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已久》第99章


“……我每次回家第一件事不都是洗澡?所以有哪里不对吗?”
当一个男人用很纯洁很无辜的眼神询问一个思想龌龊的女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管这个男人是在装蒜假正经,还是真的没有往邪门歪道想,往往都会让气氛陷入对女方不利,尤其让女方尴尬的局面。
商仪:“……”
他看着她吃瘪的样子轻轻浅笑,“我们是朋友,我记着呢。”
商仪继续:“……”
认真回想一下,在回家就洗澡这件事上,他确实很执着,执着到给人很洁癖的感觉。
结果是陆吟迟转身去浴室洗澡,商仪皱着天生秀气又立体的鼻子生闷气,牙齿咬着马克杯杯沿儿。
她发现,被觊觎让人很生气,不被觊觎让人更生气!
没多久陆吟迟身裹白色浴袍,顶着湿漉漉的短发出来。
“能帮我倒杯水吗?”
商仪转过身,看向突然提出要求的陆吟迟,她当然不会吝啬于去帮他倒一杯水,不过——
“我为什么要帮你倒水,我在电梯里问我死了你会伤心多久,会多久续弦,你连回答都不敢回答……我看你还是渴着比较好。”
“……”
“还有,就算咱俩现在是朋友,也是那种不能帮你倒水的朋友!你遇到困难不帮你的朋友!!你落井我下石的朋友!!!”
她说到这儿,刚才电梯内酝酿的情绪又升腾而起,红着眼眶,委屈巴巴说:“我就不明白了,你真不怕我下一秒就那么摔死?而且死不瞑目?就算你对我没感情吧,好歹也睡了我两年了,这两年我就是技术再差,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算是睡高级鸡女,除了生理需要也得安抚人情绪吧?”
陆吟迟没想到她会情绪这么激动,尽管抱怨的话很荒谬很喜感,但是能感觉到其中隐藏的委屈以及酝酿已久的情绪。
“看起来,我这个老公做的特别不合格,以至于妻子对我有很多很多不满。”
商仪嗤之以鼻。
难不成你以为我对你很满意?
陆吟迟走过来,坐到她对面,深刻体会到男人跟女人思维上的不同,在那种情况下,他显然不会感性只会很理性,更不会问那么没营养且扰乱人心的问题,别说不会问,更不会回答。
“谁说我对你没感情……我会不会伤心的答案,难道你自己心里一点儿数没有吗?”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
“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小孩子过家家?我想任何一个成年人,都不会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儿戏……”
商仪太惊讶了,以至于忘了反应,抬起眼朦朦胧胧,眼前不甚清晰地看向他。
空气静默许久。
“等一下,”她慢半拍才回过神儿,“你不要说那么高深那么有隐晦的话,你,你表述的简单通俗点儿?”
陆吟迟并不擅长说情话,也不擅长把情爱和甜言蜜语挂嘴上这等无趣又肉麻的行为。
迟疑片刻,尴尬中带一丝丝的生疏:“我经过慎重考虑以后,喜欢你才跟你结婚。”
“哈?”
“哈什么哈,难不成是你的美貌?”
气氛缓和许多,他拿商仪曾经自恋的话打趣。
商仪的心跳才刚恢复平稳,突然又猛烈跳动起来,比刚才困在电梯里还让人紧张,傻兮兮看着他动了动眼珠子。
这个下午还真要命。
“真的喜欢我吗?”
“嗯。”他惜字如金。
商仪被搞木讷。
思索一阵儿,问了个特别自恋的问题。
“那你先说说,你有多喜欢我?”
☆、第 88 章
陆吟迟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难得; 自然不会再回答到底有多喜欢她这样肉麻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混乱有些顺理成章。
当商仪荡成风中落叶的时候,她情不自禁把自己想象成一大块只要开发商开垦以后就特别值钱特别昂贵的地皮; 捧着陆吟迟英俊中带着隐忍的脸庞微微出神。
感叹道:商业奇才果然是商业奇才; 永远那么刁钻那么深谋远虑。
因为不管说的再冠冕堂皇,事实证明他这个澡就不是白洗的。
这是多有远见卓识的一人啊; 你不服气那是万万不行的,你不动心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厚重窗帘遮天蔽日,室内光线微微暗淡时方风停雨歇。
温热的室温蒸腾; 她就像做了一个桑拿刚出来,脖颈到背脊完全汗湿。
白皙手臂探出来,垂床沿儿,寻找到一丝丝凉爽。
“过来。”
某人的声音此时此刻特有刚刚睡醒后的低沉沙哑,语气有些霸道; 霸道中蕴含温柔。
商仪眨眨眼; 往他身边凑了凑; 与其同时有力的肌肉若隐若现的手臂伸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
两人以一种额头与额头想贴的亲昵姿势对望。
陆吟迟是那种很浅很淡的双眼皮,薄薄一层; 看起来略深邃,配上个人气质丝毫不落俗套。
今天与往常不一样; 往常都是一板一眼的冷酷脸; 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面瘫深情起来也可以露出这么温柔的眼神,她都怀疑凝视她的并不是陆吟迟本人; 而是跟他性格迥异的,一个隐藏身份存在于世的同卵胞弟。
许久许久,久到商仪已经不知道多久,作为夫妻两年多,次数用手指都数不过来并且自认为技术娴熟到可以自称“小司机”的已婚妇女,想到刚才这个男人上下滚动着喉结,居高临下霸道的要求她叫“老公”的场面,竟然不争气的面红耳赤起来,红晕和热气顺着脖颈慢慢往上,红到耳朵根儿。
她动了动,挣脱开,整个脑袋埋入对方胸膛,瓮声瓮气提醒:“你还没回答问题。”
这个提问倒是很煞风景。
陆吟迟对她执着的态度很无奈,胸膛轻轻震动,发出一股气流冲破鼻腔的那种轻笑。
青色的胡茬坚硬又性感,有一下没一下摩擦着商仪白皙光洁的额头,小小惩罚她。
她低声吃痛,推开陆吟迟的下巴,抱紧这人的腰只好又往下钻了钻。
室内难得的温情惬意,温情到让人眷恋不已。
她心想。
行吧,不好意思就不回答,改天再问也是一样,最好等你喝醉酒了再问,然后录下来,做成小视频。
热汗褪去,陆吟迟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打小算盘,翻身而起,抖开单薄的小毯子,“冷不冷?”
话音还没落地毯子就已经覆盖她身上,商仪有气无力蹙了蹙眉,手一掀,顺利把毯子甩一旁,嘴里一边念叨着“热死了”一边翻过身背对他。
商仪很快感到意识迷离,上下眼皮打架,隐隐约约好像中他好像起来,光着脚打开窗户,颀长的身姿站在特别隔温的白色双层小飘窗边,半晌没什么动静。
困倦中她好奇地抬起头瞄了一眼,这人不知道抽什么风呢,裹着金边儿睡袍,抱着胳膊,神情惬意又专注的望着外面凄凉景致沉默。
水榭别墅外风景自然是好的,不过那仅限于春秋夏季,眼下这个季节,恐怕除了白皑皑的山峰和干枯的只剩下枝干的树木以及冰冻的湖面再无其他。
接下来的事情商仪就模糊了,因为她很快不争气的睡了过去,每次两人为爱鼓掌后,她总是那个先体力不支睡一觉再说的人。

一觉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年,她睁开眼环视一圈。
室内寂静无声,黑漆漆一片,可以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地步。
半敞开玻璃飘窗外,小清新的帘布随风晃动,只听到飞沙走石北风呼啸,不知什么结构被吹得滋滋作响。
“陆吟迟?”
她拥被子坐起来,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没人回应她。
作为温情过后时常被鸽的人,实在落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某个不祥的预感蓦然升腾。
掀开被子,随手拿起酒红色真丝睡袍披上,来不及穿着,赤着脚,踩着温热的略显沉闷的地毯跑出去。
妈的。
客厅的灯也是暗的。
商仪扶着卧室的门框咒骂。
整个房间除了电视机、饮水机、投影仪等家电红的绿的显示灯之外可以说没任何多余光线。
得亏在自己家她胆子还可以勉强凑活,否则的话早就他妈的吓哭了。
商仪摸索着,顺着墙壁磕磕绊绊找到客厅吊灯的开关,“啪嗒”打开,看到茶几上没有扣上,黑屏状态的电脑。
显然是陆吟迟工作到一半丢在这的。
陆吟迟用睡完她加班加点搞工作的行为质疑她的实力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声不吭又溜了。
商仪觉得自己就算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度量加上“将军额上能跑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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