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春信至》第27章


阮季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你和林染初都订婚了,我去找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所以……现在你结婚了,我是不是也不应该来找你啊?”
“我们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阮季有些淡然,不是不怕,而是她知道她和他已经没有可能,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谭梓陌。
顾谦白苦笑着,没有再往下接话。直到这顿饭的结束,两人都没有再过多的交流。
两人走出饭店后,顾谦白装作有意无意地问:“怎么,和谭梓陌吵架了?”
吵架?她倒是想吵,他没给她这个机会就算了,居然还逃去了B市。
当然,阮季并不认为这些事情能够和顾谦白说,就算他们是关系再好的异性朋友,这种事情的细节好像也不适合拿出来谈论。
阮季笑着摇了摇头:“没吵。”
顾谦白轻笑一声,也不在意阮季的有所隐瞒:“小季,以前你在我面前总是会时不时地提起他,今天可一次都没有。”
阮季遂笑着打哈哈:“原来我以前话这么多啊。”
“小季,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谭梓陌在你心里已经变得很重要了。”顾谦白苦笑着。
阮季诧然,不可否置,在意识到谭梓陌会生气的时候,那一刻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释,以前她恨不得谭梓陌就这么误会着。起先,她以为只是因为答应和谭梓陌相处试试,可是当她一个人面对着他说的那种独守空房的时候,她才知道,她在乎他,很在乎。
“还是逃不过你的眼睛。”阮季没有再否认。
面对她的坦诚,顾谦白心里有些难受,他喜欢她,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有余的小姑娘,喜欢她围在自己身后问东问西的样子,喜欢她为了一道题目和自己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可光喜欢又能有什么用?
即便他已经将一切都规划得完完整整,计划着在大四毕业的时候告白,计划着在毕业两年后结婚,甚至计划着将父亲公司的市场开发到C市,这样两人就可以在C市定居……可,这仅仅只是他一个人的计划。
面对父亲公司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不得不牺牲她,因为那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他求过,可是父亲的以死相逼、母亲难得一见的哀求,他心软了,何况,没有了父亲的他,必需带着她从头开始,他不忍心见她受苦。
但这些,他现在已经不能说了。
顾谦白本来打算将阮季送回医院再走的,可阮季拒绝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不管谭梓陌是离家出走,还是出差,她只知道,她现在就想看见他。
肖默城知道阮季要请假的时候,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结果对方告诉他,只是想去见谭梓陌。
阮季在主任面前面不改色地说自己要去B市紧急救援的时候,主任就差没有当场发飙了。可她说这次准许她请一天的假,以后她主动加班三天,主任还是同意了。
看着请到假的她欢呼雀跃的脸,肖默城鄙视了一番,痛心疾首地说:“小师妹,我发现你现在就是被那小子吃得死死的,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阮季笑着挑了挑眉,语重心长地提醒:“听说小晚下个星期就要到我们科了,还是分在护士长手上,我想你下周应该会很忙。”
被将了一军的肖默城发誓,以后能够不和他们一家人说话尽量不说,一个个的,最会戳别人痛处了,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的。
06
阮季回到家,马上订了高铁票,然后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服,提着大包小包去了高铁站。
接到阮季电话的时候,谭梓陌正好在工地忙着。这两天他故意没有给阮季打电话,没想到她竟然也不打电话过来,所以接到电话的他,故意装作毫不在意地问:“怎么,有事吗?”
哪知道,那边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在人来人往的高铁站。
这一哭,本来还说故意疏远她两天的谭梓陌瞬间心软,焦急地问:“阮季,你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阮季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来找你了,在B市高铁站,可是我没带钱。”
谭梓陌忧极生怒,几乎脱口而出就是一句“你来B市做什么”,可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站在那里别动,我现在就来。”
将手上的工作交给助手之后,谭梓陌分秒必争地往高铁站赶去,而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挂电话。
谭梓陌会时不时地喊一声阮季,阮季会在那边慢悠悠地应一声。
听着高铁站广播员报着一批批的列车情况,一个小时后,谭梓陌出现在了高铁站,看着傻愣愣站在门口冻得脸颊红红的阮季,心一软,走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多大了居然还在这里哭,丢不丢脸。”谭梓陌瞧着阮季这副样子,宠溺地说着。
阮季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借着谭梓陌的衣服狠狠地蹭了蹭,才不满地抱怨道:“我好不容易才请假过来,你居然让我在这儿等这么久。”
就算是有天大的委屈,谭梓陌现在也不忍心说出来,温柔地摸了摸阮季的头,哭笑不得地说:“私自从家里逃出来就算了,居然还不带钱,离家出走都不会玩得专业一点儿。”
阮季扁着嘴,委屈地解释:“我明明记得我带了的,不知道到这里怎么就不见了。”
谭梓陌心疼她的同时,又觉得好笑,真不知道她前面的二十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就她这样,他完全不用担心她什么时候会私下逃走,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嘛。
到达谭梓陌住的酒店之后,阮季还在解释自己真的是带了钱过来的。谭梓陌含笑不厌其烦地听着她说话,并让服务员送两份饭上来。
阮季看着送上来的饭,惊呼:“你怎么知道我饿了,而且还知道我现在最想吃的就是糖醋排骨。”
谭梓陌看着她立马从郁闷脸转变为雀跃脸,心想,就你那点儿小心思还以为能够瞒得过谁吗。当然,最后他只是指了指饭盒,凶巴巴地说:“快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原以为自己都这么可怜,他就算是有天大的火也应该被自己那痛哭流涕的样子给浇灭了,结果,还是老样子。
阮季郁闷地长叹一声,端起饭闷闷地吃着,心里盘算着等下一个机会再好好地解释一番。
结果,吃完饭,谭梓陌直接去洗澡,洗完澡就一直坐在书桌旁处理事情,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阮季躺在床上,看着他一直在敲键盘的身影,欲言又止,最终没办法,只好悄悄地给肖默城发短信。
“肖师兄,紧急求救。”
肖默城正好在值夜班,收到阮季的短信,回复道:“请编辑求救缘由,组织会视情况重大来决定是否救援。”
“本人现在身处水深火热中,希望组织能够给一句破解对方防线的密码,完成任务后,必有重谢。”
“组织说,不妨直入主题,切除根源,唯有快刀才能斩断乱麻。”
阮季看着手机上肖默城发过来的几句话,恨不得飞回去好好教训他一顿,这是什么破方法,直入主题?是让她跪着认错吗?
躺在床上从这边翻滚到另一边的阮季,焦躁不安、左思右想,最后只好闷闷地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
她出来的时候,谭梓陌已经躺在床上了,拿着手机像是在和谁聊天。
阮季凑过去一看,整个人愣在那里,这不是刚才她和肖师兄的聊天记录吗,怎么会出现在谭梓陌的手机上,看来自己又被出卖了。
绝望的阮季也顾不得是不是最好的时候,跪坐在谭梓陌的旁边,态度相当诚恳地说:“谭梓陌,你要相信我,我和顾谦白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然后呢。”谭梓陌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放,看向阮季。
“我也不知道那个转院过来的病人就是顾谦白的父亲,一开始,想着也许不是,我就没和你提,后来想着反正等顾伯父的病好了,他们就会回到宛城,我就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不如不让你知道呢,免得你又胡思乱想,我哪知道最后你们会在那种情况下撞见啊。”
阮季越说越委屈,咬着唇恨不得将一肚子的苦水全倒出来。
“没有了?”
“转院第一天,我陪他在医院周围走了走,后来吃过几顿饭,都是在医院食堂,大家都看着呢,绝对没有什么出格的事。”
谭梓陌听完这些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阮季心里打鼓。
过了半晌,他慢悠悠地说:“解释完了?那该我说了吧。首先,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这么爱吃醋的男人;其次,我看起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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