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之栽竹》第76章


云隐愣了一下,问向顾长暮,“顾母的家族你也倾覆了?””
顾长暮苦笑着,“不是我。是我父亲。”
不等云隐开口,顾长暮又道,“我父亲一辈子只珍重你母亲一人。”
云隐还是第一次知道这种秘辛,只觉胸臆之间,涌出了一股难言的情绪,“我母亲向来不曾跟我说过这件事。”
“她不说也是正常,她爱的是你的父亲,尽管生活潦倒、患上重症,始终都只爱你父亲。”顾长暮声音轻轻,“你父母这种抛离世俗的爱情,很伟大也很隽永。”
顾母听到这,疯了一般,想要朝他们这边跑来,可惜锁链紧紧桎梏住了她的身躯。
她痛苦得嚎啕大哭,声声泣血,“原来。。。。。。原来。。。。。。你根本不爱我!”
“不爱我!”
“怪不得。。。。。。怪不得。。。。。。”
她的嚎啕大哭转为低低抽泣,疲惫地瘫在地上,嘴里说着古古怪怪的话语。
顾长暮冷硬的面庞软化了一点,眼前哭得声嘶力竭的是他的母亲,眼前痛苦欲绝的是生他养他十几年母亲。他眼睛一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云隐紧紧握住顾长暮的手,温热的掌心传递出安心的力量。
顾母不知道哭了多久,慢慢地没了声音。她再抬头,望着顾长暮的眼神一片死寂,仿佛被人生生抽去了魂魄。
云隐咬紧下唇,这是顾母罪有应得!她不值得她可怜!
顾母突地朝云隐一笑,这一笑竟然温柔和善,她声音沙哑,宛若喃喃自语,“原来从一开始,就错了。”
她又朝着顾长暮道,“长暮。。。。。。算了。”
她摇了摇头,笑得怆然。
顾长暮倏地升起不好的预感,朝着她大步奔去,“母亲!”
下一秒,顾母猛地用头撞墙,老屋墙本就松动,墙上的蜡烛轰然垂落,砸向了顾母的身躯。
此时,风像是停了脚步,火苗一落到顾母身上,风又大起,小小的火苗逐渐长成条巨大的火蛇,紧紧缠绕住顾母的全身,顷刻之间,顾母便彻底淹没在巨大的火光中。
顾长暮跪下身子,失去至亲的痛苦再次将他席卷。尽管他的母亲无恶不赦,他亦恨了她三年,可她一朝湮灭,却依旧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心脏。
云隐紧紧搂住顾长暮。
陪他落泪。也陪他释然。
未来不应该活在无尽的痛恨与愧疚中。一切都得往前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再发两篇云隐长暮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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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二·云隐长暮(2)(修)
顾母的葬礼并不盛重,只有顾氏一家出席。
今天下了点小雨,千明山的一片苍茫尽被打湿。辽阔壮丽的山河因为这场雨,添了几分压抑与浓愁。
顾长暮执伞,背挺得笔直,神色肃穆地立在碑前。云隐站在顾长暮身侧,嘴巴紧紧抿着,心底五味杂陈,她恨顾母是真,可她的突然死亡又带给她无尽的震撼。
顾母既已湮灭,她对她的一腔仇恨只得化作一抔尘土,随风尽了。
顾紫慕趴在墓碑上恸哭着,一声又一声,越发地凄厉痛苦。顾笙鸣搂着梅疑雪长叹一气,一双起雾的眼镜片后,藏着一双发红的眼圈。梅疑雪轻轻拍抚着顾笙鸣的后背,好减轻点他的悲痛。
顾父也沉默地站在墓碑前,眉头紧蹙,眼神里含了太多晦暗难明的情绪。在他最心灰意冷的阶段,只有顾母默默相伴。他对她并非全然无情,只可惜她不够聪明,僭越了他的底线。
他没能护住江寐一生,已是遗憾。若是连她的女儿也没能护住,他的脸面又将往哪搁去。所幸,云隐平安归来,他去江寐墓前也有所交代。
顾紫慕哭着哭着,突然停下了哭声,转过头来,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云隐。
接下来,响起了一声凄厉尖锐的声音。
“云隐!你这个贱人!都怪你!”顾紫慕疯了一般,朝云隐方向扑去,“如果不是你!我母亲就不会死,不会死啊!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顾家?为什么?!”
顾长暮立马把云隐护在身后,面色一沉,“紫慕,你冷静点。”
“哥!”顾紫慕死死拽住顾长暮的肩膀,泪水涌出,哭得悲怆,“母亲死了!母亲死了!你为什么还这么护着她这么个外人啊!”
顾长暮冷硬回道,“紫慕,你记住,三年是母亲要杀隐儿,如今她死更不是因为她。你不该把过错强加隐儿身上。”
“隐儿、隐儿……”顾紫慕着了魔般喃喃自语,她又摇了摇头,惨笑着,“我都快忘记云隐在哥心里是多么重要了。”
顾父眼睛紧闭,长叹一声,“紫慕,你母亲的死,是因为我。”
“父亲……”顾紫慕愕然,拽着顾长暮肩膀的手陡然滑落,“为什么?”
顾父垂下眼眸,苦笑着,“我的一生,被人负过,最终也负了人啊。”
他说完这句,转身就离开了墓碑,留下一个格外孤独寂寥、渐行渐远的背影。
顾紫慕软在地上,泪水又簌簌落下。
云隐低声叹气,“紫慕……你可知道我这三年经历过什么?”
顾紫慕浑身一颤,良久才抛出一句,“我知道的。”
“你既然知道就应放下对我的仇恨和戒备,那三年我过得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也幸好我捱过了,走出了阴影。”云隐朝她笑了下,又唏嘘道,“现在顾母身死,倒是一了百了,我连仇恨都没处发泄。”
顾紫慕抹了抹泪水,低声道,“我知道了,大嫂。”
梅疑雪感慨,“真不知道顾母的死亡对于你们家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顾笙鸣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幸吧。”
千明山依旧山青水明,只是又多了一座孤坟。
葬礼结束的一个多月。
云隐和顾长暮收到了段孟孩子满月酒的邀请函。
她读着信函,窝在顾长暮怀里娇笑着,“真没想到,斯筠竟然比我早一步有了孩子。”
“一想到以后我的孩子要叫她孩子哥哥,我就不爽。”云隐嘟起嘴唇,气鼓鼓道。
“你呀……”顾长暮宠溺刮了刮她的鼻子,“这也要跟她比么?”
“怎么?不行?”云隐抱住他的胳膊,数着手指,“你想啊,我们结婚比斯筠段总、还有你弟都早啊,现在落下这么大截,可要努力追赶啊。”
顾长暮眉毛上挑,“哦?”
他笑着欺身而下,直至把云隐压倒在沙发上,云隐一双笑眼直直对上顾长暮的眼睛,明知故问,“长暮,你想做什么啊?”
“我只是将我的努力付诸行动。”顾长暮吻了吻她的额头,眉眼一弯。
云隐双手紧紧环住顾长暮的脖颈,娇笑道,“我的长暮终于不是一块榆木,开窍喽!”
顾长暮止不住地低笑出声,那双俊美的容颜变得灵动飞扬。
云隐心头一动,便吻了上去。
长隔三年的分离,他们都积压了太多对彼此的思念和渴求。这滔天的诉求,在这一刻间冲破堤坝,将他们淹没。
衣衫一件一件褪去,温热的肌肤一寸一寸地贴合。两人的呼吸节拍慢慢地一致,喘息声一高一低,谱写了一篇自然界的乐章。
今夜,终是个不眠之夜。
段孟孩子的满月礼如期而至。
云隐特地盛装打扮了一番,一身雪白绸缎长裙,腰部束着黑色镶钻细带。整个人看上去,端庄又不减灵气。
顾长暮搂着她缓缓入场。此时,宴会场还只有零星几人。
孟斯筠一见到云隐,便立马起身迎来,“云隐,你提前这么久,真是有心了。”
云隐笑嘻嘻道,“我这不是心急想来看我干儿子嘛!”说完这句,便朝着段孟的孩子走去。顾长暮默默跟上。
孩子正被段玉裁抱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这个从未见过的小阿姨,小小的嘴唇还吐着小泡泡。
“啊,好可爱啊!”云隐一看就喜欢得不得了,“这双眼睛长得跟斯筠简直一模一样!”
孟斯筠笑道,“孩子像我多点,不过脾气倒是随了玉裁。”
“长得像你才好!这样才不浪费我们孟大美人的基因嘛!”云隐笑着打趣她。
孟斯筠刚一走近,那奶娃娃便伸出一双小短手,求抱抱。段玉裁轻拍奶娃娃的小脑袋,对着他耳朵小声道,“别去烦你妈咪。”
奶娃娃颇为委屈地收回手,整张小脸都耷拉下来。
云隐看在眼里,觉得有趣,对着段玉裁道,“你也太妻奴了吧。”
孟斯筠一听,脸微微热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段玉裁冷哼一声,“我是自愿宠阿竹的,称不上‘奴’。”
云隐切了一声,又笑着对奶娃娃道,“阿姨抱抱你,好不好?”
孟斯筠取笑着她,“这么喜欢孩子,什么时候自己生一个?”
“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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