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痣1》第113章


霍,想尽量让家族的财富延续得更久一些。
祁陆阳也曾真的以为,自己是遗嘱的最大受益人,只要他有了孩子,最后的一份股权迟早也会到他手上。
谁会想到,祁宴清还有个孩子在人世。
居然是这样。
祁元信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未雨绸缪,好给自己的后辈攒后路。而他所考虑的“后辈”里,没有祁陆阳。
也对,他又算是个什么呢?
祁陆阳想得明白,自己和祁元信有血缘,却没有亲情,他当年亲自来找这个私生子的目的,只是为了给祁宴清匹配肝/源。祁元信只认祁宴清这一个儿子,他甚至宁愿让开元暂时改姓林、为孙子的将来铺路,也不愿意将它交给祁陆阳。
站定在原处,祁陆阳提不起脚,张不开嘴,浑身无法动弹,他的脸部肌肉因为隐怒抽动着,不说话,不表态,只是缄默地站着,良久地站着。
林雁池也安静了好一会儿。
等沉重的委屈与不甘在心中挨完一轮,祁陆阳终于说话了:“我对开元这些事兴趣本来就不大,钱不钱的,够用就行。如今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淌进祁家这趟浑水本不是祁陆阳的本意,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他宁愿留在章华县,继续当那个混不吝的小叔叔,一心守着他的小侄女长大,然后把人娶进门,安安稳稳过日子。
祁陆阳对着林雁池扯出个笑,眉眼间有些茫然,有些无措:
“提前恭喜你们了,等林雁回拿到所有股份,再用U盘里的东西牵制住祁元善,剩我一个也不构成威胁,开元就该正式改姓林了吧?”
林雁池摇摇头:“陆阳哥,你误会了,我拿这个U盘不是为了帮林永强他们。你也不用对着我说恭喜,他们好不好,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如果他们不好,我会更高兴也说不定。”
祁陆阳不解。
“陆阳哥,我拿这U盘只是想要你认真听我说说话而已,其实,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下的。”
林雁池古井无波的眼眸微微动了动:
“年底,股权转让的事落实之前,茂茂都会留在国内。他下周会去趟马场,而十二月,祁元信和祁宴清忌日那天,林雁回会带着茂茂去老家祖坟拜祭,林永强也会跟着,但是他们不打算带我。而你姓祁,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那里,也有办事的能力,更何况,茂茂还很喜欢你。”
“陆阳哥,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完全可以利用机会,帮我把‘茂茂’抱出来,交我手里。”
祁家父子的忌日,正好在股东大会之前几天,时间点敏感至极。
祁陆阳眼睛微眯了下:“你要对茂茂做什么?”
用孩子做要挟换取利益?还是……做更可怕的事?
“这就不是你该管的事了。”林雁池轻飘飘地说。
祁陆阳果断拒绝:“我做不到,我不会对小孩子下手,也没这个必要。我说过,钱不钱的,我没那么在乎。”
面对对他话里流露出的鄙视,林雁池不置可否:“他们当年那么对我的时候,我也只是个孩子。我妈怀着孕‘失足’摔下楼梯、一尸两命的时候,我弟弟还只是个脆弱的胚胎。又有谁放过他?”
这么多事经历下来,林雁池不是不恨的,只是有祁陆阳在跟前,她一直劝自己学会放下,毕竟这个人曾让她见识到世上温暖的一面。
可如今,不仅祁陆阳留不住了,林雁回也回到了林家。林永强许给她的那些镜花水月一般的好处和未来,即将变成空头支票。她清楚,顾玉贞是不会让自己这个小妈生的野种好过的,等她的亲生女儿彻底上位,等林永强年老体衰不再掌握绝对的权力,她将一无所有。
祁陆阳十分果决地摇头:“我不会这么做,也不能。”
“你啊,可真贪心,又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又不愿意付出一星半点来交换。”林雁池叹着,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个物件,伸出手,在祁陆阳面前摊开掌心。
赫然是一个U盘。
“你要,那就给你好了。”她满不在乎。
祁陆阳震惊非常,将U盘拿到了手里:“这是什么意思?”
林雁池笑:“没什么意思,反正给你了,你也不一定会去用它对付祁元善。毕竟……对方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第66章 Chapter 66
景念北带着阮佩北上,一路走得不算顺利。
怕电话里说不清楚,两人先回了趟临终关怀医院,当面找院长商量,顺便跟人辞行。
到地方后,景念北没意愿上前插话多嘴,把人送到便去一旁挂着脸抽烟,眉头拧得很紧,没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院长上上下下打量了景念北一阵,若有所思,旋即把阮佩拉到一边低声问:
“你没被胁迫吧?”
阮佩说没有。
院长不知信没信,又问:“这个人是做什么工作的你知道吗?我看着,怎么像那种违法乱纪的……”
“他应该……是个好人。”阮佩自己也不敢太笃定,只是当下毫无选择,只能跟景念北走,“院长,事情一处理完我就会回来的,您这边要是缺人就去招吧,没岗位了,我到时候来打杂也可以的。”
院长呵呵笑着,让她放心走。
这家医院是个什么条件、能开出什么待遇,又做的是些什么工作,院长心里自然有数得很,她知道自己这里留不住人,阮佩到时候还会不会回来,她不清楚,也不计较。
“我这边你就别操心了,我啊,只盼着你们这些年轻孩子走哪儿都好好生活。你先把事情处理好,路上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事打我电话,24小时开机的。”院长对着景念北的背影使了个眼色,显然仍是不太放心,话语殷切而真诚。
又嘱咐了几句,两人就此作别。
上了车,景念北问阮佩:“刚刚是提到我了?”
阮佩一惊,兔子一样浑身抖了抖:“你、你听见了?”
“嗯,听了点,她说什么了?
“她说……”
一整天,阮佩明明暗暗地欠了景念北不少人情,想了想,深觉自己应该顾及一下对方的面子:“院长说你看起来是个好人,路上有你照应,她……她很放心。”
眯着眼观察了下阮佩的神色,细细判断真假,在她露馅前一秒,景念北面上突然一松:“你们院长眼神挺不错的。”
等车发动了,阮佩又听他自言自语了几句,貌似说的是“夸人就夸人呗,干嘛藏着掖着,我又不是不爱听”。
她笑,心想这人看着横眉怒目凶巴巴的,倒是挺好哄。
真正出发时已经快到午夜,谁知,开了没两个小时,阮佩忽然开始发烧。
她感冒一直没好全,昨天便有点头昏脑涨,今天又在小旅馆闹了那么一出,从院长那儿出来脸就开始发烫,不想耽误行程,阮佩强忍着没声张,倒是路过服务区时景念北问她用不用去厕所,转头一看,副驾上的人已经昏了过去,头歪向一侧,脸色跟煮熟的虾一样。
他拿手背在阮佩额上贴了贴,嚯,烫得都可以煎鸡蛋了。
“没事儿瞎逞什么强!就这体格,只怕没到地儿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明知阮佩多半已听不见话了,景念北非要吐槽两句。调头回去是不可能的,他看了眼地图,在匝道下高速,一路驶向不远的扬州。
一天之内第二次往医院跑,景念北熟练地搀着快烧糊涂了的阮佩进急诊找医生,等打了退烧针,阮佩的体温降了些下来。
跑上跑下缴费开药,出医院后,景念北载着人继续往老城区开。
途中,阮佩支撑着睁眼,发现外面黑乎乎一片,隐约间还能看见些白墙黑瓦。她问:“怎么不上高速啊?我针都打了,这么躺会儿就行,你可千万别找什么酒店,身份信息都是联网的,庄——”
“不住酒店。”
景念北只说了这一句话。
在只能单行的窄街上七拐八绕,他们的车最终停在了一栋老式两层瓦房前。景念北熟门熟路地带着阮佩绕到后头,拉住一楼的铁门晃了几下,用阮佩听不太懂的方言喊:
“婆婆!开门!我是念北!”
不多时,木质楼梯上传来咚咚咚几下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烫成小卷儿的老太太下到一楼,三两下拧开了门锁。
往前一步走,她忽地踮起脚——准确地说是跳起来——拍了几下景念北的脑门儿,手挺重的,嘴里还叽里咕噜嚷了一大串,嗓门大,语气高亢,显然是在数落人。
也对,凌晨三点被人扰了清梦,换谁都会不高兴。
这时的景念北已然没有了对外的那种凶神恶煞样,只知道闷头挨打,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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