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与烈女》第77章


想笑。
疯玩一下午,以色列的太阳太可怕,晒得人一身红通通的。
夜里,两人在特拉维夫的小酒馆吃了顿晚餐,回了酒店。
特拉维夫是以色列最现代化的城市,不同于耶路撒冷的古香古色,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堂,建筑与设施都充满设计感。
他们的房间十六层,落地窗外,整座城市陷入灯光火海。
童艳阳喝醉了,站在床上手舞足蹈。
祝清晨站在窗边给薛定打电话。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
他从前接电话向来很准时,不多不少响两声,他一定会接起来。
大概这也是记者的职业病,随时待命,机不离身。
这一次,大概响了□□声,就在祝清晨以为薛定会错过这通电话时,那头的人总算接起来了。
“我在。”他的开场白简单直白。
祝清晨弯起嘴角,“在哪儿?”
那边的人顿了顿,说:“在家。”
“刚才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薛定笑了,“打了个盹,手机静音,刚醒来就看见你来电了。”
下一句又问:“今天去死海了?”
“嗯。我数落童艳阳不该那么随随便便对乔恺,她恼羞成怒,用水泼我,结果盐水进了眼睛,疼得我差点没哭出来……”
祝清晨望着辉煌夜色,放低了声音和他讲述一整天的事。
薛定偶尔含笑回应,大多数时候都听着。
末了,她问他:“你呢?今天在干什么?”
薛定顿了顿,说:“今天和乔恺一起出外勤了。”
祝清晨一下子站直了,“……出什么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中//央//广场有罢//工//游//行,照例报道一下。”
她松口气,“没有发生肢/体/冲/突吧?”
薛定说:“有一点,不是特别严重。”
“那报道顺利吗?”
“嗯,大致顺利。”
祝清晨又放松下来,低头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流,低声说了句:“注意安全,别受伤了。”
那边的人笑了,言简意赅:“好。”
总是这么惜字如金。
床上蹦蹦跳跳的酒鬼童艳阳,这时候也蹦累了,索性跳下床来,加入两人的对话。
她抓着祝清晨的手,对着电话那头大喊:“死海里有好多腹肌啊!六块的八块的,特拉维夫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
此言一出,对面沉默了。
*
薛定坐在医院里,铺天盖地的消毒水味道。
乔恺在一旁看着他的液体。
祝清晨打来电话时,护士在给他缝针。
中//央//广场的罢工游//行最后演变成武//警与人群的肢体冲突,起因是好端端的游//行队伍里,忽然冲出好些人,手里拎着汽//油//弹,砸在路边的车辆上、道路上,最后还望武//警投掷过去。
薛定和乔恺就在人群里,当时人流一阵恐慌,四处乱窜。
冷不丁一只汽//油//弹从人群里抛了过来,眼看着就要砸在乔恺脚边。
薛定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他,侧身横在他面前。
那只汽//油//弹猛地落在薛定脚边,砰地一声炸裂开来,蹿着火光的玻璃碎片就这么照着薛定的右臂和背部飞来。
……
薛定的手臂和背部都被烧伤,玻璃碎片需要取出,还要输液消炎。
乔恺看着护士替他缝针,恨不能受伤的是自己。
一直等到护士端着托盘走出病房,让乔恺把门关上,薛定才接通电话。
祝清晨问他在哪。
他说在家。
问他一切顺利与否。
他说大致顺利。
……
乔恺看着薛定,翻了个白眼,无声地比口型: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
乔恺和童艳阳的戏份就在这几章,小姐姐要回国啦,后面单独写番外。
最后,这文大概七月中会完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陪大家。
下一篇之前提了提,写一个骗子小导游和派出所扛把子斗智斗勇的小甜饼。
沉重深刻了两个多月,下篇我们一起甜滋滋。
第54章 说谎的下场
第五十四章
祝清晨推开在一旁捣乱的童艳阳,倒是想起泳衣的事来。
她问薛定:“你昨天早上往我背包里塞防晒喷雾的时候; 是不是动了我的泳衣?”
薛定一顿; “不小心弄坏了; 买菜的时候去超市重新买了一件,又放你包里了。”
“……”
她想憋笑,但没憋住。
哈哈哈半天; 她笑得直不起腰来,“薛定,你是亲自试穿了我的泳衣吗?不然怎么会把它弄坏?”
薛定想到那件穿了等同于不穿的泳衣; 眉头一蹙。
“布料太少; 设计简陋,我拿出来抖了抖; 它就坏了。”
这是谎话。
那件泳衣他只看了一眼; 就塞进厨房里的垃圾桶了,买菜时顺便扔了。
祝清晨倒是没见过那件泳衣长什么样,但想想今天童艳阳穿的; 也能想象得出; 她的那件也不会保守到哪里去。
她把额头抵在落地窗上; 看着灯火辉煌的特拉维夫,笑了。
“薛定。”
“怎么。”他的声音低沉; 温柔,仿佛这灯海中的某座灯塔。
她闭眼,想起他的脸。
“有点想你了。”
薛定失笑。
祝清晨走时说好会和童艳阳在特拉维夫待三四天,这才刚走一天。
他倚在医院的病床上; 感受着肩背处传来的灼伤感,心下却是熨帖的。
“我一点也不想你。”他回答说。
祝清晨呆住了。
他不想她,还一点也不想她……
谁知道几秒后,那人在电话那头声音轻快地说:“我只有两点想你,三点想你,四点想你,无数点想你。”
她才刚刚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像湖面的波纹,一圈圈欢快地漾开。
“……大王,情话大王。”她边笑边控诉他。
他的回答还是那样,“我不是大王,我是小薛。”
特拉维夫的夜也吹着耶路撒冷的风,把他的声音送到耳边。
挂电话前,祝清晨说:“小薛,我不在的时候,如果还要出外勤,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薛定笑,“好的,大王。”
而他挂断电话后,就看见乔恺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一边不停抖鸡皮疙瘩,一边学着他的口吻说:“好的,大王。”
薛定:“有病?”
“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乔恺用标准姿势在空气中虚抓一把,一副举着话筒采访他的样子,“请问薛定先生,我那冷面冷情铁石心肠的老大哥哪儿去了?”
薛定只笑了笑,轻描淡写说:“对了,刚才在电话里,我听见童小姐的声音了。”
乔恺手一顿,不插科打诨了。
薛定抬头微微笑着,“她在那边吼着说,特拉维夫是个好地方,死海上飘着的男人们个个都有六块八块的腹肌。听起来挺激动的。”
乔恺黑了脸,骂了声操。
二话不说拿了手机往厕所走,门一关,窸窸窣窣的声音叫人浮想联翩。
十分钟后,童艳阳的手机里涌入无数条信息。
先是十来张角度不同、姿势不同的半身照,乔恺脱了上衣,站在厕所里各种摆拍,末了是咬牙切齿的一句话——
“老实点滚回来,老子躺平给你摸,少在外面动手动脚!”
然而另一边,童艳阳已经因为醉意沉沉睡去,留下祝清晨替她擦了擦脸,又盖上被子。
手机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无人问津。
祝清晨起身时,看见屏幕亮了好几下,乔恺的名字出现在上面。
她顿了顿,回头看了眼童艳阳,无声地叹了口气。
*
在特拉维夫一共待了两日,两人提前返回耶路撒冷。
童艳阳看出祝清晨的心不在出游上,祝清晨知道童艳阳因为一时冲动和乔恺有了亲密关系而懊恼,两人都没什么性质,索性提前结束了出行。
坐上夜里的大巴踏上返程时,祝清晨给薛定打电话。
“在哪?”
“在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回答。
祝清晨问:“我上周在菜市买的那盆蝴蝶花,走之前叮嘱你帮我浇水,你浇了没?”
薛定一顿,说忘了。
祝清晨很喜欢那盆花,偏摊主说那花娇弱得很,得日日浇水。
她也没生气,只有些担心,“你帮我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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