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已久》第60章


商仪絮絮叨叨分析了很多,先是脑洞大开的认为顾秋兰最近是不是身体有恙,瞒着她瞒着大家没说,这种假设不吉利,她很快否决了,最后又阴谋论一番,隐隐地担忧商尚最近是不是又惹事生非了。
陆吟迟实在听不下去,清咳两声,“你哪次没吃上红烧肉她很不开心?”
商仪回想,“上次回陆宅,跟李林阿姨吃饭时。”
陆吟迟眨眨眼,沉吟片刻,波澜不惊下了结论:“大概是猪肉太贵,做一次不容易,你又没吃,所以心疼食材。”
“……”
是说心疼猪肉超过心疼她?
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无论怎样美好的东西,经他一描述都让人期待不起来。要不是有一个清醒的自我约束着不清醒的自我,商仪无论如何也得反驳回去。
不过这种高冷刻薄又幽默的说话语气,分寸上太难把握了,在这一点上,两人还真是莫名一致的臭味相投。
跟陆吟迟竟然有了共同爱好并且臭味相投?内心甚至窃喜,恶趣味的想,怪不得人家都说夫妻久了会潜移默化相互影响,不知道是她把陆吟迟带坏了,还是陆吟迟把她带坏了。
商仪到时才知道商娣一家子也来了,顾秋兰一向热衷于把他们姐弟三人往一块聚,美其名曰培养感情。
商从业这位万年不操刀做鱼的老父亲今晚竟然亲自下厨蒸了个剁椒鱼头,因为陆吟迟新姑爷第一次回门多吃了几口西红柿炒鸡蛋,他们一直误认为陆吟迟喜欢西红柿炒蛋,所以每次都少不了这道菜。
除此以外还有一道素菜丸子火锅,认为负责的讲,这种吃火锅的方式,应该叫火锅底料口味的水煮菜。
从前商从业种过蔬菜大棚,卖不掉的菜只能自己吃,商仪他们全家最深恶痛绝的一道菜就是西红柿,可想而知,每次为陆吟迟准备的西红柿炒鸡蛋,除了陆吟迟没人会想尝一尝。
西红柿炒蛋摆上热气氤氲的餐桌,一家人落座,陆吟迟和商仪以及商尚挨着做,顾秋兰商从业坐高位,商娣一家坐对面。
顾秋兰往陆吟迟这边推了推盘子,热情似火地客套,陆吟迟举筷子很给面子地夹了块西红柿,放到嘴里慢慢咀嚼。
商仪从他的表情看不出好吃不好吃,不过见他每次来都那么捧场,一时好奇,悄悄问:“我爸这个西红柿炒蛋真有那么好吃?”
陆吟迟闭了闭眼,合起筷子放下,倾着身子凑近,“其实我想说但没好意思。”
他顿了一下委婉表示:“一直以来,这道菜氯化钠含量都太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非:我今天双更不了了,我明天一定双更!嗯!我可以的!!(???_??)
☆、第 54 章
陆吟迟旁边是姐夫田军; 每次来商家也跟陆吟迟一样寡言少语,唯一不同在于; 陆吟迟的寡言少语是天生的; 姐夫则因为比较腼腆比较见外,其实私下里特别秀特别能说。
陆吟迟刚才的话被田军听到; 他好像找到了盟军,激动的想跟陆吟迟握个手,一边苦笑一边摇头; “你也觉得那什么是吧,我一直以为你口味比我重……以前还能吃两口,今天简直……其实我比你忍的还艰难。”
陆吟迟嘴角挂上浅笑,似乎并不想执着于一盘菜,在收到田军投来的征询目光; 仍旧不忘含蓄:“也还好; 比较……下饭。”
“……”
商仪半信半疑夹了一筷子; 刚放进嘴里脸部表情变得僵硬,悄默声吐了。
由衷赞叹陆吟迟这个女婿当的简直太称职了,她以前有眼无珠怎么就没发现呢。如果换作以前; 咸死他齁死他商仪看好戏都来不及,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和睦相处; 她情不自禁开始护犊子。
心里想; 老陆要是吃下这么一盘菜,得喝多少水才能稀释啊……
蓦然又想起陆吟迟在家可是精致到连剩菜都不吃的主儿,没想到在商家如此能屈能伸; 她还是头一次知道他以前默不作声给了她这么大脸面。
商仪觉得越是这样她越要给陆吟迟撑腰,救他于水火之中。
忍了又忍,忍不住皱起一张苦瓜脸,特别高调地问商从业:“爸你说实话,这个西红柿炒鸡蛋放了几把盐啊?”
商从业刚从厨房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脱,被这么一问有些尴尬,顾秋兰已经拿起筷子尝,脸色骤变,这会儿不仅勾起顾秋兰的注意力,甚至连商尚和商娣好奇之下纷纷品尝。
最后无一例外被征服。
商娣笑了下,“是有点咸。”
商仪准确纠正,“不是有点咸,是太咸,我已经吃不出来咸了,我吃着就只有苦。”
毫不客气的讲,她都怀疑这是一盘盐。作为口味一向清淡的陆吟迟,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面不改色吃下去的。
最后这道菜自然被顾秋兰匆匆撤掉,西红柿炒鸡蛋可以说终于落下历史帷幕,至少以后不会再对两个女婿进行味觉上的荼毒。
商仪从嫁给陆吟迟以后,夫妻二人很少留下过夜,一是考虑陆吟迟在这诸多不方便,二是她那间卧室是储物间改出来的,虽然至今顾秋兰都给她空着留着,但狭窄空间一张狭窄的小床,挤下两个人实在勉强。
今晚也不知怎么,难不成秋风把落叶都扫干净之后,北风肆虐万物萧瑟,顾秋兰比往日多了几缕愁思,一反常态的热情挽留她住下。
商仪扭头寻求陆吟迟的意见,他善于察言辨色,不肖一秒就开口表态,声音温温朗朗,难得的好说话,“刚才陪姐夫喝了两杯酒,我正好有些困,先去卧室休息会儿。”
才怪,陆吟迟的酒量不能说特别好,但毕竟常年行走于饭局和应酬,就算最近肠胃不适忌酒了,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到两杯啤酒就能犯困的菜鸟地步,显然只是借口说辞。
顾秋兰今晚果然不出所料的伤春悲秋,拉着她跟商娣翻看儿时老旧照片,感叹岁月匆匆,须臾一晃已经十几年。
有些时候体己话也只有跟女儿说,商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头小子,宁愿抽出这个功夫打几局亡者农药。
有几张顾秋兰年轻时的照片,算不上美人胚子,顶多清秀一流,那时她身材还没发福,用现在的化妆技术稍作打扮,中等水平完全没问题。
商仪抬眼,发觉她鬓角又增添几缕银丝,精气神儿似乎比去年少了许多。
这大概也是商仪一直对生小孩不感冒的另外一个原因,因为她觉得把孩子养大的过程就是见证自己逐渐衰老的过程,细思极恐。
三个人把照片翻看着回忆了一遍,顾秋兰才意识到时间晚了回房休息,商仪起身去洗漱,商娣不紧不慢跟上。
商娣:“最近有没有稀奇古怪的人骚扰你?”
她没进洗漱间,站在门外往内探头,明亮粉光线打在她脸上,语气看似随意表情却凝重严肃,眉头微微蹙起。
柜子最上面,抽屉内存放着一次性牙刷,商仪打开抽屉取了一枚,抬眸看过来,笑眯眯问:“什么稀奇古怪的人?小时候坊间传闻的邪/教组织吗?”
商娣愣怔,意识到突然这么问很突兀,想了一二三秒,表情放松语气更轻松:“你都这么大了,邪/教组织也拐不走你,我有时间还不如担心我闺女,刚才那句话就当我没问。”
商娣穿了一件咖啡色和驼色上下拼接的针织衫,下身深秋牛仔裤,两手掏着兜,肩靠门框神情悠闲。
商仪破开刷牙包装,从盐白亮齿和小苏打两种牙膏中选择了一种,看她一眼,没由来想起什么,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地说:“我突然发现你这个气质,跟我家里一枚项链很配……我一次没带过,改天拿来送你……是我婆婆一个旧交送的……”
说这话时,清爽干净中略带几分明艳的面容映在镜子里,商娣低眼,漫不经心地看着镜子中的脸庞,尽管有句话叫龙生九子各不相同,但深究起来,商仪的长相跟商家人一点儿也不像,好在商仪双眼皮她也是双眼皮,而商尚破天荒是个单眼皮,小时候有人说商仪不像她时,商尚一向是个混淆视听的好借口,她一般都会把弟弟顶上去,不屑的来一句:“我妹妹不像我?那你是没见过商尚,他还是个单眼皮呢。”
商娣出了半天神儿,完全没把商仪说的项链听进去,她在门口踱步来踱步去,等商仪差不多洗漱结束才一声不吭回了房间。
将近十一点商仪才回去,陆吟迟半躺在床头,床沿边边上,一条长腿叠压在另一条长腿上。
听见开门关门声,眼皮子没抬,手里捏了本白皮书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看,她定睛一瞧,是商从业从地摊上淘来的书,罗天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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