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已久》第44章


商仪说完垂下眼,摇头笑了笑,顾秋兰那个劲儿的,商尚一天不娶妻生子过上好日子,她肯定就操心一天,保不齐等商尚成家立业了,她还得继续操心,没得救。
想到这才打住,抬头看了看李夫人,对方的笑容不知怎么变得有些勉强,许久才收回眼,淡淡说:“听你这么说话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父母很有福气。”
李林的反应实在匪夷所思,商仪心想,难不成触痛了李夫人什么痛处?她家里有个不孝女?
陆吟迟忽然抬手,商仪腰上拍了拍,“去厨房看看还有多久吃饭,李阿姨肯定饿了。”
商仪被支走话题才算终结,余下陆吟迟跟李夫人干坐着,两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气氛尴尬到极点。
小辈们吃着水果,经过短暂的交谈终于可以开饭,陆吟迟全程沉默寡言,垂着眼低头吃菜。
谈到工作的时候他才简单说几句,都是一些枯燥官方的谈话内容。
商仪咬住筷子,看着他这一副苦瓜脸,连吃菜都没往常随意。
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李林的位置紧挨着她,几个小辈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融洽,商仪对身边这位富有的阿姨不太了解,顶多也就聊天气。
吃过饭长辈们到凉亭喝茶,商仪陪着晒了会儿太阳,远远看见陆吟迟跟公公在自家后院山坡上切磋高尔夫,她趁没人注意,顺着草坪偷偷溜了。
客厅只有年轻人嘻嘻哈哈说话,在沙发上懒散随意地靠着或者半躺,陆吟迟的小表妹带着白色耳机追剧,商仪无聊就瞄了眼,结果被屏幕中男人的颜值吸引。
津津有味看起来,小表妹跟她处于半生不熟状态,女人一旦臭味相投只需一秒就能拉进关系。
商仪刚搞清楚剧情始末,就被管家叫住,告诉她李夫人要走,孙克英喊她送客。
说到底李夫人刚送了那么昂贵一枚项链,商仪自然不能没规律没礼貌。
白色私家车调了头,李夫人落下驾驶座的玻璃窗,看了一眼商仪,“我下午有个重要的事需要去办,所以不得不先走。”
孙克英站一旁,交握着手说:“你都从国外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机会长见面。”
李林抿嘴笑了下,“是这样。”
商仪目送私家车屁股消失在门口,孙克英往回走,她在后面压着小步跟上,陆吟迟则单手掏兜,缓缓吐了口浊气。
商仪碰碰他,“看得出来这位李阿姨跟你妈是多年闺蜜,关系好的很,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就像以后没机会碰面似的。”
陆吟迟闻言顿了下,微微侧头,看她几秒,抿了抿唇,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不过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商仪早就习惯他故作深沉,早就见怪不怪。
回卧室休息才拿出那个黑色礼物盒,看到里面的项链差点挪不开眼,小心翼翼摸了摸,生怕一不小心弄断。
不过这个价位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纤细,一般没那么不堪一击,商仪也不是没见过,毕竟身为陆吟迟的太太,以目前的消费水准不想买是一回事,买不起却不至于。
“唉,”她叹了口气,“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夺目了,戴在脖子上喧宾夺主把主人的光彩都遮掩了,而且这个款式不适合平常戴,比较适合压箱底,偶尔拿出来见见光,以防生锈。”
陆吟迟闻言看过来一眼,没说话。
她合上盖子,隔了会儿又打开看一眼,“李夫人真是好人,你说她今天迟到不会是因为给我挑项链吧?没来的时候我还想什么人啊架子这么大,肯定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物……现在收了人家的礼物,好亏心啊。”
他凝神许久,忍不住问:“李夫人好在哪?”
商仪说:“人长的漂亮还没架子,说话柔声细语而且亲切,最主要的是还送我项链。”
她把东西收起来,放到黑皮单肩包,提着裙子走到沙发坐下,陆吟迟不知在看什么书,翻了两页又合上,搁下书准备休息。
陆吟迟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原来你这么容易满足,平常我怎么没看出。”
又顿了顿,睨她,“我没送过你项链?”
商仪稍怔,“你送我不是应该的?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不对,我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公。”
“哦,”陆吟迟低头看着手机,点了点界面发出一则消息,继续漫不经心说,“终于意识到我是你老公,这让我无比欣慰。”
商仪眨巴着眼睛。
夸人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跟骂人似的?这也是一种能力。
☆、第 40 章
商仪虽然没在商家吃饭; 顾秋兰还是做了一整盘红烧肉,端上饭桌时; 商从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商尚不知又沉迷什么游戏,端着手机正在打; 时不时爆出一两句粗口。
顾秋兰有些不开心,商尚没出来的时候她一心只纠结于儿子会在里头吃苦,如今商尚出来了; 她内心深处依旧不安稳。
好像本来没什么事,非要给自己找点事操心才行。
望着那盘商仪最爱吃的红烧肉,顿时愁容满面,怎么看商从业都有些不顺眼,“你还有心情看电视剧?小尚不务正业都是跟你学的; 有你这样的爹; 能成大器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
商从业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一向不还嘴不惹顾秋兰习惯了,唉声叹气站起来挠了挠头发,抬手把电视关了。
商从业不敢说什么不代表商尚不敢; 他怎么听这句话都有些别扭,恰好网络不稳; 掉线了; 心情不佳的嚷嚷起来:“怎么又扯我身上了,妈您刚才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
顾秋兰抬手; 指着他的鼻子尖恨铁不成钢说:“把耳坠摘下来,流里流气什么德行。”
商尚第一次见顾秋兰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被镇住,什么也不敢说,再加上刚出了事,这么大个人内心肯定有愧,虽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好歹听话了一次,把耳坠摘了。
他食不知味地埋头扒拉完米饭,扭身回了房。
打开电脑玩了两把游戏,被热的不行,翘着腿把桌子上,早晨吃剩的两个橘子剥开皮吃了,仍旧有些渴,趿拉着拖鞋去倒水。
两把游戏玩完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往常这个时候顾秋兰早就收拾利索准备午休,此刻推开门,客厅餐厅都没人,桌子上的残渣剩菜摆着,散着不太美妙的味道。
还真奇怪。
商尚挠了挠后脑勺,端着白色瓷杯接水,刚走到饮水机旁边,忽然听到顾秋兰的哭声,从商娣卧室传出来的。
商娣的卧室虚掩着,门没有彻底关上,所以他才能听到动静。
往常商尚并不太关心她们女人的多愁善感,可这次自己刚犯了错误,遇到一丝异样都会跟自身联系,思来想去,这次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特别好奇顾秋兰哭什么,又会说些什么,心里想着,脚不由自主移动过去。
商从业原来也在房内,重重叹了口气,“你别老是怪我嘛,商尚进去了我有什么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这不目前还没事嘛……你以前那么不待见商仪,我还以为你无所谓,这八字没一撇呢,你先把自己吓着了……”
顾秋兰带着哭腔反驳,“跟商娣和商尚比我是有点偏见,可不也养大了,而且还供她念大学,陆家这么好的条件,不也是我促成的?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坏吧?”
商从业说:“我当然知道你不坏……陈年旧事就别提了,我看人家也没说要怎么样……”
商尚刚听到这里,兜里揣着的手机蓦然响了,一阵刺耳铃声打破客厅静寂。
卧室内的三人听到动静皆愣了,商娣先反应过来,率先从床上跳下来,“唰”一下拉开门,门外站着商尚。
商尚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慢悠悠喝了一口温水,侧身往里面瞧了一眼,商从业坐在室内矮脚小沙发上,顾秋兰坐在床头,一脚伸直,另一手揽着膝盖,手里还拿着一团卫生纸。
刚哭过的眼眶红彤彤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
他清了清嗓子,提起声音笑问:“怎么了这是?好端端的哭什么?”
商娣脸上僵硬的神色缓了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当然是因为你那点破事让爸妈操心。”
商尚显然不信,他虽然人滚蛋,但不代表脑残,有些话还是能听出来子丑寅卯的,“别瞎说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听你们在讨论商仪啊?怎么着,我就说那丫头也是个祸害精吧?”
顾秋兰脸上尽是疲惫,根本没心情跟他胡扯,摆摆手说:“没你的事别瞎问,赶紧把门带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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