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只有我和你》第72章


康曼妮拿出班主任的色厉内荏,“记住了吗?我们女人最讨厌男人的这种自以为是。”
熊逸舟乖巧点头:“记住了,妮妮老师。”
康曼妮揽回他肩膀,“虽然你是只单身狗,我还是不怎么嫌弃你。”
熊逸舟:“轮得到你嫌弃么?!”
——重大困惑解决,熊逸舟和康曼妮又开始百无聊赖互怼起来。
时近傍晚,康昭择一处小河边安营扎寨。
前滩上有前人留下的湿火堆,康昭领他们走的路线都是往常巡山队走烂的山路,一般不会出现太大意外。
地方空阔,便于夜观天穹。
许嘉珩和雒文昕痴迷摄影,主动请缨守夜,反正他们也不打算睡。
康昭只当是小孩子发言,重担仍是落在他和熊逸舟两个人身上,一来有经验,二来有姑娘同行,安全无小事。
康昭和许嘉珩一组,守上半夜,顺便叙旧;熊逸舟和雒文昕既然老相识,搭一起也自然而然。
柳芝娴全程和雒文昕没有直接多话,连眼神接触也寥寥。
通常雒文昕刚潜入谈话,柳芝娴便转谈其他。
雒文昕变成朋友的朋友,柳芝娴跟他没什么好谈的。
康昭察觉出这种微妙,并未挑明,淡笑而过。
康昭有时接柳芝娴话茬,将她从话题中顺理成章拐走;柳芝娴对雒文昕拒绝的态度太明显,康昭有时又不那么着急,等到小女人暗怨眼神求助,他才将她“救”走。
这种心理,恶劣,也真实。
康昭挺享受她的崇拜。
柳芝娴搡着他一块往河边洗漱,娇嗔怨愤都暗含在玉手的劲头里。
这种情况挑明也不是,暗暗咽下也憋屈。
柳芝娴只得寻其他由头挤兑他。
“你怎么笑这么得瑟。”
康昭说:“看你开心。”
……柳芝娴也没法说自己不开心。
远离雒文昕的当下,她确实心情愉悦不少。
像是离开雷区,不必再担心何时踩雷。
溪边两截树枝成V型,向溪面支出,康昭用事先准备的帐篷布围出一间三角形透顶凉棚。
棚内地面三分之二是天然板石,三分之一是底下河流。
构成一个简易的浴室。
柳芝娴在旁观摩全程,由衷感叹:“真好。”
在一片陌生之地,被人照顾周全妥当的感觉,真好。
柳芝娴退化成孩子,只需依靠康昭这个大人,便可万事无忧。
柳芝娴又对他吹一通彩虹屁。
康昭总结出点规律:这人一旦想犯懒,就会狂夸别人。
这样受夸奖的人被虚荣奴役,便会愈发勤恳卖力;夸奖的人只需动动口舌,不用干活,便会愈发懒惰自得。
以前康树洋和孔玫劳累一天下班在家,孔玫为了不洗碗,吹捧半天康树洋厨艺绝佳,康树洋次次心软埋单。
当然,监督康昭功课一事便落到孔玫身上。
柳芝娴又问:“男女通用么?”
康昭说:“女用。”
柳芝娴:“那你往哪洗?”
康昭开始松动皮带扣,“幕天席地。”
柳芝娴:“……”
她紧忙先一步躲进“浴室”里,又不甘心挤出一个脑袋。
“你要是被看到怎么办?”
“身材好,怕什么。”
康昭侧对她走向河流深处,将身材最好的那部分泡进河水中,块状腹肌浮在水面。
柳芝娴脸红耳热,“臭流氓。”
康昭掬起一捧水浇身上,水珠沿着最尖端的暗点往下坠,青山,绿水,赤条条的男人。
他像诞生于森林,生长于森林,带着原始的野性与生机,与自然的山色融合一体。
康昭走近两步,“要不我进去挤挤?”
柳芝娴缩头合上两扇帐篷布,坚决道:“不要。”
康昭笑笑,没过去戏弄她。
女人的衣服一件件搭上树枝,最上方是里面的。
康昭问:“冷不冷?”
天气虽热,洗冷水对女人来说仍是一个挑战。
柳芝娴在里头说:“还好。”
康昭扬声道:“先用毛巾把胸口搓热再洗。”
“嗯……”
隔一会,柳芝娴声音又飘出来,“你们每次进山都是这么洗的?”
康昭嗯一声,“都是大老爷们,天然澡堂。”
柳芝娴说:“真省事。”
柳芝娴忽然想起之前冬天,康昭一下山就来找她,身上也并没什么怪味,看来下山前洗过。
大冷天的,真难想象为了洗澡他变成冻鱼。
那点打趣和好奇又瑟缩了。
康昭说:“下次你和我来,也可以这么‘省事’。”
……柳芝娴那点点心疼瞬间消失,又羞又恼。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你少自作主张。”
康昭半点不恼,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腔调。
“那行,你自己洗,我边上看着。”
“……”
第51章 
柳芝娴浑身炽热,河水忽然不再那么冰凉。
她无声笑着,“十分钟内我都不想跟你说话。”
柳芝娴沾湿毛巾开始擦身。
露天浴室总有曝光的危机感,虽然柳芝娴干过更挑战常理之事,此时她孤身一人,幽闭在狭小空间里,确实容易心慌。
再者,外面好像真的只剩下潺潺流水声。
“喂——”
柳芝娴喊一声。
无人回应。
“小昭哥?”
依旧如此。
柳芝娴当真手腕发软。
“康昭!”
她有明明白白叫一声。
“咳——”
耳旁传来故意的轻咳。
说来也奇妙,一个音节何其单调,柳芝娴竟然分辨出康昭的音色。
柳芝娴又探出脑袋,那人已经穿好长裤,裤腿卷起,赤脚叉腰站外面。
脸上挂着坦然笑意。
“……”
柳芝娴愣一下,撩湿毛巾往外甩,水珠跟凤凰尾巴似的,让康昭身上飞。
他也不躲避,反正身上也是水,再多点无所谓。
柳芝娴恨恨道:“你比你儿子还烦人!”
康昭抹去脸上明显水珠,笑意晕染更开。
“洗好我抱你上岸,这里泥沙多,弄脏脚丫不好穿鞋。”
……当真打一棒给一颗枣。
柳芝娴被他吃得死死的。
康昭走近一步,“还是你想让我进去抱?”
“想得美!”
柳芝娴身上水滴半干,带走盛夏暑气,只是脸上笑容没停。
热恋也许就是两个人一起幸福得发傻。
看见那个人每天都能笑得像个傻子,又一点不用担心对方笑话自己傻。
柳芝娴穿戴整齐,撩开挂水的帐篷布,清清嗓子。
“接驾了,小康子。”
“……”
康昭古怪瞥她一眼,忽然拦腰驮起她,直跨上岸。
半路顺便平稳蹲下勾过她两只鞋子的鞋带,直接将人往营地方向搬。
柳芝娴拍打他后腰,掐他侧腰笑穴,康昭也不带停的。
血液上头,她一开口说话,脸颊更热得紧,“你放我下来,我不闹了……”
康昭说:“找个没人的地方,我陪你闹。”
柳芝娴想笑,肚子给压着,笑不出。
通身喜乐细胞都倒灌到脑袋里,占据理性思维,话也讲不出。
康昭将她卸到一块干净山石上,双鞋搁在旁边。
自己却又回到浅滩重新洗脚穿鞋。
两人隔着十来米。
柳芝娴边甩脚晾干,边笑话他。
“你说你是不是傻,跑过来又跑回去。”
脚丫甩好几下,忽然明白过深意。
在石头凳上穿鞋,可比在浅滩平地上舒服多了。
康昭走回来,柳芝娴反倒笑得更像傻子。
康昭又习惯性勾一下她下巴。
“现在谁傻呢。”
柳芝娴抬手捉他,康昭躲开,反倒擒住皓腕。
“回去带妮妮过来。”
分批洗澡的确费一些时间。
康曼妮进“浴室”,柳芝娴和熊逸舟在外陪伴。
而后才是剩下三位男性。
用熊逸舟的话说,三条单身狗洗成落水狗。
对柳芝娴和康曼妮来说,这就是一次轻松简单的露营。
而对康昭和熊逸舟却不是。
他们的路线和计划得涵盖吃喝拉撒睡的每一项,尤其有女性同行,隐私细节上更是精益求精。
晚餐只生起必要的炊火,夜间有电筒相伴。
夜间柳芝娴挨着康昭坐好一阵。
夏夜繁星漫天,如一匹墨黑绸缎上随意泼洒的白色斑点。
康昭说冬季的星空更美。
柳芝娴又想起前头那事,问他冬天下山找她前是不是特意洗过澡。
那双桃花眼也如星空般,静静注视她许久。
柳芝娴追问:“不冷么?”
康昭:“没事,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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