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是良夫》第54章


她眼底伤痛一闪而过,已然明白他在说谁。
抿唇她问道:“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因为何微微吗?”
苦涩从心尖一路蔓延至嘴角,他轻轻的回了一个:“是。”
我从来都是为你而来,可却永远也不会告诉你。
“不会后悔吗,永远都不会吗?”
回答她的是他一个坚定的:“不。”
其实早已悔过,可他再也不会让她知道。
仰头望天,她极力忍住想要再度翻涌而出的眼泪。
连多说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转身无力的离开。
车内张君松口气道:“明小姐过来了。”
克制住拉住她的冲动,他一转身往马路那边走去。
每走一步心口隐隐作痛,转身瞬间,她站在那里看着马路那端的人。
隔得太远,她哭到视线模糊的双眼已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彻底卸下伪装。
他装的那么若无其事,可骗的了她,却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自己。
她看不清他,而他却能清晰看清她脸颊两行清泪。
彼时车鸣声不绝于耳,她在这一片噪音中歇斯底里:“秦默,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其实不光他是逃兵,她也是胆小鬼,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喊出深藏心底多年的话。
她以为那片噪音中,他不可能再听见这句话。
事实上他确实没听到,可是他看懂了。她不知道他因为听力衰弱学过唇语,所以他看懂了这句话。
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铁石心肠,可是在看见她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毫无意外起了涟漪。
深呼吸,她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他忽然像个疯子一样往斑马线那端冲过去,可惜那时她已转身,看不见他的疯狂,更看不见他眼底的急切。
彼时车内厉彦成一偏头便见秦默欲穿过马路,他心头一沉,一开车门拿起座位上的外套向那个女人走去。
红灯正起,秦默被堵在那条斑马线中间。喇叭声,谩骂声一时四起。
几步之遥,却已是天涯之隔。他被围在路中间,进退不得,只能无力的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
这一次换他歇斯底里:“挽挽,挽挽!”
噪音太多,而她已然走远,早已听不见他的呼唤。
厉彦成迎上去,那件黑色外塔披在她肩头。他只觉最近这段时间她似乎又瘦了,明明是同一型号的衣服,这一次披在她身上好像更显大了。
她脚步无力险些跌倒,幸亏他一把扶住。男人坚强有力的手臂横在她肩头,坚定带着她一步步离开秦默的视线。
那时厉先生想,这应该是他们此生最后的纠缠了。
此后无论秦默那个男人曾经在她心上开过怎样灿烂的花,都不可能再复活了。她这一次伤的太重,对于秦默只能是心死。
十二年又如何,该散的人终究要散。
“送你回去。”
她脑袋嗡嗡的,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任由他拥着她离开。
绿灯再起的时候,她已然消失在了秦默的视线里。
疼痛一瞬间蔓延全身,密密麻麻的像要侵袭他所有感知。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茫然无助的像个孩子。
绿灯的时候,他踏过那条线,却再也找不到她。他像个疯子一样去翻垃圾桶,找那些刚刚被他扔掉的东西。
里面恶臭熏天,他原本整洁的衣服早已肮脏不堪。
何微微找过来的时候,他依旧像个傻子一样,手里握着那些脏到看不清原貌的东西立在那里。
她领着他回去,一路无言。
厉彦成那辆黑色轿车刚拐出路口,便听那个女人说道:“停车。”
小张偏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厉彦成,见那个男人微一点头,便将车子停靠在了路边。
明挽一开车门径自下车,彼时车外电闪雷鸣,她那件红色裙摆在夜风中恣意飞扬。他有一种错觉,仿佛她随时会随风而去,消失在他眼前。
车内,男人森冷的眸子注视着那女人一步步消失在他眼前。
他懂她的骄傲,她不希望将狼狈表露于人前,不想看见别人怜悯的目光,哪怕输了那也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因为懂得,所以这一刻,他才强压下冲动没有追出去。
眼看这天色就要下雨,张君不由皱眉道:“先生,这样让她一个人走,真的没关系吗?”
男人眸光一暗,说了三个字:“跟着她。”
他一直以为这个女人是冷静理智的,他不认为一场失败的感情就能将她打入地狱。一个从小颠沛流离,一个坚强到可以从自闭症走出来,一个可以在水深火热的苏家熬了十二年的人,应该是足够坚韧的。
明挽捏着手拿包,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已被眼泪洗刷的差不多。没再哭,因为早已痛到麻木,哭不哭都无所谓了。
她不知道那辆车依旧跟在她身后,也没有回头看过。
张君的车距保持的很好,从明挽下车不足五分钟这段时间内,厉彦成已经燃烧了两只烟。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的吓人,他在克制,克制着自己想要发疯的情绪。
没一会车窗玻璃上传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声,这雨来的快而猛。不消片刻,车外已形成一道水雾。
明挽一瞬间被淋成落汤鸡,可是她脚下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
厉彦成掐灭了烟,抬眸看着前面那道红色身影在这暴雨里,不闪不避。
那时他想,就让她淋吧,淋醒了最好!
可是她忽然不走了,她缩在路边将自己抱成一团。浓浓语雾里,他不知道她是在哭,还是想要躲雨。
车内张君一皱眉道:“先生,真的不管吗?要不要我去买一把伞?”
男人眸光一紧,然后猛一开车门,抓起那件外套走了过去。
走近他才发现,她确实是在哭。
当那件外套落在她头顶的时候,她已然哭的忘我,没有丝毫反应。
男人身上的衬衫西裤一瞬间被浇灌的彻底,紧紧黏在身上。
他胸口起伏很大,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成分更多。
弯腰他伸手去扯她起来,她躲了一下,可也许是蹲太久脚麻了,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这么大的雨一件外套根本不顶用,很快便湿透了。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线,内心火气汹涌澎湃却无处释放。
深呼吸他终是忍住那些情绪,缓缓在她身边蹲下,一把握上她肩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回去吧,别闹了,不值得。”
她脸上的泪混着雨水,他分不清,可她眼底的委屈却怎么都忽视不了。
他伸手欲抱起她,却不想被她猛一下抱住:“厉彦成,厉彦成…”
她悲戚的声音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在这样的暴风雨夜几乎轻到听不清。
可是他确实听见了,心口一紧,他越发用力抱住她。
怀抱里她哭到哽咽的声音像在质问,又像在叙述:“为什么他们都要抛弃我,在我六岁的时候母亲抛弃我自杀了,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院长抛弃我,送了我去秦家。我以为那里是我的天堂,却不知道那才是踏入地狱的开始。”
他眉头止不住皱起,眼底情绪晦暗难辨。
“而苏文博那个本该我最亲近的人,在我二十一岁那年将我卖给一个年近五旬的人,一场婚姻毁了我所有美梦,打破我所有期待。我以为离魂了就自由了,可是最后却被最信任人伤的彻底。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你说这是为什么?你说…”
说到最后她意识越来越涣散,声音也越发轻。
那时他还未能察觉她的异常,心口猛的一抽,他道:“也许,只是因为他们都不够爱你。”
话落,怀里的人脑袋一歪彻底倒在了他怀里。
抱着她的手一抖,他惊叫出声:“明挽!”
张君买了伞跑过来撑在厉彦成头顶,男人一把那女人快步走去车边。
之后黑色的轿车像一阵风,快速消失在那夜色里。
厉家大宅里,那个上次明挽留宿过**的地方。
男人抱着浑身湿透的女人快步上楼,眼底尽是骇人气息。
家里本就为数不多的保姆,怯怯的站在客厅两旁,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都很诧异,可谁也不敢多问。
男人一贯沉稳的步伐此刻十分慌乱,瞥了一眼呆立的人,语气不悦:“徐洁上来!”
张君站在客厅里打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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