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里不一》第10章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方疏凝平复着呼吸,顺过气后,终于一语中的:“你以后能不能别再把当初那件破事儿拿到台面上来讲?!”
她话音刚落,被急刹刺耳的声音遮盖住最后几个字,身子猛地弹出去,又被安全带收回来,手用力扶在车窗沿,心下急跳。
柏池毫无预兆地将车停在路边,搭在方向盘上手缓缓收紧,良久,侧过头来看她,面色不明:“破事儿?”
“难道是喜事?”她稳住呼吸,反唇相讥。
说实话,她这些年都在刻意忘掉那件事儿,如果柏池不提,她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毕竟,当初就是这样约定好的。
虽然是她单方面的守诺,但她觉得柏池也应该见好就收,不该再提起那件戳两人心窝子的事。
“方疏凝,那件事对你来说,就真的是个洗不掉的污点?”他牢牢注视着她,眉间微微蹙起。
“是。”
跟自己最好的朋友上了床,导致他无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并为了这件事而不敢有所行动,只能将一腔爱慕压在心底,想来他心里也是有些怨气的吧,所以才一次又一次提醒她,让她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他、欠着他。
“柏池,我没有对不起你,当初那件事两个人都有错,后果也应该由两个人一起承担。”
“是啊。”柏池倏地轻笑了一声,又像是在自嘲,“那你承担了吗?你不是逃了吗?”
方疏凝哑口无言,那不是为了给他和纪晚创造解释和好的机会吗?况且,当初也并非仅仅因为那件事……
“我……”
“闭嘴,或者下车。”他冷冷打断她,怕她再说出什么话来,会让自己忍不住掐死她。
方疏凝看他三秒,回身推开车门,果断下去。
车门合上的瞬间,车子疾驰而去,果真半分留恋也无。
得,又谈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方姐可是辩论社的“ACE”
南婷其实是个弱鸡小可爱
比起纪某人 她已经很善良了
但是别怕 还是那句话
方姐无所畏惧
现在的小打小闹都是为了以后的甜
大家冲鸭!
第11章 
早上的时候下了点雨,不大,地面被润湿,四下都水盈盈地反着光。
方疏凝出门时带了把雨伞,以防万一,毕竟长泞近来的天气阴晴不定。
走出渺岸大门还需一段距离,她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前段时间都是周清筠女士开车送她上班,她如今离开,车也不知借给了哪个亲戚。
好在周清筠女士是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到长泞,她又即将过上有母爱滋润的日子。
一道嚣张的引擎声在身后响起,她正要回头去看,黑色车身已经席卷着强劲风力与她擦肩而过,渐渐拉开距离,不出片刻便化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里。
看来昨晚是彻底把这家伙给得罪了,方疏凝想。
从前二人吵架冷战大多都是她先服软,可这一回她显然没有这个打算。
都是给他惯的。
来到公司,Sherri站起身向她问好,汇报跟岚月公馆负责人的见面约在下周,顺便道:“Kristy,这里有你的花,早上送过来的。”
“花?”方疏凝垂眸看向桌上一束包装精美的粉色风信子,指尖捻起上面的小卡片,除了一句问早安外再无多言,她又翻看了背面,漫不经心地问,“有说是谁送来的吗?”
“没有。”
得知答案后,她放下卡片,边进办公室边道:“先放你哪儿吧。”
她并未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直到下班时被人拦在门口。
齐巍倚在自己的车身上,戴着一副茶色墨镜,指间转着手机,见她出来,将墨镜取下,站直身子朝她走来。
方疏凝顿住脚步,面无波澜,只细细打量他,没想到这人是来真的。
他来到她面前,笑着问:“下班了?”
她微微挑眉:“花是你送的?”
齐巍点头:“喜欢吗?”
粉色风信子,表达倾慕之意。
她其实挺讨厌这花的。
她没回答,只勾了勾嘴角:“你怎么知道我上班的地方?”
“人托人呗。”
他是新郎的校友,自然能打听到,方疏凝了然,也不再多纠结:“找我有事?”
齐巍举起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忘了件事儿吧?”
方疏凝眯了眯眼,舌尖轻轻勾着后槽牙,慢条斯理的模样:“我以为你应该懂我的意思了。”
齐巍挑了挑眉:“这不是在争取吗?”
他收起手机,又道:“给个机会?”
方疏凝微笑着,轻轻柔柔地答:“不给。”
话毕,绕过他走到路边去打车。
齐巍望着她的背影,咬了咬腮边肉,兴致忽浓:“够劲儿。”
方疏凝急于回家向周清筠女士表达浓烈的思念之情,却没想到不仅周女士回来了,连一向神龙见尾不见首的外交官大人也回来了。
当然,也不是空手回来的,还给她提了辆Cayman。
蓝色的车身,张扬而放肆,挺符合她的气质。
“可以啊,爸,眼光有进步。”
方父陪她绕着车子转悠了两圈,这才缓缓道来:“我看车时遇着阿池了,他替你选的,你们年轻人的眼光都差不多。”
方疏凝顿了顿,瞬间觉得这车颜色太刺眼了,又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在二人在车上谈论到的嫁妆话题,好半晌,才轻轻“哦”了一声。
“去看过你爷爷没有,他近来可惦念着你。”
“还没,打算这周去。”
“叫上阿池一起,老爷子也想他了。”
方疏凝没说话。
周清筠走出来道:“你柏叔宁姨从澳洲回来了,邀请我们共进晚餐,你收拾一下,待会过去。”
“还收拾什么呀?我这样不挺好的吗。”她可不愿意让柏池发现她特意打扮了一番。
周清筠皱着眉拧她的腰:“礼仪都不懂了?”
方疏凝躲着她上了楼,再下楼时还是那身衣服,被周女士三令五申着轰回了房,出来时终于容光焕发。
一行三人盛装打扮出了门,俨然像是去参加一场盛大宴会,其实不过到隔壁串了个门而已。
开门的人是柏池,戴着没什么度数的无框眼镜,几缕碎发落在饱满的额上,微垂着眼眸,见了来人,身子稍稍前倾,唤了声:“方叔,筠姨。”
方疏凝细细看着他这番模样,眼镜压下了他的张扬强势,禁欲之余还带了那么几分内敛含蓄,令她想起学生时代来找他做作业时,他穿着清爽的校服,个子挺拔又高挑,衬衫领口也掩不住凸起的喉结,一手撑着门沿,虽然青涩但却有力的手臂接过她的书包,待她进门之后将门合上,转身问她要喝酸奶还是果汁。
她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少年虽算不得多么温暖,但却处处关照,没让她受一丝委屈。
“不进来?”
她缓慢回神,抬眼一看,身前二位早已进了门,去找寻主人寒暄,而另一位主人此时正抱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再没了那般谦顺。
方疏凝见他没有接手的意思,直接将手上的几箱礼盒塞到他怀中,也不管他接不接得住,径直便朝里走。
身后回应她的是一道响亮关门声。
客厅中央,两对夫妻相谈甚欢,方疏凝走过去打招呼,在周清筠身边坐下。
两家人已经熟到不能再熟,也没有那么多恭维之语,尤其柏母性子柔和,长居清冷之巅,对小辈的赞赏喜爱都藏在投去的眼神里,言语间不轻易流露。
“疏凝回来这么些日子了,还习惯吗?”柏父问。
“可习惯了,在外面这么久,还是觉得回家最好。”
“那倒是。”柏父笑着附和,“你去年回来给我带的红勤酒不错,我至今都没忘了那味道,”
“今年也给您带了。”方疏凝也轻笑着,“喏,在那儿呢。”
她下巴一抬,指向走近的柏池。
其实柏父又哪里会缺这些东西,自己有家航空公司,想要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东西都轻而易举,此番言语不过是附和小辈借以表达心意的手段罢了。
柏池没说什么,只将手上的礼盒交给佣人,也不坐下,只站在沙发后,微屈身子,手肘撑住沙发靠背,一派慵懒。
“听清筠说,阿池搬回来住了?”
方父礼尚往来,你谈到我家孩子,我也自然提提你家的,如此才显得公平。
“可不是。”柏母接过话头,“还在你们家蹭了不少饭呢。”
“阿池喜欢我做的糖醋排骨,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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