这些事,不过她叫贾琏来可不是为了和他讨论请那些书生对不对的,她打量着贾琏,目光越发的严厉问道,“你可别糊弄我,那些铺子,田产,加上库房里的东西才卖了那么两个钱?别的不说,就说你姑姑带去的嫁妆可就直不少钱呢!那林府没有分过家,好几代主母的嫁妆加起来也不只这个数,更别提别的了。”说罢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你且别瞒我,老实的同我交待还罢了,不然我可告到你祖母哪里,让她好好审审你,瞧瞧你有没有对不起你哪可怜的妹妹。”
贾琏心下暗恨,心说这老婆子真是太可恶了,这是审谁呢?别说他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就是做了也轮不到她来审问自己呀!还拿着祖母压我,不就是仗着祖母偏心她们二房吗?
☆、242用些手段
心下恼怒可脸上却不显还装着一幅委屈状,“婶子可是冤枉死我了,那些东西姑父还在世的时候就处理了的,离这会都快两年了,若是有什么不对纵然林妹妹不懂,姑父还能不懂,这些银子都是卖田产和铺子的钱,库房里可是没什么好东西的,值钱的可是没几样。能卖上什么价钱,我只卖了几千两还是同人好说歹说的。”
“什么?怎么可能?哪些东西呢?”王夫人眼睛都快急红了,你说也不是你家的东西你跟着着的那门子的急呀!
贾琏暗地里撇了撇嘴,心说瞧着这丑态,这离着八杆子远的钱她还想沾手呢,自家的这些银钱她还不更眼红,恨不得全是她的吧!姑父说的对,他也是要有自己的打算了,借着林姑父给的那些银子,他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批的货,听说最近京里这些东西的价钱可是涨得利害,他一出手就能大赚一笔。
这些钱他可是打算谁都不说,暗地里自己操作的,做自己的本钱以后也好有个依仗,回头对林妹妹好些,也算是报了林姑父对他的大恩了。
“琏儿,我问你呢,你没问问你姑父,库房里的东西呢?可别是他放到别处了吧?”王夫人对此很是怀疑,那些库里的东西才卖了几千两,怎么可能呀?莫不是全给黛玉带回来了,想想那上百口大箱子,王夫人觉得很是可能呀!
“林姑父哪里知道那些个?他就是个只会读书的清贵书生,家里的库房以前是姑姑的婆婆管着的,后来姑姑成了亲就交到了姑姑手里,姑父从来就没管过哪里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头几年姑姑去了,他就将库房封了连后院都不常去,一心都扑在了公事上,有时候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家也是在书房睡一觉就又去衙上了。
这主子不上心下面的仆从没能不生事?我们家里管得如此严,我听说还有人将好好的杯子盘子报个打了,然后偷拿出去卖了的,不是让凤姐儿抓住了一通整治,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事来,此还是一件,我们没发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姑父常长不在家中,我听他说只是管着库房的管事就换了好几回,你且说说里面的东西能去哪了?我估摸着早就让人给置换或是淘登走了。”
王夫人听到这里心就咯噔一下,她以前是一直不相信贾琏来信里说的哪些话的。她往常也总是估算林府的产业,想着这次能从林黛玉哪弄来多少,她可知道当初贾敏出嫁的时候可是陪送了不少好东西。想着从林黛玉哪里借来摆在要新建的院子里娘娘脸上也有光不是。至于还不还可就是后话了。
她只是猜着林如海将那些东西偷偷留给了黛玉,却没想过那些东西会让他给弄没了,想想又觉得也有可能,林如海的性子估计也同自家老爷差不多,哪里管过后宅的事。这管家的学问大着呢,有时候当家奶奶还会被人糊弄,何况是他们一向不管内事的大老爷们,加上那些读书人总是清高的很,不把这些黄白之物放在眼里,想到这儿王夫人就问道。“那你既然发现了不对,就没让你姑父追查追查?”
“怎么查?林姑父手上连个帐册都没有,现在管库房的人是两个月前才换上的。人家说交给他的时候就没给他交过帐,他说问过以前的人,好似就是从姑姑死后就没瞧见过帐册了,之前的那几任管着库房的管事早就脱籍离开,人都不知道去哪了。还上哪找去?姑父又病成那样,也有心无力。就说算了,也不过是身外之物,不值几个钱,好在姑姑重要心爱之物都交给了妹妹保管,在她的屋子里丢不了,别的也就算了,我还能说什么?”
“脱籍?好好的管事,怎么说脱籍就能脱籍的?他以前就没问问?”王夫人惊叫出声,那是多少钱呀?就这么不知道白白便宜了谁了?还说是什么身外之物,不必查了,这林如海是读书读傻了吧?
“林家同咱家的规矩不一样,那些仆人要是想走交够了赎身钱主子是不管的,加上姑姑去了,妹妹又在咱们这儿,姑父总不回家也说用不了那么多人,就叮嘱了若是想走想交了钱自去就是了,估计他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王夫人气得肝值疼,想想还是不甘心不愿意相信,问道,“你确定库房里的东西就那些,你林妹妹就没提前拿点?”
“要卖库房里东西的时候林妹妹去了一趟,不过也只是捡着还算能瞧得过眼的收拾了一些,也不过是几口箱子罢了,别的东西我都卖了,我也写信同老太太交待了,那些田产除了京里附近姑姑的嫁妆在林妹妹手里,别的我也都帮着卖了。”
王夫人想了想说道,“哪不对呀!若是按你说的,你林妹妹上京哪里会带着那么多大箱子,我听说可有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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