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第56章


柳芝娴放下手机,脊背挺直,自己乱摸。
“什么东西,你别吓我,我又没有喉结。”
手机调成前置摄像头,康昭举着当镜子指给她看。
柳芝娴冲着手机吞咽一口,那处果然有个小喉结一样的东西上下滚动。
柳芝娴哭丧脸,“哎,不要啊,我才25岁。——哦,今年26了。”
康昭说:“抽空去医院检查一下,我妈也长过,甲状腺结节,做手术取掉了。”
柳芝娴去年没赶上前公司体检就辞职,忙着新公司,一不小心就忘记。
“会不会恶性肿瘤啊?”
康昭安慰她,“你气色红润,看着不像。”
柳芝娴摸摸自己的脸,“可是春节过后我瘦了几斤。”
体重这等敏感问题上,康昭稍稍一愣,在柳芝娴眼中有了另外的解读:不,你没有,别骗你自己了。
她轻捶他膝盖,“我真的有比冬天时候轻。”
康昭漫不经心笑,“谁知道,冬天又没抱过你。”
柳芝娴:“哦……”
身体并无恶感,柳芝娴多少还心存幻想,情绪不算太低落。
她甚至想好怎么秀男朋友送的手镯:等给别人指什么东西时,就伸出戴手镯那只手。

柳芝娴回宿舍换旗袍,康昭从苗圃拉出胶水管,开始在路边自主洗车。
门卫探头问:“小昭哥,不是才下过雨,还洗车?”
车身做掩体,康昭拉出那块脏污的地垫,不动声色回复。
“猫在上面撒尿。”
门卫不觉有异,又缩回去刷微信群聊语音,外放声音很大,充斥各种方言。
胶水管口子捏扁,水流压力增大,那些隐形的狂野痕迹三两下消失殆尽。
柳芝娴换好行头下来,指挥他将垫子晾在空置花架上。
康昭问她想吃什么,到县里也可以。
已经过了正常饭点,柳芝娴浑身酸软,食欲寥寥。县里嫌远,镇上小饭店选择有限,干脆说跟他回所里。
一出大切诺基,柳芝娴和康昭便入乡随俗,纠缠的手松开,恢复并肩模式。
一齐步入食堂。
大志和一眼熟的民警油光满面出来,两人异口同声。
“小昭哥。”
康昭稍稍颔首。
大志和小民警看向柳芝娴,声音洪亮如喊操。
“小昭嫂,晚上好。”
“……”
柳芝娴顶着新头衔笑了笑。
大志和小民警笑嘻嘻离开。
柳芝娴跟着康昭去打菜,他取过两个饭盆,淡笑问:“小昭嫂,要吃什么?”
“……”
柳芝娴跟猫一样呲牙,无声扔出两个字——
“吃你。”
康昭胳膊不着痕迹往她那边拐,“来。”
“……”
柳芝娴小小使劲钳他臂膀,肱二头肌硬如铁,到底还是她输了。
食堂阿姨憨笑举勺,好像比她还更不适应“小昭嫂”这个新头衔。
柳芝娴和康昭坐下不久,熊逸舟姗姗来迟,端着饭盆坐到隔壁桌。
拉了拉膝盖处绷紧的裤管,动筷前打招呼——
“姐,姐夫。”
柳芝娴:“……”
康昭挺自然接话:“那么晚才吃饭,辛苦了。”
熊逸舟罕见的严肃,有种强憋着的笑意在里头,夸张道: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柳芝娴:“……”
“鹅呵呵呵呵——”
发出笑声的是食堂阿姨,磕开的瓜子壳贴唇上也来不及揩去,背过身大笑不止。
中途,康昭手机提示声不断,他看过一次,匆匆扒完饭,说处理点急事,让柳芝娴在这等会。
柳芝娴还没吃到一半,浑不在意让他快去。
康昭走后,熊逸舟端着差不多见底的饭盆过来。
“小昭嫂,晚上好。”
柳芝娴笑骂,“滚一边。”
“嘤嘤嘤好凶哦。”
“……”
“卧槽——”熊逸舟忽然张开兰花指,捏起她的手腕,跟拈什么废弃纸巾一样,充满嫌弃,“你男人送的?”
柳芝娴伸到他眼底下,“好看吧?”
熊逸舟抚胸长叹,“我终于知道我母胎单身二十几年的原因了!”
都怪他妈穷!
柳芝娴越看越心水。
熊逸舟说:“姐,你记得读小学时,班里最流行的职位是什么吗?”
柳芝娴浮起不妙的联想,眼睛危险半眯。
她当然记得,不是班长,也不是小组长,而是——
厕所所长。
熊逸舟说:“没想到我第一次离所长夫人那么——近。”
柳芝娴扬手作势打他,熊逸舟端起饭盆溜人,她喝道:“回来,帮我也拿过去。”
金刚皮卡丘又屁颠颠回来,嗲声嗲气道:“遵命,所长夫人。”
柳芝娴没绷住,噗地笑出来。

回到文河村苗圃,天色昏暗,虫鸣千里。
樊柯临时发微信问她要个数据,柳芝娴让康昭先洗澡,自己忙一会就上去。
耽搁一阵后,柳芝娴返回楼上。
康昭还是像上回那样,坐床边充电玩手机。
“你怎么还不洗澡?”
康昭搁下手机起身,“洗什么,一会又要洗一次。”
柳芝娴了然而羞赧,轻轻推着靠近的胸膛。
熟悉的男声有种饱满的性感,萦绕她耳边,“要不一起洗。”
……
柳芝娴趴床边,垫着胳膊,不着片缕,周身肌肤白皙,像一滩行将融化的奶油。
她垂下一条胳膊,撸着路过的猫。
她想起熊逸舟的玩笑,喃喃道:“它不应该叫康小昭,应该叫‘康橘’,橘子的橘。”
康昭对猫提不起劲,注意力还在她后头两团软白上,跟揉面团似的玩弄。
隔了好一会,淡谑道:“这就想当局长夫人了?”
“……”
柳芝娴撑起身,锁骨下倒置两颗巨大水滴,跟成熟的葡萄诱人采摘。
她轻踹开他,嗤笑:“热死了,别黏我。”
康昭也起身要跟上,这回,柳芝娴坚定拒绝,她还没麻木到要当着他的面清洗难堪的地方。
冲凉后,奶油还是奶油,没有任何累赘包装,步态优美回到床边。
康昭路过,托了下她后面,柳芝娴反脚要踢他,康昭灵活避开进浴室。
柳芝娴这才注意到,康昭带来一套夏季警服,搭在梳妆台前椅背。
一时倒不再着急穿衣服。
柳芝娴穿上警服,系好扣子。
男人肩宽,又是宽松型,罩在柳芝娴身上更大出许多。
肩线塌了,短袖变成五分袖,衣摆堪堪遮住屁股。
勒紧腰线,还是四不像,她果然没那股凌厉气质。
柳芝娴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浑然忽视浴室水声。
耳旁一道和悦男声冷不丁道:“你穿我衣服干什么,脱下来。”
镜中多出一道身影,康昭不知几时悄无声息飘到她身旁。
他没什么表情,看着有点严肃,口吻也像训斥。
柳芝娴偷穿他制服,到底也心虚。
对康昭而言,职业相关的东西属于神圣不可触犯。
柳芝娴闷闷低头解扣,“脱就脱。”
又一边堤防他脸色。
镜中那张俊脸坦然浮现笑意。
柳芝娴恍然大悟。
果然她道行浅。
康昭意不在训斥她,而是强调后半句。
后半句那个动词。
柳芝娴停手转身,恨恨笑着推他。
康昭捉住她两只手腕,将她拧回身,面对镜子。
“你应该这样穿。”
那只撩人的手解开最上方的扣子,衣领轻掀,锁骨下方又展露一角白皙。
他的手如蛇般灵巧,怡然游回洞穴。
镜中挤着一对璧人如胶似漆,亲密过的地方再度紧密楔合到一起。
刚才的澡白洗了……
这晚,长久以来第一次不抱着手机睡着,柳芝娴不知道自己几点困觉。
再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
幻想中在康昭怀里醒来,一起迎接晨光,结果变成她一个人睡到日上三竿。
理解归理解,第一反应还是有点失落。
柳芝娴捞过手机,拔开充电线。
充电线只有一根,印象中昨晚康昭在用,大概走前帮她插上。
心情稍有回升。
康昭留下微信:【早餐放锅里,冰箱有水果。平安树以后放这边,终于不必再搬来搬去。今天回来晚,不用等我,你和康小昭多吃点。】
反反复复读几遍,心情也如股市曲线一波波上涨。
柳芝娴再次暗叹,康昭这人职业病严重,长消息写得跟报告似的滴水不漏。
她关空调打开阳台门。
平安树茁壮许多,在碎金般的阳光中鲜翠傲人。
洗漱换衣下楼,周末小厨房空无一人,起开锅盖,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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