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多磨》第105章

原谅的浪费。
两个人再一次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一次，他们将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大结局）
一直在身边的大女儿忽然走了，急迫得连好好告别的时间都没有，叶向荣在不舍的同时也很不习惯。不过他很高兴，打心眼里的高兴。因为女儿终于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离开了原本就不属于她也不适合她的欧阳家，这也就是说，曾因他这个自私的老爸造成的糟糕局面得到了彻底的改善，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他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被搬走了，不必再被愧疚折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愉悦。他感激欧阳家两兄弟为他这个有罪之人着想，让他不至于连这个女儿都要失去。他决心痛改前非，好好过往后的日子，不再给他们添任何麻烦。
正好，原先照顾过他日常起居的吕阿姨又是个本分慈善的妇人，于是他主动去找了她，两人你情我愿，最后开开心心去领了证，过上了和美的日子。有时候，欧阳明琅还会把小无忧送过去给二老带几天，让他们在忙碌中得享天伦。
叶向荣失去妻女的痛苦被流逝的时光和眼前的一切慢慢抚平，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收获了晚年的安宁。
………………
欧阳明琅认真地在画板上作画，时不时看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
欧阳谨近日来已无法进食也不能开口说话，就在这天上午，他主动要求停止吸氧和输液，这么做只会让他更辛苦，时间差不多了，他想走得轻松一点。虽然有遗憾，但人生哪有不遗憾的。
该交代的已经交代，一切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做了，接下来，是安静地等待死神来把自己接走的时候了。
不想小儿子提出要求，说要跟自己单独相处一会儿。
在掌权人易位和珞辰明瑜私奔这两件事上，父子俩闹得不大愉快，之后就没再好好聊聊。事实上，他们从未好好聊过。欧阳谨自视甚高，看人精准，却发现自己从未看明白这个儿子。到了今时今日，他不禁有点好奇，在这最后属于他们父子俩的时光里，他会跟他说些什么。
“亲爱的父亲大人，我来，是想送您一程，让您走得明白一点。”他一边作画一边微笑，目光却没有对着欧阳谨，“别精明了一辈子，临了却糊里糊涂。”
欧阳谨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表示疑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大事您都看得清，就说说您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一个来吧。
先来说说您的夫人文筱棠。您知道这几年，病痛加倍折磨您的原因吗？就是拜她所赐。她在虫草乌鸡汤里给您下了一种叫做一月红的毒，这种毒是查不出来的，也不致命，只会让人生不如死而已。您该知道她恨您，她有恨您的理由，这一切都是您逼的。所以，您不该怪她，要怪就怪自己薄情寡义负了她，就如同您辜负了另外两个女人一样。
再来说说您的长女欧阳明珂。您可千万别以为，她一直都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敬重您，对您所有的安排无怨无悔。她也一样恨您，最恨的，是您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丽的期待。您在不给她任何选择权的情况下决定了她的婚姻和人生，到头来却没有给她留下足够的权力和财富，您说，她意能平么？
还有您的此女欧阳明珺。她人已经不在了，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就由我来转达。我知道的是，她对您的恨，绝不会比她的母亲和姐姐少。作为一个父亲，您给过她什么呢？除了漠视和厌恶，没了。要知道，是你们给了她生命，并不是她主动要求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可又不给她应有的关爱。可怜她费尽心机想博得你们关注的目光，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难怪珞辰那么想要离开欧阳家。他这个人，什么都好，面上看着冷，心比谁都热。就因为这样，才会被您的养育之恩困在了这个牢笼里。您给他养子的名分他却将您当做生父看待。您不该让您最爱的孩子去继承大统，这只能说明您的自私。幸好后来明瑜出现了，她的出现可以说是恰逢其时，虽然过程艰难了些，可真爱多磨，值得。
说起来您最要感谢的人是明瑜。她虽然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当初来欧阳家也有不那么纯的目的，可她却给了您您的两个女儿不曾给您的敬爱，她才是真正理解和支持您的那个人。而且，她拯救了您的两个儿子，给了珞辰想要的生活，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理由，给了我们希望和最真的情感。
您是不是很像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抱歉，对于这一点，我不想透露。路途遥远，不能来送您了，不过您放心，他们过得很好，不必牵挂。
至于我，没什么好多说的，我们从来就没什么可说的。在库姆堡的时候，挺恨您和叶秀姿的，后来不恨了，因为要不是你们，我就不会有机会遇到明瑜。她的幸福，是我活着的唯一目的。
好了，就这样吧。您看——”
他把画好的画转过来给欧阳谨看：“作为您的遗像，您看怎么样？”
欧阳明琅将他画得栩栩如生，最妙的是眼神，恰如其分地反映出了他此刻的内心感受，极尽讽刺之意。
“再见，爸爸。”这是他自懂事以来，第一次使用这个称谓，想必也是最后一次。
他拿着画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补充道：“对了，还有个秘密要告诉您。知道我逆转明空的资金是从哪儿来的吗？就和我现在这颗心脏的原主人一样，都姓霍，霍南彧。”
欧阳明琅说完，朝父亲笑了笑，走了出去。
欧阳谨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我欧阳谨的好儿子！”
说罢，他带着笑，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
段少扬抿了一口老俞最新酿制的“解千愁”，不由赞叹道：“好酒！”
老俞憨厚地笑笑，不说话。
近日来，段少扬已经成为酒庄的常客。他总是一个人来，待上半天，醒时跟着老俞学酿酒，拉家常，醉时坐在月桂树下望着远方沉默不语，与先前相比，像是换了个人。
他已经正式接手段氏和四海，成为了段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段至远和于清雅不久前离开了清城，决定归隐田园，就此终老。段小稚则去了意大利，说是想静下心来好好学服装设计，这一举动究竟是因为家里所发生的一连串事还是因为某个人，他没问她也没说。
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走了，离开了他，包括常满。所不同的是，她是被他赶走的。他把她派到了H市，做四海旗下一家子公司在当地的行政总监。
这样也好，清静。
位高者都是孤独的，更何况，他已经习惯了。
有时候还是会想起叶明羽说的话：一个永远留在她心底的特殊的朋友。为此，他感激欧阳珞辰君子的缄默，不管是不愿让她再接触到丑陋的现实，还是为了他和他们自己留一点余地和退路，在经过了这么多事之后，她还能这样看待自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爱不爱的，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因为最终一切人事都会变成回忆，而属于他们的，不过是提早离场了而已。
犯了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他的代价就是带着一颗空空荡荡的心，继续孤身上路。
看着夕阳一点一点从地平线上落下去的时候，收到了来自常满的短信：我这里樱花开得正好，要不要过来一起赏花？
段少扬笑了笑，喃喃自语着朝着远方举起酒杯：“赏花吗？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来，干杯，明羽。”
一笑泯恩怨，相忘于江湖。
………………
叶明羽躺在欧阳珞辰的臂弯里，两人亲昵地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看穹顶之上的浩渺星空。
经过她特别的设计，在床的正上方开出了一个浪花形状的“窥星洞”。比之清城迷蒙的低垂夜幕，这里的星空异常清晰透亮，辽阔壮观，仿佛触手可及一般，有着令人荡气回肠的美丽。细碎的星光一闪一闪的，隐隐绰绰，散发着幽远绚烂的梦幻色彩。
叶明羽喜欢这里的夜晚，也喜欢这里的白天，她喜欢这里带给她的一切。和所爱之人一起生活在这个童话般的小镇上，仿佛连时光都放慢了前行的脚步，宁静惬意，悠然自得。
“玛蒂尔达很喜欢我为她设计的婴儿房，为此多付了我一百欧元，还请我喝了下午茶，送给我一瓶她爸爸自己酿的葡萄酒呢。爱丽丝看了很心动，决定把她喝安东尼结婚的新房也交给我设计了。还有啊，贝尔纳的酒吧因为有我的驻唱，最近生意也越来越好了，他今天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