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专横》第66章


他倒了来,她怀里抱着多多,使唤他:“用勺子喂他,一次一点点,慢些。”他万分小心地喂了,却还是让孩子呛到,咳得眼泪也出来。
他将碗勺扔到一边,几乎是咆哮:“去医院。”
她轻拍着孩子的背,“要去你去,我和多多在家里。”
他恼怒地看着她,无计可施。
暴雨持续不停,很快公寓便停水停电。他还不及煮晚餐,只好从橱柜里翻出饼干对付。这些都不算什么,最难熬的是孩子反复发烧。
退热贴与退烧滴剂似乎都失去了效力,易素也开始不安。虽然已经入夜,外面却仍是暴雨倾盆,可见度几乎为零。
许慎行起身,“你等我一下。”
她看他出去,本想嘱咐他小心但话却是哽在喉咙没有说出。好在很快他便回来了,手里拎着一瓶白酒,“不得已,试试土办法。”
她就着应急光源的微弱灯光看看瓶身,上好的白酒,绝不可能平白奉送。他耸耸肩,“他们以为我要烛光晚餐,很痛快地卖给我。”
用棉球沾着白酒慢慢地擦拭孩子的手心、脚心、腑窝还有背臀。浓醇的酒香与孩子身上的奶香味混合在一起,一股奇异的味道。
酒精挥发散热的效力惊人,到了下半夜多多的体温终于降下来。彼时易素已经困倦地倚在床边睡去,多多则蜷在她怀里熟睡,仔细些还能听到他发出的微微鼾声。
他也已经疲倦至极,却仍就着微弱灯光看着她们。他知自己现在的神色有多贪婪,他渴望将时间留住,却也明白这只是痴心妄想。
有闷钝的雷声在头顶碾过。
她眉头紧蹙呼吸不顺,身体亦不自觉地瑟缩一下。
他心念一动,极缓慢地张开双臂将母子俩轻揽入怀。
☆、60第五十九章
一场高烧让壮得似小牛犊一样的多多迅速消瘦下去;即使病愈也显得无精打采。易素整夜整夜地陪着他,熬红了眼睛。许慎行也不好过,易素不去易筑而他就必须两头奔波,劳心劳力兼卖命做事。
好在多多的身体基础好,休整一周后便恢复了充沛精力又开始四处捣蛋。他很快就要满周岁,筋骨慢慢结实之余便不满足于当四肢着地爬行;而是开始尝试着扶着桌腿椅腿之类的物件站起来学走。
他也不耐烦继续被父母抱在怀中呵护而是想尝试自己去做些什么,但他离能独立自主还有非常大的距离。于是便有了矛盾;矛盾最尖锐处表现在现在每次给多多洗完澡,身体还未擦干他便借着身材的优势连滚带爬地摸到床沿边想溜下去逃走。
几次三番下来无论是易素还是许慎行都练出一副好身手;在小盆友翻身想滚的时候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胖腿将他拖回来。偶尔会手滑,便再伸长胳膊将他捞回来。小盆友扭着屁股似一尾肥硕的金鱼般挣扎着,吱哇乱叫:“嗷;唔嘛!”偶尔急眼了也会蹦出‘不要’‘走开’这样的词语来,牙牙乳声听得人忍俊不禁。
许慎行为儿子穿上将粉蓝色的连帽卫衣,将他放在围栏里。
他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最近都不去公司?”那夜过后他们便似有了默契一般地再不谈论公事,他知道自己所透露的信息对她来说很难接受,但这些事他不能永远瞒着她。
人对于一件事的接受度不仅在于道德三观,也在于其身处的环境与人生阅历。他妄图为她打造一个尚算干净的空间,这并不是为了让她活得有多纯粹,而是他不愿意让她实实在在地接触到肮脏现实。
这是他的私心,理想化得有些幼稚。
“暂时不想去。”她的神色与语气一样平淡,“多多现在还离不了人。”
“有我陪着他。”
“让董事长做保姆的活,是不是太屈才了?”不待他回答她便接着说道,“也许我无法替代你。那样的事我怎么也做不出来。”
“凡事总有变通的方法,不会只有一条路可走。有些方法虽然迂回曲折,却一样能达到最初的目的。”她可以不必学这些诡诈手段,但她却要明白在时势迫人的情况下必须采取非常的变通之道,而不是一味地钻牛角尖。
“玩擦边球?我奉陪不起。”她实在不愿意和他谈论这些事,哪怕仅是只言片语也让她止不住心浮气躁。
诚然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诡异行事总有其遵循的法则,也知道他曾做过的种种并不完全是出于恶意,可她心中仍存着些许旧日怨气未消。
他留神观察她的神色,慢慢说道:“既然想要将一个人彻底打倒,那你就不能有一丁点心软,也不能给对方留半点余地。商场便是战场,你哪怕松懈一分也会有人趁隙挥刀相向。成王败寇的道理你父亲一定教过你,他会告诉你为王者的风光无限,但他是否有告诉过你落败草寇的下场?”
她紧抿双唇。
他继续说道:“做任何事都有风险,这是无可避免的。决定做了那就要干净利落,切勿拖泥带水。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斩草除根。”
她的身体微微一颤。
他仍在教导她,一如十多年前她初涉职场他悉心指导。从手把手地教她看懂合同文书,到向她解释容易引人歧义的条款,警告她哪些地方最易落人陷阱。她的行事作风在很大的程度上受他影响,亦承袭了他的风格作派,这点是无法否认的。
犹记得有次他喝醉,趁夜摸上她的床榻。那时他们正在争夺易氏旗下子公司的主控权。她清楚地记得他在自己耳边低笑,口气发狠却也带着些许无奈,“很好,很好。我教了你一身的本事,从不求你感激。没想到现在你却拿这些来对付我,算我自作自受。……不过素素你要记着,无论如何我也是你的老师,你赢不过我。更何况我一向私心膨胀,还留了几手没有教你。”
一字一句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还咬牙暗恨他藏私,果然老姜弥辣。现在听他仔细道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考虑轻率。
他见她不言不语,以为她仍心存芥蒂,又解释道:“丰山的事很快就会有个结果,我保证这会是你喜闻乐见的。”
她终于开口问道:“所以这次你也是这么做的吗?”她看着他,狐疑道:“民不与官斗。你现在不但设下圈套,还要斩草除根。你难道不怕事情败露?你有十成的把握?你就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状况发生?”
他的眼眸渐渐明亮起来,眼底漾起笑意,“你在担心我。”
她愠怒地瞪他一眼。
他微笑着:“或许我以前做事不拘分寸,但现在的我很惜命惜时。哪怕一分一秒,我都不愿意浪费。”
她刻意忽略他言语中的感叹之意,就像她曾拼尽力气想将有关于他的一切全部拒之于门外。但这些似乎都是徒劳的,她仍然在意,无法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他的点点滴滴总会透过门上那细小的缝隙渐渐渗透过来,天长日久地销蚀着,直到倾泄而出的那一刻。
真讨厌这气氛。
多多扶着围栏仰起头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见上方的两个人连眼角都没抹过他,他开始噫噫啊啊地求存在感。
易素刚低下头便发现多多抓着许慎行的手咬在嘴里,口涎滴滴答答地泻下。她赶紧蹲下,“多多,快松口。松开!”
多多小盆友最近新长出几颗牙,牙根痒得很,又嫌咬胶没口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磨牙棒,他怎么舍得松口?他皱着眉头,小手抱着大手咬得越发用力。
她冲他发火:“你不知道疼吗?还不快抽出来。”
他也蹲了下来,不同于她的严厉口吻,好声好气地劝道:“多多,先松口好不好?等爸爸去洗了手回来,你想怎么咬……”
她扶住额角,无言以对。
☆、61第六十章
当小区里栽种的红枫开始落叶时;多多小盆友也即将满周岁。
在安省过周岁是件非常隆重的事,按柴冠允的想法,就算不大操大办个一二百桌也得好好热闹一通。但眼瞅着日子近了,这孩子爹妈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这个当叔叔的坐不住了,“大哥,怎么说你也是孩子的爸爸;这点事都拿不了主意?周岁是件大事,我那时候家里条件也就那样;都还办了三天酒呢。”
许慎行说:“素素不喜欢太招摇,而且小孩子也确实没必要那样大的阵仗;惹人注意。”
柴冠允想了想,说:“就算不大办,也得给过个正经周岁啊。要嫌排场大;那就包个厅一家人坐坐呗。怎么?这也不行!她是不是打算就给孩子煮碗太平面塞两口蛋糕了事?这孩子是她亲生的嘛。”
“冠允。”
柴冠允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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