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里不一》第62章


小郑没看出她的表情不对,主动伸手示好:“方小姐,你好。”
方疏凝这点礼仪还是有的,与他虚握一瞬,随即收回。
方父的目光在二人脸上梭巡一圈,朝周清筠女士道:“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聊聊吧,我们别站这儿碍事了。”
周女士当即扫过去一个凌厉的眼风,将不满全盘宣泄而出,外交官大人心下一颤,不明白自己哪里又触到逆鳞了。
她率先迈步离开,方父随即跟上。
等到人少的地方,周女士才幽幽开口:“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拉低我们家的总体颜值水平?”
外交官大人立时皱眉:“你这话说的,怎么能单纯以貌取人呢?小郑是个不错的孩子,在牛津念完博士回来的,文化素养可高着呢。”
周清筠女士闻言,挑着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所以你是嫌我们女儿文化素养不高?还是嫌我文化素养不高?”
外交官大人默默抹了一把汗:“你这是诡辩,原假设不成立。”
周女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方疏凝目送他们二人离开,也没了虚与委蛇的兴致,端了杯果茶到一旁沙发落座。
小郑同学跟过来,殷切道:“方小姐,我能和方伯父一样,称呼你为疏凝吗?”
她轻轻抿了一口饮料,面无表情,说:“不能。”
小郑愣了愣,面上划过一丝尴尬。
须臾,又开始主动找话题:“听伯父说,你爱看歌剧?”
英国话剧远近闻名,看来是打算从共同爱好下手。
方疏凝头也没回:“你的信息来源不准确,我爸连我到底多少岁都不知道。”
小郑笑着打着哈哈:“方小姐,你真会开玩笑。”
怎么这么多人都说她爱开玩笑?她其实从来不爱开玩笑。
但也没有和他解释的必要。
“方小姐,可以冒昧问一下,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吗?”
这典型直男式的操作,真令人难以忍受。方疏凝刚想回他一句,我喜欢话少的,结果就见大门处一阵骚动。
柏家人来了。
柏池在父母身后出场,一身剪裁得宜的白色礼服,英俊夺目得像是来参加婚礼的新郎,满目皆为主场,五官和气质摆在那里,注定优越。
他穿白色,真的很好看。
穿礼服,也很好看。
怎么穿,怎么好看。
方疏凝撑着下巴,直觉有些移不开眼了。
她默默注视着他,然后轻点了点下颚,示意小郑看过去。
“看到了吗?我就喜欢那种类型的。”
小郑见得参照物,面上顿时不好,犹疑半晌,才悻悻道:“方小姐,皮囊只是一时迷惑世人的庸俗之物,灵魂才是无法复制的独一无二。”
方疏凝点点头,似乎赞同,转过头来看着他,笑意婉转:“你说的没错。”
小郑松一口气,刚要再开口,就听她道:“可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一个人,所以,我建议你还是趁早去寻找和你契合的灵魂吧,你现在不过只是暂时被我庸俗的皮囊迷惑住了而已。”
小郑愣了一下,连忙开口解释:“方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她依旧笑吟吟的,却没什么温度。
二人之间的气氛陷入尴尬,方疏凝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正想起身离开,冷不防被人环住肩,姿态亲昵,接着,听见柏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酥酥麻麻的,很刺激。
“背着我相亲?”
第56章 
方疏凝转头看他; 笑意横生。
脸上堆出委屈又可怜的表情来:“亲爱的; 你来得正好,我一个人好无聊啊。”
柏池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睨向小郑; 意有所指。
她立时领悟; 解释道:“跟你介绍一下; 这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小陈先生。”
小郑同学几不可闻地皱皱眉; 纠正道:“方小姐; 我姓郑。”
“噢,好的,小陈。”她依旧笑着。
小郑面色愈发难看; 看了一眼柏池; 对方比他高了太多,仰视的感觉十分不好,纠结再三,只道:“方小姐,我看我们还是改天再聊吧。”
方疏凝热情地与他挥手告别:“慢走啊,小陈。”
小郑并不伟岸的背影颤了一颤。
她的恶趣味也到此结束。
抖了抖肩上的手,缓缓看过去:“还想继续吃豆腐呢?”
柏池微眯了眯眼; 方疏凝这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性子着实得改一改。
想是这样想,他却还是收回手。
双方达成良好关系,才能有下一次合作。
他深谙这个道理。
“别告诉我,你真的在相亲?”
方才也不过是胡乱一说罢了。
方疏凝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 刚想回怼两句,突然想到什么,临时改了话头。
“如你所见。”
柏池咬了咬腮边肉,敛起眉:“这么不挑?”
“没办法啊。”方疏凝摊开手,“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我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
他闻言,神色顿时大变,指尖微微蜷起,像在酝酿什么。
方疏凝仔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变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听他道:“那么,你不妨考虑一下我?”
她刚要扯开嘴角笑,就又听见他说:“我配合你做戏。”
仿佛生怕她拒绝似的补了这么一句画蛇添足的话,以掩饰内心的焦灼。
方疏凝默默翻了个白眼,这狗男人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怎么这么不开窍呢?看来得找什么来刺激一下他。
轻哼一声:“这么老套的手法,你还在用?”她做出不屑的神色,“如果到时候露馅了,你要我怎么面对爷爷?”
所以,要来就来真的,梓别给我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
柏池牢牢注视着她,眸中流动着异样的神色,似期冀,似紧张,又好似微弱的惊喜。
半晌,他从西裤兜里拿出来一个盒子,递给她时,手都有些颤抖。
“什么?”
方疏凝垂眸看了一眼,接过,是个不大不小的盒子,黑天鹅绒外皮,质感上乘,连包装都做到顶级。
“礼物。”他顿一下,温声道,“生日快乐,阿凝。”
这一声阿凝叫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要搞这么肉麻?
“现在能打开吗?”她问。
“当然。”柏池眸中闪亮,“它现在是属于你的了。”
不知为何,他越是郑重,方疏凝越是直觉会有什么突发情况来阻拦她打开这份礼物,果然,将将掀开一个小口,连里物都不见天光,就被一声急切惊惶的呼喊打断。
她立刻回眸望去,看见侯秘书难看到极致的脸。
意识到什么,她也顾不上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当即提起礼服裙摆迎上他,二人边交谈着边快步朝楼上走。
柏池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一时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良久,轻轻叹一声,也紧随其后。
意外出在老爷子身上。
明明前一刻换衣服时都是好好的,侯秘书一转身的功夫,他老人家就晕过去了。
此事还未宣扬出去,怕影响客人的心情,只亲近些的人知道,此时都围在房间门口,焦灼地等待着结果。
周清筠平生最尊敬的人就是老爷子,平时再如何冷静强势,到了眼下这一刻也只能悄悄抹眼泪,柏母在一旁安慰她,眉间亦是担忧。
方疏凝离她们很远,一个人站在楼梯扶手前,望着大厅内的觥筹交错出神。
肩上一重,被披上一件衣服,是柏池的礼服外套。
她穿的是抹胸款的礼裙,尽管室内暖气很足,他还是担心她着凉。
站在她身旁,手搭在护栏上,也望着下方,没说话。
方疏凝突然将脸缓缓埋进手心,语带哽咽,不仔细听也听不大出来。
“阿池,我该怎么办?”
她真的没办法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离开了。
说这话并不是真的想知道什么解决办法,他们都是普通人,没办法操控生死与离和,她只是想将脆弱的情绪宣泄,想寻求一方能够遮风挡雨的坚实臂膀。
所以,柏池没回答。他只是轻轻揽过她的肩,将她护在怀中。
如果她想哭,那他就给她做遮挡的墙,任外界风雨飘摇,她也能安心如一。
方疏凝死死攥着他胸前的衬衫,压抑的情绪难言。
半晌后,房间门终于打开,医生走出来。
众人一窝蜂围上去。
“方老先生是由于暂时性休克而引发的昏迷……”医生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向方父,“方先生,可否借一步谈话。”
方父面色沉重,微微颔首,带着他朝书房的方向去。
方疏凝探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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